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是借势重新坐了回去,跟田友贵讨价还价起来。

楼上的一间小杂物房里,听到从窃听装置里传出的魏绍平和田友贵的对话,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气得胀红了脸,捏着拳头猛地站了起来。

邓义急忙拉住了他,却将声音压得极低:“大个子,你别冲动!”

另外一个跟大个子差不多大的男生也抬头看了这边一眼,指了指正滋滋录音的那台小机器,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

大个子咬着牙,只能憋屈地坐了下来。

直到下面两人已经谈好了生意,田友贵起身送魏绍平出去了,邓义连忙把那台小机器关掉,大个子才长吐了一口气:

“益民,阿义,田友贵就是我们钢条厂的蛀虫,我们就该把他狠狠打一顿再说!”

景益民白了大个子一眼:“范拥军,你白长那么大个子就是配相的饭桶是不是?

有点脑子好不好!你现在冲出去,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他我们手里有证据?”

范拥军很不服气:“对,我们录音了,我们手里就是有证据,拿着这份证据,我们可以往上告他,有什么不行的?!”

“往上告?你往哪儿告?万一领导包庇他呢?”景益民哼了一声,

“田友贵关系那么深,只要稍微缓过点气,完全就可以借着我们打了他的理

邓义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对,益民哥说的对,把我们手里的证据一搜走,说不定田有贵还会反咬一口——”

大个子范拥军脖子一梗:“反咬一口?我怕他啊!大不了把我扔进号子里关几天,出来我还是一条好汉!”

景益民呵呵冷笑:“对,你英雄,你好汉,回头他找个借口把你爸开除了,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