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年不节的,是什么风把你从京都吹了过来?该不会是嫂子严令你回来交公粮吧?”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事儿,何文亮的脸色就阴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戴成才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另外拿话岔过去,何文亮已经一咕咚把那杯茶水全喝了,长叹了一声:

“要是对别人,这事儿我还真不好说,我们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这事情我也只有在你面前吐一吐苦水了。”

戴成才瞬间感受到了一种被看中的荣光,急忙又帮何文亮把茶水斟满了,一副恨不得为朋友急忧解难的样子:

“文亮,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何文亮端起那杯茶一气儿又喝了一半,才面色发青地吐出了三个字:“家丑啊!”

顿了片刻,又才补了一句,“我这趟过来,就是跟魏敏办离婚手续的。”

酒菜正好上来了,何文亮打住了话头,把戴成才和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

“不说了,再多说,影响我们吃饭的兴致,来,我们兄弟俩难得碰一回面,我先敬你一杯。”

戴成才一口把酒闷了,脑瓜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何文亮去了京都以后,魏敏却迟迟没有调过去,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这次何文亮又说是家丑,又专门跑回来一趟离婚——

三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搞不好,别是魏敏挨不住,给何文亮戴了绿帽子吧?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大凡男人,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是觉得有本事,要是被女人戴了绿帽子,那就是奇耻大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