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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岑恒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对面的时晚缇简直想抡圆手臂给这二傻子一铁砂掌。

房间里冷气飕飕,温度调得很低,她抽了张纸巾,状若不经意地伸手拭了拭岑恒的脸颊,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看你热的,也不知道擦擦。”

——顺带捏走了他嘴角粘着的肉屑。

岑恒:“……”

他刚才是不是离死只差一步了?

时夫人的笑没能持续多久,出于多年的饮食清淡,她对油腥味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呼吸系统脆弱的人对二手烟的排斥。

垃圾桶大敞着盖,时晚缇嗅到一丝余香,顿时心凉了半截。她悄悄摸索着遥控,企图打开排风换一换气,只是不等她碰到按键,时夫人便脸色骤变,笑容风卷残云般褪了个一干二净。

“晚缇,你是不是忘记答应我什么了?为什么不听话?”

“妈妈,我……”

“不要说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

人的脾性大约是刻在骨骼里的,像一道防线,无形缚住所有出格的言行举止。即便是恼怒时,时夫人的语气仍旧出奇温和,抬起食指压在太阳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晚缇,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

时晚缇敛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尖,心情低落似的,投下一小片半月的影子。

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