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母同胞的姐妹两个并不对付。
寿仪轻嗤一声:“寿佼那丫头,说话跟下刀子似的,不伤人就难受!说白了不过是她不痛快,也见不得别人开心!”
她又道:“那天我高高兴兴地去找她,想跟她商量商量十三哥的生辰贺礼送什么好,带了几幅画去找她参谋。
“可是她呢?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地说什么,’知道你受宠,我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送的’!
“吉布楚贺你听听,她是不是成心刺儿我?”
吉布楚贺一听,姐妹俩果然还是老样子。
寿仪一向受宠不假,还是所有公主里正着数的头三名。她在康熙和太后面前都说得上话,又管宜妃叫额娘,是寿佼远远比不上的,心里泛酸再正常不过。
“天天伤春悲秋的,仿佛全天下就她最凄惨最可怜!可是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也不是她一个人早早没了娘!”
寿仪好不容易逮着吉布楚贺一个能说心里话的,竹筒倒豆子似的越说越快,越说越颤抖,最后气愤的语调里染上了哭腔:
“都是一个额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难道只有我天生命好吗?!我和十三哥小时候遭人白眼的时候,她还窝在额娘怀里撒娇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吉布楚贺柔声截住她的话。怕她激动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余光瞥了一眼殿外,拿眼神指使芸豆出去。
整个明间只剩下她们姐妹俩,吉布楚贺握住寿仪激动发抖的双手,低声安抚道:
“我知道琴儿也不是天生就懂事的。”
她这样一说,寿仪彻底绷不住了。温热的泪水“哗”地滚下脸颊,寿仪一头扎进她怀里,想着幼时的委屈,发泄了个痛快。
宫里人都知道八公主受宠,但是很少有人记得,寿仪小时候因为生母受宠,并不得各宫主位的喜欢。
寿仪兜兜转转被送到宜妃这儿,也好在宜妃没有亲生的女儿。她费了好大的心思,终于得到宜妃的宠爱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