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玩笑而已,玩笑啦。”路溪繁轻快的说。
他用谈天般的语气接着道:“我的父母互相厌憎对方,可他们又不肯离婚。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很分裂。有时候我是他们的亲亲宝贝,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有时候我是小兔崽子,烦人精,小畜生,混帐,哦还有拖油瓶。他们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那围城似的婚姻肯定早就能结束了。可都是因为我,他们才忍辱负重,被迫同自己深恶痛绝,可能是地球上最令他们彼此厌恶的人生活在一起。”
“多么,伟大的,牺牲啊!”路溪繁一字一句的说,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可底色却透着讽刺。男孩儿低着头,用脚碾死了一只路过的蚂蚁。
“真是令人感动啊········”他用叹息般的调子呢喃。
盖柏灵听出了他那叹息背后的咬牙切齿。这令她忍不住偷偷咬紧了后槽牙。
“灵灵,”路溪繁对盖柏灵说,“你终于想通了是吗?”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堪称是前言不搭后语。但盖柏灵明白他的意思。她低着头思忖了片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溪繁没有追上来。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地理课刚上完,盖柏灵就接到了路溪繁的短信。
“花城公园今天有个嘉年华,我弄到了票,要不要去?”
盖柏灵盯着手机上小小的黑字若有所思。一根手指抵在下巴上。思索了片刻,她把书包甩上肩膀,混在人流中走出了教室。
“哎哟嘿,我还当这是谁呢!这不是大法医的家那小丫头片子嘛!冰哥,还记得不?就是这丫头她舅舅,害的咱们进了一趟刑警队儿!”
不干不净的一只手突然推过来,把盖柏灵吓了一跳。她敏捷的向后一蹦抬头瞪着来人,眼神充满警惕:“你们干什么?!”
“哟哟哟哟········这就急啦!哈哈哈哈伙计们,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