其实季向蕊不知道。
五年前的那晚,部队熄灯后,时鉴却迟迟没睡。
他睁着眼,视线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呼吸浅薄到仿若睡着。
明明察觉不出异样,可若是仔细倾听,依旧能辨别出那抹呼吸里少许的发颤,几不可查的易被忽略。
部队要上交手机,偏偏在上交手机之前,时鉴收到了季向蕊发来的信息。
那条信息,他第一时间收到,却没选择第一时间回复。
时鉴就这么任由手机被收上去,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满脑子却都是季向蕊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
他还记得,那晚的皎月足够明亮,亮到从窗柩攀进,毫无遗漏便将他满心的荒芜照透。
或许是暗夜的渲染,会将低迷的情绪无限放大。
时鉴无措地回想着季向蕊发来的信息,惯常慵懒的眉眼此刻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微凉。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毫无装饰的室内,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同队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心地问了句:“是不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因为时鉴从没否认过娃娃亲对象这件事,所以整个队里传着传着,季向蕊的身份就不言便知。
以往,时鉴都会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带过话题。
可唯有这次,他没有。
他鼻中泄出一丝笑,是苦涩的,就连说话都没了意气风发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