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瞎说小祖宗能有什么坏心眼
“孔姐,你别出去,要是被伤了就麻烦了。” 孔芳华的助理拉着她的胳膊,却被反手推开,“那是我家小祖宗。” 她今日本来打算做完活动,就跟康雯一起去逛街买年料,毕竟快过年了,得着手准备回咸蛋村的伴手礼。 盛一南突然出现在这个商场里,沿路砸了不少店铺。 店里的员工见此想要报警,电话却没了信号。 康雯看得整个人楞在原地,嘴巴微张,根本说不出话。 “小祖宗跟祖宗爷吵架了?” 孔芳华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打出手的。 “小祖宗不对劲。” 两妯娌朝盛一南那边跑过去,“小祖宗,您怎么了?” 何玄白见她们两人凑过来,简直是找死,“别靠近她。” 他话还没停顿,恶灵脚尖一旋,一个回旋踢将孔芳华踹倒在地,康雯眼珠子一翻,整个人晕倒在地。 “装晕?”恶灵舔了舔嘴角,用力踢了踢康雯的胳膊。 没有反应,她迈开长腿,双目锁死何玄白。 原本黝黑的瞳孔,此刻充血变红。 “妈!三婶!” 盛姣姣双目瞪圆,如离弓的箭跑来,连鞋子掉了都不知道。 商场里面有很多人,他们以肉眼的速度看见盛一南的不好惹,远远地避开。 恶灵紧追不放,何玄白一时之间也无法靠近盛姣姣。 何玄白怕夜长梦多,索性念了个诀,身子如移动的幻影,s形移动着。 在擦肩而过时,恶灵抓了两次,都抓了个空,第三次揪住何玄白的右肩,何玄白凌空翻了个圈。 恶灵低骂了一句,蹲地用长腿扫何玄白的腿。 何玄白腾空而起,直接飞到盛姣姣面前。 商场看戏的人科学观被震碎一地:“!!!!!” 之前激烈的打斗他们还可以认为是功夫,可,可这特么的是后背是装了隐形螺旋桨?? 还能上天了?! 盛姣姣单膝跪在地上,轻拍康雯的脸,声音发颤,“祖宗爷,妈跟三婶怎么办?” 何玄白说了句抱歉,一巴掌啪向她后脑勺,盛姣姣上眼皮缓缓阖上,整个人晕倒在地。 远处传来蒙今第一次骂骂咧咧的声音。 “何玄白你特么的……” 何玄白对着盛姣姣天灵盖比划了个很复杂的符号,指尖流转着黑色的光芒,盛姣姣左胳膊上的扇子,如碎片般高悬,颜色宛若滚烫岩浆。 盛姣姣睁开双眸,手背向上,悬空的印记落在她掌心里,扇子快速在变大,茉莉花萦绕在扇子四周。 她看了眼冲过来的恶灵,踟蹰望向何玄白,“会不会伤了小祖宗?” “伤不到,能伤到恶灵。” 听此,盛姣姣放下心,樱花扇运转自如,跟梦里的使用方法一模一样! 盛姣姣敛眸,压下心底的惊叹。 一抬眸,神情陡然变得肃冷,双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一扇过去,成千上百的樱花像针一般射出去。 恶灵躲了些,最后还是被樱花射中。 何玄白抓住时机,一边念诀一边施法,一道黑色的光屏笼罩过去。 恶灵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盛姣姣手中虚空一抓,扇子收了回去的同时,渐渐缩小,最后落在胳膊原来的位置上。 用完扇子,她整条胳膊都发烫,“我会不会被烫死?” “不会,你的属性本来就是火。” 盛姣姣更加迷惑了,“属火为什么怕火?” 盛一南现在被控制住,何玄白也有耐心跟盛姣姣说话,“你现在还无法掌控自己的幻力,等你适应了,就好了。” “咱们家真的都是神仙?都属火的?是不是长生不老,法力无边?” 何玄白有些无语,“神仙也会生老病死,只不过时间较长而已。” 然后,盛姣姣从何玄白这里得知了一个很震撼的消息。 她只是一只鲲鹏。 幻族在成年后可以幻化成任何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一旦幻化,以后就都是那个模样。 盛姣姣读书时,可是学过那什么北冥有鱼的诗句。 “那我的原形是很庞大?” 那万一哪天她幻化成原形,想要靠近蒙今,不得压死他? 何玄白好像知道她的担忧,“鲲鹏有很多种类,你的品阶高,食九天清气,可自由幻化形状大小。” “品阶是怎么个高法?” “凤凰族都唯你马首是瞻,看你刚才用茉莉扇挺娴熟,以前的幻识很快就会觉醒。” “既然我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我都不知道?” “不管是哪个族类的人,都是要轮回历练的。” 历练期间,那些力量自然会被封印起来。 那茉莉扇,是盛姣姣绝杀技,轻摇可杀人。 别说周围的人懵,连蒙今都有些难以接受,他突然好像懂了,为什么何玄白说他跟盛姣姣有差距。 这差距就是——盛姣姣真不是人。 身后的人喊了他几声,他没反应。 何玄白解释完,又让莫展处理商场的事情。 “该赔的赔,今天发生的事情,别传出去了,仔细点。” 莫展好半天才应了一声,他左手捂着心脏处,有些难以承受。 他转身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老婆,今天下班回家,去药店帮我买一盒速效救心丸。” 对面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抽什么疯?年纪轻轻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要不是隔着话筒,那唾沫星子都能喷死莫展。 “不是,老婆,说来你可能不……” “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挂了。” 莫展:“……” 不是他抽疯,是他的眼睛告诉了他所有不可能。 孔芳华和康雯没受多大的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初云居了。 对于商场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孔芳华脖子上有一道红痕,盛地就站在床边。 “是不是你想掐死我找小三?” “我哪有那种心思,是小祖宗……” 孔芳华揪了一下他腰间肉,“瞎说,小祖宗能有什么坏心眼?” 时间线再拉回商场。 盛姣姣的任务完成,元气受损,蒙今带她回溪湖园了。 何玄白施法,让盛一南能自由行动,“起来,跟我回去。” 一想到盛一南的身子被这恶灵控制,他就特别不爽,说话也冷冰冰的。 恶灵起身就跑,身后的何玄白喊了一声“一南”,恶灵双脚不受控制,又折回来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控制你的东西,别想着乱跑,没用。” 那是盛姣姣的茉莉和他的魔力所起的作用。 恶灵恶狠狠地瞪他。 何玄白视若无睹,也不见得他有多待见这恶灵,转身往商场外面走,“跟上。” 恶灵不情不愿,走走停停。 对于外人,何玄白的耐心向来不好,“你别逼我。” 恶灵:“……” 拐弯时,恶灵佯装被绊倒,闷哼一声,“老公,来扶我一下。” 何玄白停在离她三十米多远的地方,下意识抬了下左脚,又收了回去。 “你不爱我了?” 盛一南拨开身前的长发,挑眉。 动作有些僵硬,但恶灵顶着一张美丽的皮囊和身材,不管如何,都赏心悦目。 “她不会问这种肤浅的问题,”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老公。 原因很简单,祖宗包袱很严重。 恶灵腾空变出一把刀,刀剑上面有流光,流光是浅紫色的,刀尖锋利,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它将刀抵在脖子上的大动脉,“你舍得她死吗?” 何玄白将双手放进裤兜里,裤兜微微起了个弯曲的幅度,“她要是死了,你跟其他恶灵也活不成。” 千生结里可不止一个恶灵,只不过,现在的盛一南被一个力量较大的恶灵所掌控。 “我被禁锢久了,就算是去死,拉着你心爱的人垫背,也是值得的。” 何玄白虽然急,可他的智商还在线。 如果真的想死,早就自毁了,犯不着追着他跑了十几条长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弄死你。” 何玄白静默,狭长的眸子阴鸷沉沉,里面刀光剑影。 “开个玩笑。” 恶灵甩了甩手腕,很久没这么活动筋骨了,莫名地爽,它砸了很多东西,手背关节都有擦伤,上面有些半干未干的血痕。 “虽然你将我扔进挫灰崖,险些害我魂飞魄散,但如果没有你,我至今被锁在天族锁灵殿,出来也是遥遥无期。” 它不能将面前的人逼得太死了,吓唬吓唬。 “我想要一张椅子,天族的。” “那你应该去找天族人,”何玄白凝视着她,“我给你做个残灵做容器,你从她身上出来。” 恶灵哂笑,用力擦了擦左手指上的血液,“幻族小公主的身体甚好,我为何要用那些残灵?” ------题外话------ s:快过年了,这个月特别忙,昨天没有更新,不好意思
253 醒了
“更何况,就你现在这情况,能炼出残灵?” 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炼制出残灵。 炼制容器不仅需要炼制者的灵力底蕴深厚,需要花费的时间特别长,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过程也极其繁琐,如果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得重新再来,特别损耗精力。 三千界各族都将修炼残灵视为禁忌,不允许族人炼制,大家更是谈之色变。 当年何玄白力排众议,炼制残灵,都跟魔族君上翻脸了,君上大动肝火。 没人能阻拦他的脚步。 何玄白有一双狭长的瑞凤眼,理应是给人平易近人的温柔感,但搭配那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不言不语就很有压迫感了。 恶灵现在控制着盛一南的身体,在何玄白面前,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他也没有说错,何玄白这几年前轮回,受了不少的天道惩罚。 “她会主动回来的。” 办公总会比困难多,只要盛一南还在,那日子就有盼头。 何玄白开车回三秋园,暴富趴在后座上,平日可爱的朦胧大眼,此刻极有仇意盯着副驾驶座的人,发出“嘶嘶”声。 恶灵多了几句话,想要打探何玄白的想法,但撬不动对方的口,它舔了舔嘴角,将注意力放在后座上,“灵蛇?三千多年了,挺忠主的。” 何玄白瞥了眼后视镜,恶灵最后一句话,又些赞赏,更多的是讽刺调侃。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这里是阳间,说人话。” “你在这阳间待了那么多年,不知道阳间的人最喜欢阴阳怪气?” 它虽然一直被禁锢着,偶尔还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在盛一南睡着的时候,它更加容易觉醒,也挣扎过,总是被内在和外在因素禁锢着。 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何玄白脸色难看了些。 天际像是一张巨大的屏幕,火烧云又明又艳,像是摊开的彩色。 何玄白下了车,外面的风将他风衣吹得有些鼓,想到了什么,他又探身去置物台里,翻出一个针织包。 他一打开包包的口,暴富就跳了进去。 恶灵这才发现,这灵蛇身上有伤口,他说了句风凉话,“再坐以待毙,今年就得挂。” 心脏处陡然一疼,它脚步蓦地一顿,捂了下心脏处。 “阿南,是你?快点醒来……” 他伸手去拉盛一南的手,却被恶灵避开了身子。 “让你失望了。” 它可是无恶不作的恶灵。 何玄白提着暴富进了往主楼里走。 途径桃花林,冬日里的院子,都是一片枯树,光秃秃的。 盛一南与何玄白平日有用心经营这个家,三秋园倒不显败落,细节处透着一股家的温馨。 恶灵指手画脚,“这些桃树,丑不说,造成小径弯弯曲曲,还不如砍了,连步数都能少好一些。” 顶着盛一南的脸和声音说这么欠揍的话,何玄白拳头有点发痛,“闭嘴,这些桃树不是为你栽的。” “嘴长在我嘴里,你管得着?”见何玄白念诀抬手要施法,它立马补充,“我闭嘴。” 何玄白转身回了主楼。 恶灵很熟悉三秋园的环境,它盘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我饿了,给我做点好吃的。” 何玄白和他对视。 “我是不吃东西都行,是你媳妇饿了。” 何玄白默默去厨房,戴上了围裙…… 恶灵双手环抱在胸前,亲眼见证了何玄白的娴熟厨艺。 “想不到,清高不染凡尘的魔族少君,也会人间烟火的东西。” 他会得多了去。 快速做好了三菜一汤,“阿南,快醒来吃饭。” 恶灵差点没被口水给淹死,拧着眉心,“你是听不懂恶灵的话?我不是她。” 别跟老子说那种歪腻的话。 何玄白还能坐以待毙吗?难道他今晚要跟一个用着他太太的恶灵同床共眠? 他更加嫌弃它! 何玄白时不时喊一句“阿南”,刚开始恶灵没什么反应,还会说些难听的话膈应何玄白,直到何玄白喂福桃一家四口吃狗粮时—— 福桃龇牙咧嘴对着恶灵,最后还往它身上扑。 这女人养的宠物,鼻子都这么灵的? 恶灵避不开,踹了福桃一脚,“再吼扒了你的皮,将你煲汤,嗷……” 身子有东西在撕扯着,它疼得汗毛倒立,盛一南的幻灵在跟它抢身子。 它暗自调整气息,想要压住盛一南的幻灵。 偏偏何玄白在旁边说话,福桃一吼,华年和两小只也跟着吼,恶灵控制不住的,双眼缓缓阖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何玄白及时搂着她的后腰。 盛一南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块毛毯,双手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上面缠着纱布,上面隐隐沁出一些血丝。 “我伤害你们了,”这是肯定句,她有印象,浓长的睫毛轻颤,遮掩了里面的落寞,“我当时控制不住。” 何玄白在她醒来前,已经洗了澡,身上的伤口都没他遮掩了起来。 “没事,我不怪你,子孙们如果知道,也不会怪你。” 盛一南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掀起他的衣服就打量。 何玄白也不遮掩,让她看完,她才会安心。 她盯着他左腰上的一大块淤青,去翻出医药箱,给他擦跌打酒。 这身体,毕竟是凡胎,禁不住打。 何玄白知道她惭愧,拉着她的手按在淤青处,“你多揉一下,以后再多爱我一点,就足够了。”
265 见家长了见家长了紧张
当天傍晚时分,盛一南与何玄白去了初云居,看到孔芳华和康雯没事,她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还是叮嘱了一番,“以后我要是跟今天那样子,像变了个人,你们别靠近我。” 子孙们很担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祖宗您生病了?” 听着有点像是人格分裂,纱卡翻手机通讯录,“我认识一些比较有名有实力的心理医生,我请他们过来给小祖宗瞧瞧。” “那些都没用。” 子孙们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盛一南摸了摸眼角,掩下眸底的暗晖。 她打算釜底抽薪。 这一年来,每在深夜里,千生结里的恶灵尝试着挣扎,她晚上虽然睡着了,偶尔也会有感觉。 暴富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估计灵蛇一族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还有何玄白的,经年累月的天道惩罚,每次轮回的身子底子并不好,体弱多病。 这病情,也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后,心里的郁结渐渐打开,才好了些。 “以后会好的,不用担心,”盛一南转移话题,“年货都准备好了没?” 一提起过年的事情,家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都买好了的,我打算下周六回咸蛋村,一年没住,得要打扫卫生。” 纱卡还没去过咸蛋村,她听盛天提过,说咸蛋村风景秀丽,宛若世外桃源,她一直很期待,一听康雯说要回去,她立马附和,“我也一起回去帮忙。” “好。” 虽然农村多人嘴杂,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在老家过年,年味更浓。” 纱卡搓了搓手,特别激动。 盛一南与何玄白在初云居吃饭,盛平打电话让盛姣姣回家。 盛姣姣还将蒙今带了过来。 看到蒙今,何玄白一点也不意外,看男人笃步走过来,他双手环抱在身前,单手抵着下巴,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盛姣姣打招呼喊人,左手轻轻碰了下蒙今的中指。 蒙今抿了抿唇,有些不大自然地跟着叫人,“小祖宗,祖宗爷。” 盛一南很自然地嗯了声,以后蒙今要是跟盛姣姣在一起,那的确得这么喊。 这辈分可不能乱。 何玄白像是喝了阔落水,心里美滋滋的,觑了蒙今一眼,“坐下吧。” 蒙今自然看得出他眼底溢出的笑意和促狭。 起初挺不爽的,转念一想,他拱了人家家里的小白菜,别说喊一声祖宗爷,就是喊一万声,他都愿意。 喊几声又不掉肉,存赚。 两人心里各有各自的想法,奸得很。 蒙今第一次来,买了很多伴手礼。 伴手礼不是最昂贵的,但都是最好的,每个人都有一份。 孔芳华在新媒体圈子里混,知道很多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蒙今家里那点事,不需要盛姣姣说,她都知道。 本着为自家人好的原则,她早先就跟二房说了。 拐了自己的女儿,盛平本来就看蒙今不顺眼,一听说还曾今有婚约,那就很有意见了。 眼不是眼鼻孔不是鼻孔瞅蒙今。 这么一看,蒙今就紧张了,双手将一款包装精美的手表推过去,“伯父,这是送给您的,希望你喜欢。” “什么东西?” 盛平没有动,睨了眼。 “是手表。” 他的时尚品味好,生活也主动享受,买的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第一次送未来老丈人东西,他还是有些拿捻不准。 盛家人不崇尚名牌,他们重视的体验感。 他们年轻时过的是清贫日子,至中年,对于特别昂贵的东西,也有些心疼钱。 “第一次见面就送表,这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蒙今眼神一慌,很快又镇定下来,“没意见,绝对没有,我听姣姣说,您做木材生意,很多时候要去林场工作,可以给您看时间,姣姣说您的胃不大好,需要暗示吃饭,如果有手表,就可以督促您早点回家吃饭。” 他长这么大,就没这般迂回解释过。 这一大段的长话,一方面是夸赞盛姣姣有孝心,惦记着父亲;一方面也有为自己辩解。 何玄白端着一杯热茶,茶杯上方氤氲出热雾,沁出芳香。 当年他要是会这么说话,追幻族小公主的道路也没这么曲折了。 作为一名商人,交际能力都会比较圆滑温和,盛平也有那个性格,但他不想用在蒙今身上。 不热情不主动,就是给人一种疏离不好亲近的感觉。 蒙今挺沮丧的。 他要是处理不好跟未来岳父母的关系,以后为难的就是他的草莓种植户了。 蒙今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给何玄白发消息。 何玄白听到手机振动,点进去看,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快速编辑了几句话发过去。 等蒙今出来后,大家又开始聊天。 康雯对蒙今挺满意,期间在问他的工作和家庭。 起初盛姣姣还有些担心,但蒙今却不介意,坦荡说出自己身世问题。 如果找不到父母,他就不找,以后他就跟盛姣姣好好过日子,也不用担心她在公婆那里受气。 谈到事业问题的,何玄白插嘴,“蒙家的玻璃商业版图就是他搞起来的,很不错。” 祖宗爷的话,那就相当于小祖宗的态度。 子孙们对蒙今的好感度又高了些,盛平神情有些松动。 吃完饭玩,全部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盛地买菜回家时,买了一个大菠萝蜜。 全部人围坐在茶几上吃菠萝蜜。 盛一南拨了一小碗,自己一块,然后给何玄白一块。 子孙们习以为常。 他们家小祖宗,平日都很宠祖宗爷的。 康雯看见盛姣姣神采飞扬,一看就知道是掉进了爱情蜜罐里,也为她感到高兴,就提起了盛姣姣小时候的事情。 “她很小的时候就在京城打拼,吃了很多苦,那是我们在咸蛋村里无法想象的,从来没跟我说过半句苦,怕我们担心……” “后来上了大学,就好了些。” 盛姣姣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她读书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
266 余生都会保护好她的背后
盛平这些年做生意,为人实诚,做事留人情面,不管是事业还是人脉,都是成功的案例。 但盛家有家规,男人在外赚了钱要放在太太那里。 原因很简单,花花世界,有了钱很容易变坏,男女都一样,需要夫妻之间相互监督,这两个人过日子才不会节外生枝。 盛平每个月可支配的零花钱堪堪好,就将主意打在盛姣姣的生活费上了。 反正盛姣姣是大明星,不差钱。 盛山荇从明年开始,就要调回国内工作,今年又休了假,这会自然在家里。 他就觉得他爸这行为很可耻,“爸,您要是没零花钱,可以克扣我大学的生活费啊,”他高中在宝霸刷题,赚了不少钱。 “你赚姐的钱,不好。” 盛平本来心里挺羞愧的,盛山荇一开腔,他心里的羞赧感消了一大半,斜眼瞟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想过,就你那五百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我都看不上。” 盛山荇:“……” 貌似,这个差距有点大。 现在一大家人都在客厅里,康雯给盛平留了面子,“晚上再说这件事。” 盛平只觉得后脊发麻。 平日他要是做错了事,康雯就将他摁倒在床上,扒了他的衣服,倒不是那些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给他按摩。 要命的那种,还美其名曰有利于疏通经络。 虽然隔几天身子和精神会变好,但按摩后的两三天,后背一动就痛得冒冷汗。 盛平头重脚轻,双手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一角。 弱小可怜无助。 盛一南吃了十几块菠萝蜜。 何玄白将她手里的塑料碟拿开,“时间不早了,别吃,我们回三秋园。” 盛一南哦了声,擦了擦嘴,“有点黏,我去洗个手。” 盛一南洗完手便跟何玄白一起出去。 子孙们起身,要送他们两人。 “不用送,我们自己走。” 何玄白伸手,盛一南很自然便挽着他胳膊,“你们早点睡,我们回去了。” 初云居很大,从主宅到外面,需要走两百多米,院子里种植了很多花草,也有一些腊梅和红梅,在冬季里绽放着,傲雪寒霜。 万景笼罩在暮色里,天空上有些零碎的星星,不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晚风将盛一南的裙角吹起一些弧度。 “冻不冻?” 盛一南往他胳膊上靠,“你要脱下你的风衣给我吗?” “你想多了,”何玄白将双手揣进衣兜里,悠闲地往外面走,“今天出门时,我没让你穿加绒裤?” “穿了不好看。” “现在好看了,那就得承受寒冷。” 盛一南知道他是想让她多穿点,她笑了笑,“那我下次多穿点。” 在他面前,她还是很会服软的。 盛一南一打开后驾驶座,福桃一家四口按顺序往里面跳。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坐在后驾驶座上。 盛一南坐在副驾驶座上,何玄白给她系安全带。 两人离开三秋园没多久,蒙今也准备回去。 盛平不怎么喜欢他,今天有何玄白的美言,多少有些改观,一想到以后讨好准丈人的路还很长,他有些心累。 盛姣姣本来是想要一起回去的。 “姣姣,你多久没回家里住了?” “我上周才回来过。” “今天中午吃了饭,晚上怎么还吃?” 盛平说话少有这么呛人。 盛姣姣还能怎么着?当然是在家里住了。 康雯眼神扫过盛平,“你跟我回房间。” 盛平瞬间慌了,求助的眼神落在盛姣姣身上,“闺女,你小时候,爸最疼……” “姣姣,你早点去睡美容觉。” 然后揪着盛平的耳朵回了房间。 盛平闷哼声音渐渐变轻,最后消失在关门声中。 蒙今独自一个人回去,还没走到百步,后面传来一阵小碎步的奔跑声。 他嘴角慢慢上扬,勾起一抹惊为天人的笑容,顿住脚步。 徐徐转身,她就站在他后面,仰头望着他。 她的双眸里,有璀璨星河。 蒙今一手拿着车钥匙,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拂开她被风吹乱的碎发。 “要跟我一起回去?” 她摇头,“想让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还有呢?” “没了。” 蒙今哦了声,“你先进去。” 两人每次短暂分开时,他总是看着她先走。 盛姣姣心里暖洋洋的。 今年在国外开巡回演唱会时,有一次晚归,在住的附近被私生饭从背后绑架,当时她特别害怕,明明离住处那么近,伸手却无法触及,当时恐惧到了至极。 幸好,当时被值班的保安发现,将她救了下来。 后来,蒙今看了监控,他就暗自发誓,余生都会保护好她的背后。
267 我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
盛姣姣转身走了两步,蓦地脚步一旋。 蒙今讶然之际,怀里撞入一抹冷香和柔软。 他精健硕的腰肢被搂着,盛姣姣踮起脚尖,用左脸颊蹭了蹭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处。 又痒又麻的。 盛姣姣咬着下唇,压着烟熏嗓轻语,“记得想我啊。” 蒙今呼吸陡然加重,深吸一口气,浅褐色的瞳仁有些暗晖,想要将她拨开,又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要命。 时间是一把整容刀,能改变很多人和事。 他的姑娘,再也不是刚成年的嫩豆芽。 她向阳而生,抽根发芽,像是开在幽谷的茉莉,不艳不俗,散发出独特的妩。 蒙今微微低头,灯光渡在他的雅睫上,变得更是浓黑,下意识环抱着她的蜂腰,手部的力度在不断加紧。 知道今晚他不能对她如何,所以,她少见地撩拨他,他都知道。 盛姣姣有些骄傲,把玩着他风衣上面的纽扣,半是调侃,“你以前还说我没情调的,这么一撩拨,就不行了?” “嗯,”蒙今愿意在她面前臣服,独她一人,“你往我身上撞时,我就不行了。” 盛姣姣右耳垂被轻咬,有些麻疼。 她将人推开,一张脸有点火燎原,幸好灯光微暗,别人看不见。 因为他的坦诚回应。 他一点也不矫情。 蒙今摸了摸她脑袋,“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睡吧。” 盛姣姣像是飘在云端,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初云居。 她以前作词编曲时,就常常熬夜,只要她一回家,康雯都会督促她睡觉,“早睡早起对身体好,真不明白你们搞艺术的,为什么就喜欢在深夜搞。” “晚上安静,有灵感。” 盛姣姣晚睡前,还喝了一杯牛奶。 在溪湖园里,她每天都被蒙今逼着喝牛奶,刚开始挺抗拒的,后来习惯了,不用蒙今督促,她刷牙前都会去翻牛奶喝。 康雯挺诧异的,以前逼她喝都不喝。 盛姣姣肚子有点饿,又去洗了一碟的车厘子,一边吃一边回了房间。 盛一南请人给初云居搞装修时,就统计过子孙们的需求,在盛姣姣房间内还弄了个音乐室,方便她作词编曲。 音乐室里的书桌,堆满了各种草稿纸,上面有各种音符、字词、涂鸦。 都是她弄的。 她此刻灵感如海浪拍击岸崖,激情澎湃,随手拿起一只铅笔就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首新歌词,一气呵成,都不带修改的。 在这个年少成名的时代,她成名的时间不早不晚,但她成长的速度是井喷式的,一路高歌猛进,受到同行和外界不少的酸言酸语。 乐坛的明星起起落落,独独她屹立不倒,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天生就吃音乐这碗饭。 恶灵出过一次后,何玄白就变得更加敏感。 体现在没有安全感上。 只要没事情的话,就粘着盛一南,特别粘。 年底将至,盛世集团很多年度会议,一些重要的活动,她都得要参与,但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 还是有周末空闲时间。 也没有出去,就待在家里编织礼物。 她打算给暴富织一个新的尾巴套。 “今年是鼠年,我再整几根老鼠胡须吧,”盛一南将尾巴套做好后,又翻出黑色的线,然后递给旁边的何玄白。 何玄白就给她传针引线。 最好的婚姻是嫁给生活,最后赢得爱情。 小祖宗有少女心,还要绣一些羽毛小珍珠。 何玄白就串珍珠,他在手工方面没多大的天赋,笨手笨脚的,珍珠老是从他手中滑落。 两只小拉布拉多看见珍珠落地,自然是追着玩。 一来二去,何玄白也懒得去捡,到时候让帮佣打扫就是了。 自从恶灵控制过盛一南的身体,她晚上睡觉,时常会做噩梦,醒来是一身冷汗。 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 眨眼崭新的一年翻篇,元旦来临。 盛一南与何玄白回何宅。 何鸠江年纪大了,身子原来越不好,有一半时间是在家躺床修养的。 何鸠江跟何老夫人的感情很好的,卧室床头柜上、墙上,都是何老夫人的照片,要么就是两人的。 照片里的何老夫人,脸上的皱纹很有亲和力,双眼虽然有些浑浊,却精神奕奕,是个乐观热爱生活的小老太。 一提起她,何鸠江满心满眼都是缱绻。 何鸠江单独将盛一南喊到房间里说话。 毛彤让何玄白与她一起出去,顺带关了门。 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她转身笑,“怎么,还担心老爷子为难你媳妇?” “是有点。” “她是何家的媳妇,老爷子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别站在门外偷听,多大的人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不说,有谁知道? 何玄白最后还是跟着毛彤去了前院的花厅。 盛一南跟何鸠江聊了两个多钟,出来就跟何玄白回三秋园。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说呢? 这两年,虽然有高端的医疗设备和珍稀的药物吊养,何鸠江的身子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了很多。 “让我对你好点,以后多回家陪陪妈。” 两年前,何玄白已经将子孙的事情说了,何鸠江和毛彤当初第一反应就是荒唐。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讯息,也不催着两人造人了。 不过,何鸠江还是有点父系情结,想要个孩子姓何。 盛平和盛姣姣这两辈,已经姓盛了,就不指望改名,这目光自然落在下一代。 消息是由何玄白传达的。 何玄白打电话找蒙今时。 溪湖园正发生一件大事。 清晨时分,窗外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厚窗纱,落在纯色的地毯上。 空气中跃动着细微的尘灰。 蒙今醒来时,盛姣姣正跪在床上,像一条水蛇往他怀里钻。 “怎么了?” 他刚醒,嗓音里都是睡倦,沙哑性感。 “你抱抱我,我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 蒙今脑子里那点倦意,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冷风吹散,双目陡然清明。 两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 蒙今愣了二十多秒,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开始急剧变化着。 像是话剧舞台里的戏剧演员,这是盛姣姣从未见过的。 她掖了掖垂在身前的长卷发,张开双臂,“要抱不?” 蒙今轻轻推开他,下床。 盛姣姣心里咯噔一跳,眼珠子转动的频率特别高,“你不想负责?” 蒙今好像没听见似的,穿着睡衣出去了。 盛姣姣跟着过去,看见蒙今坐在书房上,手里拿着笔在写写画画,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手机界面,是通讯录。 盛姣姣靠过去,听见他说——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个是大事,不能随便,我找大师挑个好日子……” “我们的婚房是用溪湖园的?还是在外面重新购买一个……” “我这边朋友较多,我算一下要定多少酒席……” 盛姣姣眼眶瞬间红了一片,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268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那个……” 盛姣姣摸了摸后脖颈,靠过去。 蒙今飞速地计算着酒席等事情,虽然没抬头,可能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心情极佳,“你那边要请的亲朋好友也得计算一下,算了,还是待会我弄吧,你现在是孕妇,这种伤脑子的事情,我弄就好。” 盛姣姣眉飞色舞,站在他身侧,双手搭在他挺括的双肩上,“我没怀孕。” 原本如行云如水的钢笔,笔尖一顿,白色的纸张上面晕染出一滴墨水,穿透纸背。 他蓦地抬起头,“你说什么?刚才在卧室的时候,你可是说两个人的重量。” “我跟大姨妈啊。” 蒙今呆了三秒,气得咬牙,放下笔,“皮一下很好玩?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盛姣姣揉了揉鼻头,“我就想逗你一下,正常人哪里会一听到这个就去算酒席的?” 里都是,男主听说怀孕了,立马激动得抱起转圈圈,甜言蜜语一大堆的。 哎,不过甜言蜜语有什么用?还是实际行动更感人。 她拧了拧男人的脸,这皮肤真如宣纸般无暇。 不是正常人的蒙总:“那是我的错了?” “你没有错,反正酒席迟早要办,你早弄更好,后面要是办婚宴什么的,事情多又琐屑,忙不过来。” 她开始罗列注意点,数手指,描绘着属于他们的未来蓝图。 蒙今在得知自己不是蒙家孩子后,在很多歌夜晚里难以入眠,想着自己的身世,自己是否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亲人是否愿意接纳他,是否有了新的孩子替代他…… 此刻,看到盛姣姣垂眸认真想事情的模样,楚楚动人,他心坎像是火炉。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多虑了。 不应该杞人忧天,不管世界怎么变,他唯一能确认,她爱他。 他心里很满足。 蒙今将她拉到怀里,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肚子痛不痛?要不要喝红糖水?” “不喝,太甜了,这个酒席的事情一时半会也着急不了,你先去上班。” 蒙今吃了早餐,在玄关处换鞋,盛姣姣也在换鞋。 “我送你去公司?” “算了,我怕有狗仔跟你,我自己开车去。” “好,慢慢开车,安全第一。” 不知为何,这话从蒙今嘴里说出来,特别地悦耳。 蒙今开车到一半,何玄白的电话打过来。 “喂?” “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蒙今拐了个方向,车子驶出一个地下停车场。 “结婚后再要。” 总不能未婚生子,让她跟孩子以后被人戳脊梁骨。 “生几个?” “你想干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自从他几千年去咸蛋村找了媳妇,就没怎么管过他们这群兄弟的。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蒙今:“……” “我得要问一下姣姣。” “你想生几个?” “一个吧,”生两个太辛苦危险,“我希望生个女孩子。” 长得像盛姣姣,以后一家人穿亲子装,画面他都有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暖成暖炉。 话筒那边安静了几秒,“你那边要生个孩子,姓何。” “就算是跟母亲姓,也是姓盛吧?”盛平他们也是跟盛一南姓的,这个盛姣姣说过好多次。 “祖宗的决定,这是你一个小辈该质疑的?再说了,你亲生父母都没找到,那也是不能跟你姓的。” 蒙今:“……” 他想打人!!! 何玄白发现,任何问题,只要上升到态度问题,那就很好解决了。 以蒙今对何玄白的了解,要孩子姓何,估计是何家老爷子的想法,他眼珠子转了转,“你没问问姣姣的哥弟?” 何玄白自然是跟盛一南讨论过这个。 盛惊鸿忙着搞科研,进入航空航天研究所后,过得日子比和尚还要寡。 盛山荇跟阎甜甜谈恋爱也有好几年了,听康雯的口吻,是要谈婚论嫁了,孩子还远着。 至于盛广思,浑身散发着“尔等电脑废渣勿靠近”的清冷气质,可能要寡终生,他跟盛一南是不指望的。 何微酒结婚多年,但跟宋澜新分居两地, 所以,两夫妻最先将希望放在蒙今这一对上。 挂完电话,蒙今提着公文包进了一家公司。 从蒙家脱离出来,他只拿了一些微薄的分红,用这笔钱搞了个创业公司。 公司是比不得蒙氏集团的。 为此,蒙母还来找过他几次。 “如果您是来劝我的,大可不必,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下次过来还是劝我跟傅琳琅结婚,那您可以不必过来。” 他坐在一间简单单调的办公室内,气势却矜贵十足,举手投足都是大腕的气派。 那是骨子里无法磨灭的。 “这种弹丸之地,不适合你,你应该坐在蒙氏集团高位上,俯瞰众生。” 蒙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眸里潋滟又自信,“那是早晚的事情。” “你惹恼了你奶奶,她已经让人打压了,你要将这间公司搞起来,很难。” 这一点,蒙今早先就知道了,那些被截胡的项目,他虽然看重,但不是非它不可,他总能杀出一条血路。 “我不是知难而退的人,这点您应该很清楚。” 他还年轻,有一身商业才华,还有个很好的女朋友……只要有一丝盼头,男人心高气傲,永不妥协。 没有高平台,那他就重新造一个。 “您回去吧,告诉她老人家,我能打造一个玻璃商业帝国,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她可能将主意打在商业上,但别动盛姣姣。” 蒙老夫人善于营造自己的好形象,从商的,手段没几个赶紧,狠心起来也是六亲不认。 他是见过蒙老夫人狠的一面,所以提前打预防针。 “如果动了,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发起疯来会做什么事情。” 他说话逻辑清晰冷肃,对蒙母也礼貌。 偏偏这疏离的礼貌,让她难受得要命,眼眶泛红。 她只是想要让儿子和女儿都待在她身边,仅此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题外话------ s:昨天没有更新,今天更了两章,晚安,谢谢宝宝们的票票和打赏,爱你们(づ??????)づ
269 特等奖有两个名额
盛世集团年会盛典时,何玄白陪盛一南出席年会。 盛家子孙们也过来了。 这是盛家人第一次集体亮相,惊艳了全场。 “以前我觉得颜值是比出来,盛总他们一家人,男的帅,女的靓,跟谪仙似的。” “哎,那个穿黑色长裙的女人是谁?” 盛世集团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女领导,这会年会,会带男伴或者男朋友过来。 男人女人都是视觉动物,看见美人,那眼神也就会多留意一些。 “你都不看娱乐新闻的?那是乐坛歌后盛姣姣,盛总的家人。” 几个男伴聚在一起,衣冠楚楚,轻晃手里的美酒,大厅里纸醉金迷。 一名男子左耳上打了耳洞,耳钉上面镶嵌着钻石,钻石通过灯光折射出耀眼的碎光,“如果被她入了眼,以后飞黄腾达,完全不在话下。” 京城谁不知道,盛家居家北迁,从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一大家子凭自身的实力在京城大展身手,成为各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这等实力,不是走运能一概而论的。 耳钉男是个行动派,放下酒杯往前面走。 同伴拉住他,“干什么去?” “机会就在面前,不主动出击?” 追求盛姣姣,绝对是百里无一害的事情。 同伴目露嫌弃,“你也不看看自己。” “我怎么了?我长得不错吧?自己也开了个创业公司,我只是陪我表姐来参加这年会,要说公开的谈恋爱,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话里话外,都是他绝对配得上盛姣姣。 同伴更是嫌弃,“你看看盛总挽着的人是谁?” 耳钉男自然认得何玄白,“我又不是脑残,敢跟何总抢女人,”再说了,盛一南那性格,他也hold不住。 “那你还是有救的,你瞧瞧,连何总这种优秀的京城首富,要想跟盛总在一起,都得入赘,你觉得,就你这身份,够资格入赘吗?” 耳钉男:“……” 瞧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试都不试,万一就对眼了呢?” “人家早就有对象了,据小道消息,很快就要结婚了。” 为什么京城的人会觉得是入赘? 何玄白老是跟着盛一南往初云居跑,过年都是轮着 这时,旁边一位男的插话,“听说,盛总年后就办婚宴。” 京城人知道,盛世集团总裁与何氏集团总裁已领证,左右就差一个婚礼。 圈子里的名媛太太们,都在猜测,何盛两家联姻,那婚礼得多宏大气派。 今天蒙今要去谈一个项目,对于见惯大风大浪的蒙今来说,那项目很小,如果他还在蒙氏,根本不需要他出马。 可他出来搞创业,公司刚起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趁着年会还没正式开始,盛姣姣走到人少的地方,给蒙今打电话,“其实,你不用急着上班,可以休息长一点。” 想到什么,她迅速逡巡四周一圈,有点害羞的,左手把玩着礼服上面的羽毛,“我可以养着你啊。” 她现在很有钱的。 她是乐坛里面唯一一个,可以只靠写歌唱歌赚,不用去上综艺拍戏什么,就能赚得钵满盆满。 锦衣玉食养一个蒙今,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筒对面传来一阵低醇磁性的笑声。 即使看不见脸,盛姣姣也敢打包票,这笑意是直达心坎深处的,是愉悦的。 “有你站在我身边,不辛苦,”对面传来一些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得要努力赚钱,配得上你才行,客户来了,晚点聊。” “嗯嗯。” 盛姣姣挂了电话,大厅里面的暖气没传到这边,寒气从四面八方灌入,但她心坎暖得跟火炉似的。 盛一南是盛世集团的大boss,气质和颜值都在线,走到哪里,都是目光聚焦灯。 现场就没有人敢斜眼看她,更加不要说冷嘲冷讽。 强者看强者,那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欣赏和仰慕。 盛一南随手从服务员那里断了一杯香槟,轻轻晃了一下,浅抿一口。 动作从容自然,矜贵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周围有点吵,她稍微提高嗓音,“你笑什么?” 何玄白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笑。 “我很高兴,今天的特别高兴。” 他并不忌讳周围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两人对立而战,何玄白挺括的肩膀挡住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男人的手掌温热绵实,带着丝丝缱绻。 盛一南稍微侧开头,还是被摸到了,她有些紧张,“别弄花我的妆容,待会还要上台颁奖。” 没错,盛世集团今年的年会搞了个特别的抽奖活动。 这个活动往年也是有的,但这次,是盛一南颁发特别奖,名额有两个。 现场的宾客,除了议论八卦,就是这抽奖了。 京城这些大集团,年终奖都特别豪华,别墅香车名牌什么都有。 中奖几率还特别大。 “我可以参加吗?” “可以,只要来了,就有机会,”想到自己的特别奖,盛一南肾上激素猛增,“不知道这两个个幸运儿是谁。” 盛一南看见甜品区有个小男孩,穿着珊瑚绒的恐龙套装,想要抓甜点,踮起脚点都够不着,一蹦一跳的,急坏了的模样萌萌哒。 盛一南以前不喜欢小孩子,但万鲤锦经常在群里晒孩子,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竟然觉得,这小孩子挺可爱的,软乎乎。 她提着裙摆走过去,“想要吃什么?” 小祖宗气质清冷,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很给人压迫感的。 小孩子的家长不在,他有些怕生,稍微后退了一步,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 盛一南的心萌化了,微微俯身,扬起一抹笑容,“要吃桃子味的小蛋糕吗?” 她最喜欢吃桃子,但凡给人推荐,首选都是桃子。 如果对方也喜欢桃子,那么,她对对方的好感度,蹭蹭上涨。 小孩子仰头盯着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蛋糕,两只小手抓着盛一南的裙子,一脸憧憬,“我想要樱桃味的。” 行吧。 盛一南怕他吃撑,就切了一小块递给他。 小孩子特别容易哄,刚才还有所顾忌,这会笑嘻嘻往盛一南身边靠,“姐姐你真好。” 他快速吃了一块,“我还能再吃一点吗?” “当然,只要樱桃味的?” “嗯,阿络最喜欢樱桃味的。” 盛一南又给他切了一块,想到万鲤锦喜欢吃芒果,生的女儿也喜欢吃芒果,随口问了句,“你妈妈也喜欢吃樱桃?” 小孩子吃得满嘴都是浅粉色的奶油,“不是,喜欢吃樱桃,这一点像爸爸;”他将嘴里的蛋糕吞了下去,比划着胖乎乎的小手指,“但喜欢妈妈这件事,像爸爸。” 盛一南眼皮抖了抖,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甜吗?
270 一个谋财一个害命天生一对
岁月并没有带给何玄白苍老,却赋予了他更多的成熟与魅力,清隽朗月。 他单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微仰头浅啜一口,狭长的瑞凤眼里倒映着蹲地的盛一南,似笑非笑。 那里藏着世界上最深的情。 他渡步过去,盛一南看阿洛长得粉雕玉琢,情不自禁拧了拧那脸蛋。 阿洛被逗得咯咯笑,因为长了蛀牙,笑声漏风。 盛一南有些嘚瑟,“你看,小孩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搞。” 何玄白颔首,媳妇说得都对,“嗯,许教教女儿就是太娇气。” 许教教:“……” 这夫妻俩弄哭他女儿的事情,多久了,还这么记仇,他都无语了。 年会有才艺表演,大家平日清冷严谨惯了,一时之间放不开。 盛姣姣主动上台唱歌预热。 以前她胆子也小,还内向,但胆子这东西是锻炼出来的。 她身着华服,长发被一根茉莉簪簪起来,腮边有两缕微卷的碎发垂下,衬得那巴掌大的脸更是明艳动人。 康雯凝视着台上的人,“姣姣真的是我生的?怎么这么好看?” 盛平平日虽然有点憨,但情商不低,“当天只有医院只有我们家生孩子,错不了,这美貌自然是随娘。” “油嘴滑舌,”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脸上已经笑出了一些皱纹。 曾经将亲身母亲丑哭的盛山荇听到这对话,不敢啃声,撇开头去找女朋友。 台上一曲毕,公司员工的主动性被调动起来,各种音乐舞蹈也纷至沓来,愣是将现场整成了热闹的酒吧。 这是大集团一年一度的狂欢。 现场的音乐声音特别大,盛山荇左右逡巡,都没看见阎甜甜。 他给阎甜甜发消息:【掉蹲厕里了?】 阎甜甜:【……】 她咬了咬牙,用力敲虚拟键盘,仿佛那就是她的对象:【我还在门外排队,你是巴不得我掉下去?】 盛哥要吃鸡:【我没有,大概还要等多久?】 【十几分钟吧,如果快的话。】 盛山荇无比庆幸,幸好不是去逛街。 他坐了下来,邀张南城打了一局游戏。 张南城高考考上了双一流名校,对于张家来说,那不单纯是祖坟冒青烟那么简单的事情。 张父母知道,如果没有盛山荇的辅导,张南城可能已经去xx开挖掘机了。 张南城学的是口腔医学,现在是研究生,正准备攻读博士,有看不完的书,观摩不完的实验。 自从被盛山荇辅导之后,他的脑子像是开了光似的,在学习之路上跟开了挂似的。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长得帅、成绩好就算了,他们还不头秃,还有对象! 张南城昨日跟着导师做了一个大手术,做完手术就入睡,现在醒来,神清气爽。 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放的是扩音。 他跟盛山荇平日都忙,刚开始还能一年见一次面,自从盛山荇当指挥官后,见面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张南城:【盛哥,我带你飞。】 盛山荇:【不需要,】这些年,有阎甜甜带着,他的技术提高了不少。 张南城:【哦,差点忘记了,你弟给你做了个作弊器,百分百赢。】 盛山荇:【……】 陈年旧事的事情,还惦记着,这兄弟真的是损。 两位最佳好兄弟合作,不出半个钟,就成功吃鸡。 这会儿,阎甜甜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盛山荇:【我撤了,女朋友回来了。】 吃了多年狗粮的张南城绝对反击:【我也有女朋友。】 盛山荇愣了愣,毕竟他对张南城的了解,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图书馆,如果有第三个去处,那一定是医院,迟疑了一会问:【是会漏气的那种?】 张南城当即爆粗了一句:【她是隔壁财经大学的,在读研究生,特别聪明,学会计,年年拿国家奖学金。】 一想到女朋友,原本炸毛的声音又温柔了好几度。 盛山荇:【那真的很配。】 张南城还没来得及偷乐,又听见对方来一句:【一个谋财一个害命。】 以前盛山荇发烧,嫌去医院麻烦,就让张南城帮他医治。 那时的张南城才大一,空有一些理论知识。 两人也心大,一个敢医一个敢信,差点没将盛山荇给送走。 张南城咬牙:【是啊,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 说完,他主动退出了游戏。 阎甜甜个子本来就高,平日打官司要出庭,穿着一般都是黑白色,万年不变地搭配高跟鞋,那是职场女性的标配。 她现在在京城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当律师,最近接了一个比较棘手的企业合并项目,不是谈判就是在谈判的路上,脚后跟都磨出水泡了。 今晚又参加年会。 她化妆时吐槽了一句脚累。 “要不,今晚你穿运动鞋?” “哪有年会穿运动鞋的道理?” “你个子高,穿的又是拖地长裙,穿运动鞋别人也看不见。” 说实话,阎甜甜是很心动的。 盛山荇开车载她去商场时,试穿了几双鞋,她就不舍得脱了,盯着自己白皙如牛奶的脚踝,“穿这个会不会不好?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在跟人谈判时,她只给人强势的态度、肯定的话语,还是少有这般拿不定主意。 盛山荇虽然直,但不傻,知道阎甜甜现在需要的是肯定,让收款员刷卡打包了。 “要打包装起来吗?” “不用,穿走。” 阎甜甜就穿着运动鞋跟盛山荇参加年会了。 阎甜甜坐在盛山荇旁边,将自己的裙摆铺在运动鞋上,看见来优雅动人。 “这礼服有点勒,”阎甜甜吸腹,真的很担心会撑破。 “礼服就这样子吧?”看她扯腰部的系带,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你又长胖了?” 前面坐着一对情侣,许是异地恋,刚在一起不久,感情特别浓。 女的捂着脸,因为羞赧,流苏耳坠微微晃动,“前几天想着要回国和你过年,没睡好,脸上长了好几颗痘痘,丑死了,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男的侧头去看,嘴角弧度上扬,“那不是痘痘,那是因为你可爱到冒泡。” “讨厌,”女的捂脸,脸颊发烫发红,整个人坠入爱情蜜罐。 阎甜甜浅笑,脸上还有少时的高原红,锤了盛山荇一拳,“学学人家。” 盛山荇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被锤的左肩,“你是要谋杀吗?” “我没用多少力,”阎甜甜就是轻轻锤了一下,转念想到自己的力气天生就很大,瞬间紧张起来,去扒他的衣服,“真疼?我看看。” 盛山荇反手握着她的柔荑,“别在公众场所扒衣服,想看回去随你扒。” 有心情跟她贫,那说明不严重,阎甜甜瞪了他一眼,“注意点形象。” “我有分寸,”盛山荇掰正她手腕上的手链,眉眼含笑,“我不认得他,我学他干什么?” “学学哄女朋友开心的法子。” “甜言蜜语,就这?” “什么叫做‘就这’?” 盛山荇仔细端详自家女朋友的脸蛋,满脸认真,“可你皮肤好,没长痘痘,怎么夸?” 阎甜甜原本清丽的眼里弯了弯,里面跳跃着碎光,又抿了抿唇,“你就说我很好看,多说几遍。” “这样子会不会太自恋?” “你说不说?” 盛山荇挠了挠下巴,有些难为情开始说:“我很好看,我很好看,我很好看……” 阎甜甜拉下脸。 盛山荇说完后才意识到阎甜甜的意思是夸她,立马改口,“我好看说明你挑男朋友的眼光好,你是律政界第一俏佳人,艳惊四座,风华绝代,温柔贤淑。” 阎甜甜根本就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盛山荇蹙眉,稍微捂了下心脏处。 “怎么了?心痛?”阎甜甜翻包包,她是知道的,盛山荇经常出现穿梭各国指挥战士,受过一些伤,“要不要喝点温开水?” 她长得美,平日经常在外面谈判,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防止别人下药,不管去哪里,她都会自己带个小保温杯。 盛山荇本来想逗她一下,看她这么着急,玩心没了,心里软成一滩春水,“我没事。” 少年抬起手臂,搭在她后肩上,紧紧搂着她。 这个画面很温馨,但真的很罕见。 “你不对劲。” 阎甜甜想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就是异地恋这么久,分开的日子,真的爆炸地想你。” 他并不擅长说情话,这些都是心里话。 阎甜甜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也是昨天才放年假的。 他们才有时间黏在一起。 ——爆炸地想你! 这话,像是一把火苗,点燃阎甜甜心底的烟花,漆黑寂静的夜晚热闹且万树梨花开。 阎甜甜第一次有冲动,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观众席上灯光微暗,她真的亲了。 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多案件,每天都有各种奇葩寡情的离婚案或者出轨案。 那些人以前都那么两情相悦,最后却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着实可悲。 可她选的少年,一如既往,从不让她输。 左脸上传来一阵微凉的柔软触感,让盛山荇浑身都有些酥麻,心尖像是被猫爪挠了般。 那般欢喜。 年会马上就进入高-潮环节——颁奖! 特等奖由盛一南颁发。 这会,她已经在后台准备,何玄白也在后台陪着她。 两人在单独的等待室。 独处的时间,何玄白自然不会放过歪腻的时间。 拧拧盛一南的脸蛋,薅一薅她柔软的碎发,摸摸细腰,香香软软的,想每天抱着不撒手。 盛一南穿着蓬松的纱裙,坐在他大腿上的。 本来姿势很普通随意,但她前凸后翘,这坐姿就特别妩特别妖。 让何玄白身上的热血沸腾。 盛一南担心后仰,双手搂着他后颈,她还沉浸在自己即将要颁发的特等奖上,猜测获得特等奖的人会有什么表情。 何玄白俊脸贴在她锁骨处,眸底有些泛红,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阿南,我快不行了。”
271 你这朵桃花要不要开
盛一南原本的注意力在特等奖上,何玄白身体的温度突然升高,让她收回了神。 她微微垂眸,头顶的吊灯散发出月牙白的光,渡在她鸦睫上,更显浓黑温柔。 “你怎么每天都是春天?” 何玄白智商还在线,掐了一把她的腰,“那你这朵桃花要不要开?” 他压着嗓音说话,半眯着瑞凤眼,似笑非笑的模样,矜贵不经意泄出来,风流又倜傥。 小祖宗一本正经地拒绝飙车,“我不开。” “那待会回家后呢?” 他半圈着她,也不敢用力,怕她痒又怕拧断她的腰,就细细的摩挲着。 盛一南在感情方面的心思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至于想不想要,那也不会欲迎还拒,很好猜测。 盛一南没吭声,何玄白眸底的笑意更加浓,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锁骨,“我就知道,你也是想要我的。” 看他有所动作,盛一南低头亲他,他微微一愣,立马主动起来。 “不是说涂了口红不让亲?” “口红晕染了我可以补,那一刹那的怦然心动补不了。” 何玄白心尖微动,恨不得现在就回三秋园。 他正准备打电话想打探一下外面的颁奖情况,门外有人敲门。 “请问盛总在吗?十分钟后颁发特等奖。” “我这就来。” 盛一南从何玄白身上站起来,她穿的礼服有些紧,很难弯腰,何玄白就蹲在地上,给她穿高跟鞋,再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这是盛世集团的年会,何玄白没有上台说话或者颁奖,但他帮盛一南提特等奖了。 观众席上,管理层与员工们一看见盛一南出来,议论声爆炸。 “一二三等奖分别是繁华地段的别墅、名车、现金奖励,由盛总亲自颁发的特等奖,那价值……反正我不敢猜。” “看见没看见没,就是何总手里捧着的两个锦盒。” “他们结婚也好几年了,每次看见他们一同出现,就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重点不应该在特等奖上?不知道谁那么幸运能抽到。” 总而言之,全场人的注意力焦点都在那个特等奖上。 公司员工带来的家属们也可以参与抽奖,当盛一南站在舞台正中央,从主持人手里接过中奖名单时,全场渐渐安静下来,凝神屏气。 “现在,我宣布获得盛世集团第一届特等奖的幸运儿是——” 从盛一南上台时,观众席上的盛家子孙们,都停止交谈,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人。 小祖宗颁奖,必须得捧场认真听。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们也好奇那特等奖是什么礼物。 谁不喜欢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盛广思正襟危坐。 对了,他旁边坐的是辛居上。 l国有自己独特的春节,跟c国的完全不一样。 辛居上从联盟长那里得知,盛广思今年要回家过年,她就跟过来了。 此刻,她手里也拿着一张抽奖卡片。 姑娘花了个精致且喜庆的锦鲤妆,白净漂亮的右眼角下面粘着一条可爱的锦鲤,“盛广思,我有预感,我会中奖。” 盛广思手里也有一张抽奖卡片,听此,睫毛动了动,并没有回应。 辛居上微抬下巴,笑容璀璨,心情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你家小祖宗长得真耐看,不过,你是你家里最丑的一个。” 自从知道盛一南是盛广思的祖宗后,她越看越顺眼,夸赞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盛广思根本就不跟她贫嘴,一直保持安静的状态。 底下好几百人,都盯着舞台上的盛一南。 “获奖的是楚歌和辛居上。” 主持人立马笑意盈盈接话,“有请两位幸运儿上台领奖。” “你听见没听见没?我真的中奖了!!!” 向来非酋运气·抽奖绝缘体的长公主太激动,揪着盛广思的胳膊摇晃起来。 盛广思喜欢安静和独处,被这尖嗓门和剧烈的都动作摇得头晕。 他伸手要扒她的手,辛居上却先一步松开,提着裙摆大摇大摆往舞台上走。 她虽然年方十九,作为影响一国经济命脉的大财阀长公主,那气势也绝对不是普通名媛千金能攀比的。 脚步生风,眉眼娇纵倨傲却不显小家子气,令人讨厌不起来。 盛广思微微垂眸,凝视着被辛居上揪过的衣袖。 室内开着暖空调,他就穿了两件薄薄的衣服,上面有一些褶皱,是被辛居上抓的。 胳膊上,貌似还残留着姑娘指尖的体温,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听到获奖者的名字,阎甜甜上扬的嘴角弧度立马拉了下来。 一分钟前,她也跟盛山荇说过,她有很强烈的预感会中奖。 旁边的盛山荇察觉到危险气息,立马将人往怀里揽,“没事,待会回去,我跟小祖宗要一个特等奖送你。” “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同款的。” “要一个就不是中奖得到。” 盛山荇的诡辩能力很强,“如果你中了奖,是不是会感到高兴?” “这是当然。” “我让小祖宗送你一款,那说明你未来夫家财力雄厚,还疼你重视你,你会不会感到高兴?” 阎甜甜权衡比较了一番,“貌似更高兴。” 那不就得了? 阎甜甜喝了一口水,看了眼站在盛一南对面的辛居上,“真不敢相信,你弟会谈这种类型的女朋友。” “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照他对盛广思的了解,盛广思应该会孤独终老,或者找一个势均力敌的黑客天才。 毕竟那货,看谁都是电脑废渣,虽然看着寡陌,骨子里傲得很。 “不过,两人骨子都是傲的,这一点挺有共同点的。” 辛居上捧着特等奖回到观众席。 周围的眼神像是照明灯一般。 辛居上特别好奇里面装了什么,碍于大庭广众,她硬是没拆开。 知道特等奖是什么的,只有盛一南和何玄白。 礼物是何玄白打包的,蝴蝶结是盛一南系的。 此时,连盛广思都不由地多看了那礼盒几眼。 “你说,这是别墅香车一件套吗?” 会是初云居附近的别墅吗? 那她要不要搬到这里住?那样子就可以天天烦着盛广思了。 可如果住在京城,那她就要跟家人和小姐妹们分开,平日想见一面都很麻烦。 她用力揉了揉眉心的。 真的好烦哦! 盛广思当然不知道长公主此刻的烦恼。 他最近跟同时们研究第n代健康码的代码,熬了两个通宵,现在特别困。 他阖眼睡了一会,是被辛居上叫醒的。 他有些恼,“干什么?” “年会结束了,我现在饿了,想去吃东西。” “去你就去。” “你现在可是你女朋友。” “那是假的。” “那又怎么样?你家人都知道我就是你女朋友。” 辛居上第一次去初云居时,盛家人就误会了。 看盛广思急着撇清,辛居上偏不如他的意,就威胁加诱惑,“你就当我是你女朋友,等我高兴了,哪天就不缠着你了。” 盛广思当时脑子发热,挺心动的,就默认了。 他认命,起身,“想吃什么?” 辛居上拎着包包和锦盒跟上,脚步欢快,“我想吃麻辣烫。”
272 这个特等奖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盛广思还没走进停车库,就没子孙们们围堵住了。 准确来说,堵的是辛居上。 盛一南颁奖后就跟何玄白离开了,何玄白特别着急得拉着人走了。 子孙们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只能来问小辈。 获得特等奖的总共就两个人,一个是盛世集团的普通员工,他们都不认得,不好意思去问。 另外一个就是辛居上了。 孔芳华笑眯眯地,“居上,这个特等奖是什么啊?” 虽然他们现在不缺钱不缺房,但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辛居上也很好奇,“我现在看看。” 拆礼物,是她最在行的,三下除五就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面有一个小盆栽,小盆栽上面种植了一株干瘪的植物,根部有些绿,叶子尾端有些泛黄,浑身透着一个信号——吾命不久矣。 姑娘轻轻拨了拨,此刻很多疑问:“这个是什么?” 孔芳华等人:“……” 盛广思神情也极为复杂,他隐隐猜出了些东西,又不敢确认。 盛山荇是个很直很敢说的人:“这个是我家小祖宗种的多肉。” 盛平夫妻和盛地夫妻涨红了脸。 他们家小祖宗那点种植尿性他们是知道的,自家人知道也没什么,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得被人给笑死? 他们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盛世集团的特等奖上了热搜。 上热搜有两个原因,一是盛世集团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一举一动都被外界盯着;二来盛世集团的特等奖很神秘,大家都在猜测特等奖礼物是什么。 轻而易举就上了热搜。 有记者专门找了楚歌。 楚歌拒绝接受采访,当初上舞台笑得有多傻,现在就有多难受郁闷。 他一度怀疑司仪拿错了礼物,回家后还打了个电话回公司确认,对方说是盛一南亲手准备的,连她们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态度很严肃端正,没有错! 盛总将一个要死不死的盆栽作为特等奖,那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楚歌是一名程序员,有过三段恋爱经验,因为不解风情,最后女朋友都离他而去。 工作之余,他也反思总结过原因,他没有出轨,平日也会关心爱护女友,舍得给女友花钱,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女人真是迷一样的生物。 盛一南也是女人,还是一位事业有成值得钦佩的成功人士。 她将一盆快要死的多肉当做特等奖,是在考验他? 至于考验什么……总裁自然有总裁的打算,不是他能随便猜出来的。 这个结论,他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想出来的,比较靠谱的理由。 念此,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是之前被他拒绝的某新闻门户网站记者。 记者特别高兴,开门见山,“全网都很好奇盛世集团的特等奖是什么,方便透露一些消息吗?可以拍一些照片吗?” 连司仪都不知道特等奖是什么,那说明总裁想要保密,他们打工人必须会看眼色行事,楚歌清了清嗓子,“抱歉不能拍照,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个特等奖,意义非凡,特别重要。” ……特别重要。 对面的记者是娱乐栏目的,娱乐栏目的人都不缺想象力。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愿意提供消息。” 记者挂完电话后,立马打开文档开始写稿子。 盛世集团有员工晒别墅与香车、现金,如果特等奖比一二三等奖还要重要…… 不出半个钟,记者写了一篇短小精悍的稿子的,将稿子提交给领导审核后,全公司的人不由地感叹一句,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辛居上很喜欢这个盆栽,原因很简单,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抽中的奖励。 盛广思开车载她去吃麻辣烫时,她将这个消息告诉指念,然后就是她的小姐妹们。 “姐妹们,我今天参加了一个年会,我中奖了!” “是真的,没有内卷,抽中的哦~” 言语中都是欢喜。 盛广思还是第一次看见,外界传闻不能招惹不好伺候的长公主,快乐是这么简单。 辛居上的姐妹应该说了些夸赞的话,辛居上如果有尾巴,这会肯定翘上了天。 虽然她是财阀长公主,吃穿用度都不缺,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停好车子,盛广思下车走了两步,发现地上没有辛居上的影子。 他扭头,淡黄色的路灯镀在他身上,在地上立了一双特别修长遒劲的大长腿,望向副驾驶座的人,“到了。” 言外之意:快跟上。 辛居上刚才弄了下空气刘海,这会将镜子放好,指了指自己的包包,还有车门。 盛广思怔了怔,反应过来,气极反笑,“你将我当你佣人?” “我可没这么说,你是我男朋友。” “那是假的。” “假的又怎样?你家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作为男朋友,不应该主动给女朋友拎包开车门?” 她睫毛浓长,微微上扬的眼角,特别娇纵霸道。 盛广思深吸一口气,过去开车门,拎包包。 重点是,那个包包还没他的巴掌大,连手机也装不上。 辛居上很满意,踩着高跟鞋往麻辣烫店里走。 很随意的步伐,却有种超模走秀的赶脚,周围投来不少异性的侧目打量。 盛广思对京城不大熟悉,选的麻辣烫店,也是盛姣姣推荐的。 进去时才发现,这家麻辣烫店的主营服务对象是情侣。 店里没什么要求,盛广思觉得情侣麻辣烫店的问题也不大,将就一下就行。 他的自闭症虽然治好了,但还是喜欢安静和独处,也没有意识到他能忍受长时间跟辛居上待在一起,还不断得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少年五官俊美,双眸清明且犀利,透着一股颓废美感,“要一个雅间。” 不等服务员解释,辛居上翻了个白眼,“你吃没吃过麻辣烫?吃麻辣烫讲究的就是氛围你懂不懂?如果要雅间,还不如打包回去。” 说完,她又吩咐服务员,“找个靠窗的位置,就两人。” 被嫌弃的盛广思:“……” 服务员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两人的话哪个为重,笑了下,“好的,请随我来。” 两人落座,辛居上十分娴熟地看菜单并挑选食材。 她挑了一大堆,发现盛广思纹丝不动,“你怎么不点?” “我不吃这个。” “这个很好吃的,”要是换了平日,长公主根本就不会搭理别人,她自管自己吃好就行。 她生来尊贵,不需要为别人考虑,这是财阀长公主懂事起,接受的第一课。
273 比心
辛居上好说歹说,盛广思就是不要。 要是指念在,早就骂此男不知好歹了,她们家小姐,就没这么热心过。 辛居上舌尖顶了顶后牙槽,示意服务员,“暂时就点那些。” “好的,请稍等。” 不出十分钟,辛居上点的菜就端了上来。 一碟又一碟,盛广思扫了一眼,九碟。 大部分是肉,少量的蔬菜。 “小姐,请问您想要吃什么火锅底料?” “番茄猪骨汤的,”一边说一边用湿纸巾擦手。 盛广思瞟了眼,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纤细修长,指甲修剪整齐干净,透着一股健康粉。 服务员手脚麻利,很快将底料弄好。 辛居上盯着火锅里面的底料被热水煮得翻滚,上面氤氲出朦胧热雾,心里高兴,也愿意自己动手。 她夹了一筷子肥牛扔进锅中,盯了好一会,望向对面的盛广思,“熟了吗?” 盛广思原本在玩手机,听此看了眼,“没。” 隔了一分钟,她抓起另外一双筷子,“熟了吗?颜色好像变了。” “再等一下。” 辛居上扭了扭腰,乖乖收了手,“好了你告诉我。” “可以吃了。” 辛居上立马用勺子去勾,勾不起来,她又拿起筷子去夹。 人对研究美食带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如此捣鼓两次,辛居上就很会刷肉了。 余光瞥见隔壁桌的食材,她将服务员叫来,瞅了眼隔壁桌,“那个,给我来一份。” “那个是店内的限定款,不出售。” 辛居上眉梢刚有些不满,又听见服务员说,“我们是情侣麻辣烫店,只要您跟您男朋友一起比个心,便能免费获得一份。” 盛广思眼皮抖了抖,“可以付双倍价格。” “很抱歉先生,请谅解。” “比一个又少不了你一块肉,”辛居上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跟服务员说了几句,伸出自己的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半颗心,催促盛广思快点。 盛广思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配合,要是惹长公主生气了,后果是他很难承受的,伸出左手去配合。 “你出右手。” 盛广思没比过心,第一次比反了,第三次才比好一个心形。 四指相碰时,辛居上感觉指尖有一阵细微的酥麻感,少年的指尖温度很高。 甚至有些灼热。 “可以了吗?” 服务员看那心形,虽然比得很没有默契,但两人的手指都很漂亮,一时之间竟然看入迷了。 “可以可以,稍等一下哈。” 服务员去拿赠送品,盛广思抽湿纸巾。 辛居上见此,眼神立马凶了起来,“你嫌弃我?” 盛广思解释:“有点洁癖,你也可以擦手。” 说完,他还将湿纸巾递过去。 辛居上真想咬断他的脖子,将他手上的湿纸巾夺走扔掉,“我都没嫌弃你,你敢?不准擦!” 盛广思深吸一口气,他忍。 她是财阀长公主,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家族 既然盛广思不吃,她也不矫情了,自己怎么爱吃怎么弄。 弄虾滑时没控制好力度,滚烫的底料 辛居上好说歹说,盛广思就是不要。 要是指念在,早就骂此男不知好歹了,她们家小姐,就没这么热心过。 辛居上舌尖顶了顶后牙槽,示意服务员,“暂时就点那些。” “好的,请稍等。” 不出十分钟,辛居上点的菜就端了上来。 一叠又一叠,盛广思扫了一眼,九碟。 大部分是肉,少量的蔬菜。 辛居上心情好,将蕾丝袖子挽起,主动将肥牛卷扔进锅里。 盯着锅里沸腾的底料,还有渐渐变色的肥牛卷,她吞了吞唾液,“可以吃了吗?” 盛广思瞟了眼,“不行。” 两分钟后,“可以了吗?肥牛的颜色变了。” “可以了。” 辛居上用勺子勾,每次都肥牛都打滑,她又弄了一双公筷,这才加起来。 香嫩的肥牛蘸上一些芝麻和酱料,挑逗着味蕾,好吃得要上天。 三下除五就吃了八个肥牛卷,余光瞥见隔壁桌的食材,她将服务员喊来,“来一份那个。” “很抱歉,那个是我们情侣麻辣烫店的非卖品。” 辛居上正要说话,服务员又补充,“只要您与您男朋友比一个爱心,就可以免费获得一份。” “我付双倍价格。” “抱歉先生,这是店里的规矩,希望您谅解。” 辛居上已经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了,催促盛广思快点。 盛广思不怎么乐意,可要是惹了辛居上,他都能想到以后的日子会多难。 他伸出手,因为没经验,第一次伸了左手,第二次比反了心。 看着锅里沸腾的荤菜,辛居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抓着盛广思的手指,“你这样子。” 四指相接。 盛广思能感受到姑娘泛凉的指尖,柔软,酥酥麻麻。 “可以了吗?” 两人的手指细长白皙,服务员一时之间看入迷了,被辛居上的声音提醒了,“请稍等。” 她一走,盛广思就抽出湿纸巾准备擦手。 辛居上表情立马凶了起来,“你在嫌弃我?” “你要擦拭一下?” 盛广思将手里的湿纸巾递过去,辛居上夺走他手里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不准擦。” 很快,非卖品套餐端上来。 辛居上挖了一勺子的虾滑,虾滑个头大,掉入锅里,滚烫的热水溅在她手背上。 “嘶——好疼!” 辛居上手一松,勺子掉进锅里,疼得她眉心都蹙了起来。 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丁点伤都受不住。 “好疼,好疼……” 她往烫伤的地方吹气,漂亮清澈的眼睛泛出一些水光。 她的手掌很白,被烫伤的地方泛红一片,盛广思抿了抿唇,没吭声。 “你都不带我去医院看一下?” 盛广思起身,带她去医院。 走之前,辛居上还打包了一些食物。 看她还有心思点这个要那个,盛广思觉得她的伤不严重。 去医院的路上,辛居上接到指念的电话。 她来京城玩,指念每天都要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辛居上怕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就没说烫伤的事情。 指念听话筒对面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猜到她在吃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小姐,如果有事,记得立刻联系我。” “知道了。” 进医院前,辛居上吃完了打包的食物,一路上都在打嗝。 可可爱爱的。 盛广思给她挂了号,医生看那泛红的皮肤,拧着眉没好气道:“怎么不再晚点过来?” “啊?”辛居上猝不及防打了个嗝,“很严重?” “再晚点过来,伤口都痊愈了。” 辛居上and盛广思:“……”
274 让你明白什么是社会险恶
何玄白还在盛世集团休息室时就骚动起来,年会一结束,就拉着媳妇回三秋园了。 一回家,福桃一家四口和暴富围堵过来。 暴富的身体一直不怎么舒服,精神不振,最近还老是外出,不知道去了哪了。 回了三秋园,何玄白也没了顾忌,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上楼,往浴室的方向走。 “我还没卸妆。” 何玄白将人放下来,嗓音有些哑,“你快点。” 盛一南卸妆的速度很快,从容淡定。 男女的体温存在天然的差别,何玄白要跟盛一南一起洗澡,那自然得将就着她。 盛一南看他后背被烫得有些发红,将花洒的温度调低了些。 “你不用将就着我,别感冒了。” 男人眼角有些泛红。 浴室内雾气氤氲,玻璃墙上,有两道重叠缠绵的身影。 周六,孔芳华和纱卡回了咸蛋村,开始搞大扫除迎接春节。 新年将至,京城大街小巷里都透着年味,到处张灯结彩,特别喜庆。 盛一南与何玄白今年要咸蛋村,得提前去拜年。 两人去超市买水果和营养品,然后去大院探望白璇泽。 白璇泽看见两人,特别高兴,盛一南给她送了一份编织的枕头,里面是竹细工,稍硬的枕头可以保护老年人的颈椎。 盛一南与何玄白在白家吃了午饭,离开前,白璇泽还给两人塞了红包。 晚上,两人去了巫灵家。 巫臣林和女友前两天回来,别墅也热闹起来。 吃完晚饭,四人组局打麻将。 打麻将前,巫臣林就找盛一南探口风,“你跟你老公的技术怎么样?” “一般般,不常玩,如果打得不好,请多多海涵。” 巫臣林暗喜,表面还是很淡定谦逊,“我跟我女朋友也不太擅长。” 等上麻将桌后,巫臣林和女友才明白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打了两个多钟,掏空了巫臣林跟女友的钱包。 盛一南率先站起来,“有点困,不打了。” 那怎么行?巫臣林还指望着捞回本呢,“再打两局。” 巫灵是个护徒的,“时间不早了,别打了,一南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如果不回去,可以在这里住。” 巫灵自从收盛一南为徒后,就让家里的帮佣腾出一间房给盛一南用。 “不用,我回去住。” 何玄白帮媳妇拎包。 巫灵让巫臣林出去送一下人。 输了钱的巫臣林挺不高兴的,跟出去时,无意听见盛一南跟何玄白说他的麻将技术。 凡尔赛大师盛:“我本以为我打麻将的技术很糟糕,没想到的巫臣林的技术……啧。” 何玄白打了个比方:“打得比盛地闷的猪蹄子还要烂。” 巫臣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默默转身,折回了别墅。 周四,盛一南跟着何玄白回何宅吃饭。 何鸠江的身体没变好也没变坏,这对于一位老年人来说,不算是个坏消息。 他精神不错,吃完饭后提了一下办婚宴的事情,“已经大学毕业了,证也领了好几年,什么时候办婚宴?” 婚宴算是将两人的结合公之于众,获得外界的认可,重要程度不亚于领证。 这个问题,何玄白也跟盛一南商量过好几次。 “今年夏天举办。” 得到肯定的答复,何鸠江心满意足,“好,夏天办也好,暖和。” 何家是有底蕴的大家族,何家唯一嫡系子孙结婚,那可是大事。 “婚宴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您就好好休息调养身子,届时出席我们的婚宴就行。” “好,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咸蛋村?” “后天。” 毛彤随后又准备了一些京城特产,让两人带去咸蛋村,分给村里的邻居。 盛一南盛情难却,收下了。
275 你知不知道我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