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少钱你才愿意表演?”
“是打赢你就完事了是吧。”她不再去和爱德华探讨毫无意义的问题,转头看向他的射击靶。
出乎她意料的是,爱德华除了一开始打了一个七环,其他几枪都正中红心。他一开始,大概刻意隐藏了实力。
“你知道这枪的来历么?”就在白芸失神之际,爱德华缓缓走到她身后。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香水。
“这把枪叫snier sut,是蒙大拿步枪公司生产的步枪,一把要两千美金。”他托着她的手帮她架起枪,纯正的美式口音在她耳畔缓缓流淌,“不过其实钱不是问题。它是今年新产出的枪,还挺抢手,不费些功夫拿不到。别看它细长优雅,其实它能轻易击倒200公斤的有生目标。”
“你有没有觉得,芭蕾舞者就像枪一样。每一年都会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新品展示出来,希望人们看到他们的价值并开出公正的价格。”爱德华的声音依然在她耳畔流淌,平静,冰冷又残酷,“可是,人们的关注通常都是有限的。新品的曝光机会也就那么一点,其他时候,只能在黑暗中沉寂。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不用那么辛苦地去舞台上展示。你可以用更方便快捷的方式获得你想要的……”说着,爱德华的一只手向下伸去。
白芸毫不犹豫地挥出手肘击中爱德华的面部,然后将枪死死抓在胸前。
爱德华捂着受伤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哼,不可抑制地后退一步。而与此同时,射击场的保安闻声奔跑而来。
爱德华伸手制止了保安,掏出手帕擦拭鼻血,一双冰冷的眼睛打量着白芸。
“送白小姐离开吧。”他静默片片刻,转头对身后的司机说话。
“不了,我自己回去。”白芸紧抱着枪,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前往枪支柜台。
“白!”爱德华忽然在白芸身后大喊,“我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高傲的女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是最后她们无一例外都会跪着来求我,并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价!”
白芸默默站定。
“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一个柏林大赛的金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在纽约赛后,你就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天真!没有人可以一直站在舞台上,没有人能一直赢下去!”爱德华继续说话。白芸不用过多思考,就能想象到他眼里冰冷的笑意。
白芸转头看看弹坑密布的射击靶。或许,确实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
就像没有射手可以每一发都正中红心。
但是,她偏要做别人做不成的事。这是她这一世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