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张幼双叫她孟屏儿。
孟屏儿。孟敬仲。
四个人一阵哑然。
本来是存着点儿玩闹的心思过来的,结果此时却好像被人闷头敲了一棒!
有种窥见了隐私,还是那种特别沉重的隐私的负罪感。
怪不得张幼双平白无故地会来绿杨里,怪不得只叫上孟敬仲不叫他们。
且不说孟屏儿与孟敬仲。
那被送出去的刘月英,他们也是看了一清二楚,这股臭味儿一直飘到他们跟前,熏得他们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沈溪越微微睁大了眼。
他……从不知道这些妓女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文人墨客一向是不吝惜笔墨在妓女身上的,他们用尽缠绵的、暧昧的、靡丽的笔触描绘着妓女们,描绘她们的香肌桃腮,赛鸦鸰的云鬓乌发。
就连描写她们的哀怨与痛苦,也是动人的,温驯无害的,不过是帘卷西风,又或是独上江楼望断天涯。
她们的住处,也都是那芙蓉帐、翡翠屏,也都是那华堂秀幕,瑞兽香云。
待她们年华老去,也无非是嫁予商人为妇。
可是,不是这样的!撕开这暧昧的靡丽的外表,露出来的却是如此血淋淋的悲惨的结局。
远远地就看到刘月英那一身的瘤子和烂疮,沈溪越一时间竟有些反胃。
这一幕带给了他们莫大的震撼,眼下却是一个个都各怀心思,各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