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字,想到他刚刚测体温,都烧到三十九度了,难免有点上火:“到我公司楼下的时候,你感觉自己烧了没?”
时鉴其实早在下午就不太舒服,但这种情况往往是多喝水就能压下去的,他身体素质一直很好,也就没在意。
这会季向蕊质问了,时鉴自知答案,却没回。
她直接把他这回答定成了默认。
说实话,季向蕊挺生气的,但又分辨不出生气的源头是什么。
她就这么赌着气地说:“要挂三袋,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你说挂完是不是得到凌晨一两点,还好我明天休息,不然都没人送你来,你哭不哭?”
时鉴算是挂上水,也讨了个心安,漫不经心起来:“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哦,对。”季向蕊脑子在线,极其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是我该哭,我大好的美容觉时间被你影响了。”
时鉴瞧着她气鼓鼓没个消停的暴躁样,没扎针的左手抬起,目标笃定地揉了揉她脑袋,随即指着自己肩膀的位置,“行了,睡吧。”
“睡你个头。”季向蕊打开他的手,他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是说不出的恼火。
但凡事都有适可而止的道理。
所以季向蕊最后只说:“我要睡了,谁帮你看输液袋要不要换?”
而时鉴原先组织好的话涌到嘴边,还没说出,头疼的难受就漫溢而上。
他吸了口气,低声说:“我自己看。”
季向蕊见他说话吃力,也不闹他了。
那炸脾气的气球“咻”的一下憋气后,她态度颇好地说:“我不困,暂时不睡,帮你盯着。”
“行。”时鉴头靠在硬实的靠背上,“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