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灯光下,呈上桌面的干锅犹升着袅袅热气,熏染着并不算高,就用长链吊在方桌正上方的桌灯。
玻璃灯罩外面迷离着一层薄雾。
季向蕊视线撞破那层腾在眼前的余雾,被动承受着时鉴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耀熠眸光。
这一刻,就连荒芜越过夹缝的时间都被迫按下暂停键。
莫名地,时鉴现在面无表情的样,让季向蕊想到了方才他收敛笑意的那几秒。
她突然觉得,他收敛的,似乎不仅是笑。
甚至还有惯常存在的玩世不恭,就此替换成了少有的严肃。
这场面,季向蕊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
时鉴这人虽然漠然难近,但是熟了之后,就爱开外笑,气质不比季淮泽那种清冷,却又有独存的慵懒。
周围越是喧声肆闹,他们所在的这桌就在对比之下,尤为单调生冷。
季向蕊没就着他这个问题回答。
拐弯抹角地,她看似诚实,却又胜似违心地说:“这我怎么给你形容,人的感觉又不共通。”
这一说,季向蕊觉得更尴尬了。
但为了缓解气氛,她没停,只是换了个特例:“就好比傅听言之前出国,特殊任务,也没跟大家说,去是好着去的,回来就伤了腿。”
“战场上太多事都难以预料。”季向蕊紧张地别过视线,喝了口水,“我今天正好接安安,就顺道着帮她问问。”
时鉴全程没说话,就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