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轻化工程专业,京大的课程安排是,大一主要讲理论知识,大二之后,实验课程渐渐增多。 因为腾不出实验室,教授就没出实验题,光那些题目,就很难了。 卫教授回了办公室,走路都带风。 办公室还有其他教授在,见他进来,都在问情况。 卫教授微微抬起下巴,“那孩子就是缺少知识的毒打,考完这个试,很快就老实过来上课了。” 像盛一南这种要求不上课的学生,每年都有,还不少,有的成绩不达标的,他们也不会这么费心出题阻拦。 能让他们抽人抽空出题,是可塑之才。 这次考试能打击到盛一南,那他们的目的就成了。 第二天的考试,盛一南的答卷速度更加快了,四门课程,加起来提早了近两个钟交卷。 因为,她要去看盛姣姣的节目。 …… 盛姣姣此时正在后台化妆室。 现在她咖位涨了,自然有了各项配备服务。 孙钰给她泡了一杯胖大海。 盛姣姣接过胖大海,喝了三口,“我饿了,想吃烧烤。” “那个不能吃。” “来来一份炒面?” “表演完吃。” 现在要是吃了,脸会显胖,出现在镜头上,更加丑。 “我保证,等你下舞台后,热腾腾的炒面会出现在你面前。” “好吧,谢谢钰姐。” 她在敷面膜,耳朵里带了耳塞,正在听音乐,脑袋随着节奏在轻轻摇晃。 孙钰见此,就不打扰她了。 看了行程规划书,她走到门外打电话,“化妆师怎么还没来?” “这边出了点问题,再等一下。” “麻烦快点,”孙钰挂了电话。 节目组不提供化妆,袁氏传媒的艺人造型设计和化妆等,都是承包给其他公司的。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迫,孙钰又拨了两个电话过去。 对方很敷衍,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八成,有人在搞她们。 孙钰给认识的化妆师打电话,无巧不成书,要么不在京城,要么都是行程安排抽不出身。 别小看给明星化妆的化妆师。 就拿盛姣姣来说,参加某节目,拿了百万的出场费,这笔钱要先缴税,然后分给艺人的本公司,资源推广公司,唱片公司,养团队的钱也是从里面扣,等等,除了这些成本,艺人拿到手的钱,并不多。 化妆师就不同了,缴税之后钱都是他们的。 化妆师的技术水平,直接影响着艺人对外的“状态”。 有时候网上爆出xx显老,年画永驻,面部僵硬像动过刀,颜值时好时坏等等,这些都跟化妆有关。 好的化妆师都被有名气的艺人签了,透明人想要出道脱颖而出,越发难。 之前有个新闻说化妆师为某影视明星化妆,一集的妆容就高大八十多万,后来被压下去。 如果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压? 盛姣姣没有专门的化妆师。 自己上手肯定不行。 长得再好看,也得化妆上镜。 相机的自己和现实的自己,有点差别,需要靠妆容弥补。 情急之中,盛姣姣想到盛一南,“钰姐你别着急,我问问我家小祖宗,看能不能给我化妆。” 今天是国际音乐节,那镜头高清无滤镜,以内要全国直播,根本就不能后期修图。 有的艺人一听要修图,都违约不上台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将自己真实状态展现出来,以后还怎么靠美貌捞钱? 这行吗? 盛姣姣给盛一南打电话。 盛一南以为问他们到哪了,扭头对着浴室喊:“洗好没?姣姣来催了。” 浴室的花洒关了,“还早,再给我一分钟。” 盛一南接了电话,“我们马上就出发。” “小祖宗,您可以过来给我化个妆吗?” “可以,”盛一南眼珠子转了转,“是出意外了吗?” “嗯,我还有三个钟上台。” “我会快点过去。” 从三秋园到电视台,算上堵车时间,大概要五十多分钟,还不算上其他事情。 何玄白从浴室出来,额前碎发还沾着水滴,有股邪肆之美,他走到盛一南身后。 盛一南快速化着妆,纤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挥舞着。 “阿南,我更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化了妆,她不轻易给他亲。 盛一南瞅了眼化妆镜里的男人,哼了声。 盛一南在涂口红,何玄白已经提起她的包包了。 “将手机也撞上。” 何玄白接过手机的,余光瞥见床底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他抿了抿眸,快步走上去,将那条尾巴拖出来。 “原来是你。” 福桃嗷嗷直叫。 “阿南,是它将你的内裤扯烂的。” 中气十足不说,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盛一南手一抖,口红就画歪了,小声嗯了声。 何玄白又说了一句,“以前你的 a坏了,也不是我弄的。” 盛一南擦了画歪的口红,“你要是不扔地上,它能咬得到吗?” 竟然还在偏袒。 “放床上你又说压着不舒服。” 这件事就过不了了是吧? “你得补偿我。” 盛一南画好口红,走过去,踮起脚尖,亲了他侧脸一下。 何玄白心里白花绽放,出门的时候,趁盛一南不注意,用脚踹了福桃屁股一脚。 没怎么用力,福桃立马躺在地上嗷嗷叫。 “阿南,你看看它,之前就害你误会我,现在又想搞我。” 盛一南这次选择信何玄白,“别跟它计较,我们走吧。” 福桃整条狗耷拉起来。 何玄白眼角飞扬,去取车。 节目台内。 “琪姐,盛姣姣那边很着急,找不到化妆师。” 琪姐是乐坛搞流行音乐的,出道七年多,在圈里混得不错。 上次参加中秋节目,她以为很多粉丝来追她,带了很多保镖出电视台。 哪知道那些粉丝都是来围堵盛姣姣的。 那次,有好些媒体机构将她的尴尬写出来,让她下不来台面。 盛姣姣也是搞流行乐的,长此以往,肯定会给她带来威胁。 以前那些资源商,都是跟她签长约,自打盛姣姣爆了之后,就签半年,或者一两个季度。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国际音乐节比中秋节目还要重要,是现场直播,网络和电视同时间播出。 孙钰见过盛一南给盛姣姣化妆,可那妆容,并不出彩。 找外面的化妆师,如果艺人的皮肤出了状况,那可是大忌讳,她不敢随意冒险。 “钰姐你就放心吧,我家小祖宗可厉害了。” 盛姣姣想到盛一南,微微扬起优美的天鹅颈。 孙钰思来想去,还是出了化妆师,她知道,徐琪的化妆师的化妆特点,最适合盛姣姣。 她敲响了东边走廊尽头的那间化妆师。 “要借我们的化妆师?”徐琪正在做发型,身上穿着浴袍,“行啊。” 孙钰脸上扬起笑容,对着徐琪鞠了个躬,“谢……” “哎,哎,别急着谢,这也不是免费的。” “我知道,我这边可以按照您化妆师化妆费付款。” 这些,她后期可以跟公司报销。 盛姣姣的价值,绝对值得。 徐琪摇了摇食指,“谢老师化一次妆,五十万起步价。” “打劫也没这么贵吧?” 这位姓谢的化妆师,身价可没这么高。 徐琪微微一笑。 笑容意味深长。 “打扰了。” 孙钰转身离开。 离开之后,又怪自己井底之蛙,去问了其他歌手。 其他歌手的化妆师都没空。 孙钰越发惭愧。 这么要紧时刻,就算对方是趁火打劫,她也得要! 刚抬起手,电梯开了。 盛一南跟何玄白走了出去。 孙钰猛地拍了下脑子,是了,京城首富都站在她家艺人这边,天塌下来都没事。 脚底板上窜起一股底气。 盛一南跟何玄白进了化妆师。 盛姣姣要表演自己的单曲《出芽》。 “小祖宗,能不能化一个惊艳点的妆容?” 盛一南仔细端详了一会她的脸,很快有了主意,点点头。 同一时刻。 徐琪坐在梳妆台前玩手机,“帮我画个惊艳的造型,我要碾压盛姣姣。” 谢化妆师自信满满,“保证不让你失望。” 蒙今买了门票,基本是踩点到。 他的踩点是踩盛姣姣的表演。 全场灯光熄灭,盛姣姣从升降机出来,全场屏住呼吸。 舞台下,有不少她的粉丝。 当聚光灯聚在盛姣姣身上时,底下一片沸腾尖叫。 “终于见到我女神了,死了也值了!” “艹!那些照片和视频滤镜毁了我偶像的真容,真人气质好千万倍!” “不是戴着面纱?你们怎么看见的?” “我们是讲内涵的粉丝!可不单单是颜粉。” 盛姣姣拿着金色的话筒,一席不规则的长裙,披着卷发站在舞台中央,脸上连带一条面纱,不知道面纱里面的真容。 盛姣姣一出场,就唱了一小段部分,将气氛带起来。 一句“大家好,我是盛姣姣”瞬间让无数人落泪。 盛姣姣很早就进入乐坛,沉了多年,一直还是曾经那个清澈干净的少女,引得粉丝红了眼。 连台下的盛一南的情绪都受到牵扯,握着何玄白的手,蓦地变紧。 何玄白紧紧牵着她的手,“咱们家姣姣,定会在乐坛里光芒万丈。” “肯定会。” 蒙今永远坐在观址最佳处,他灼灼的眼神,在一大批追星族这里,并不显得突兀。 舞台上的姣姣,已经随着伴奏唱起了歌。 她嗓音有些哑,跟数字版的完全不一样,可烟熏嗓就有些哑。 现场版还是很动人。 蒙今掏出手机,给盛姣姣拍了几张近景照片。 倏然,他后肩被一根食指戳了戳。 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了,当然不包括盛姣姣。 正要发火,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是他表妹杨妩。 蒙总面不改色,“嗯。” “你也追星?” “不追,”他追的是老婆。 “我看见你拍照了,”杨妩头上拿着戴着应援帽,脸上贴了盛姣姣的名字贴纸,手里摇着应援棒,语气特别兴奋,“都二十八世纪了,追星并不丢人,表哥,你也喜欢姣姣的对吧?” “我……” “连表哥这么矜贵潋滟的人,都折服在等姣姣脚下,那说明我偶像才华出众……” 杨妩兴奋地站了起来,从她进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活在“不如优秀表哥”的阴影之下,她觉得自己的表哥优秀得不像人。 今天,她终于找到表哥跟自己的相同点了,“表哥,以后一起参加应援啊,call我。” “聒噪。” 蒙今扭头,显然不想搭理杨妩。 杨妩也不生气,挥舞着手里的应援棒,笑靥如花。 想到什么,她弯腰,从塑料袋子里掏出一个应援帽子,戴在蒙今头上。 “你皮痒了?” “对女孩子这么凶,以后是找不到媳妇的,”许是高兴,许是气氛热闹,她今日不怕这个表哥,“戴着吧,就当帮我应援一下。” 蒙今想摘下来,手里息屏的手机映出帽子上的字。 【姣姣爱你一万年】 举到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唱到一半时,盛姣姣喉咙里起了痰,一句台词走音了。 底下很快就有了不悦的声音。 “数字版的得用了多少修音师?” “又是见光死的歌手,以后走流量路线吧。” “现在歌手的门槛太低了吧?” “流量和实力路都走!”杨妩是骨灰粉,怎么容忍这种污名?不满了,“姣姣感冒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阴阳怪调,“昨天不感冒,后天不感冒,偏偏表演的时候感冒。” “你哪哪都好,你去唱啊,你认识五线谱?你会作曲吗?怎么没唱片公司签你?” “我没说我可以唱,她既然是公众人物,就要接受别人的批评。” 蒙今嫌吵,扭头呵斥,“杨妩。” 杨妩平日很怕这个表哥,可今天不能怂! “他可以骂我,可以骂你,但我绝对不容许他骂我女神!” 蒙今总觉得这话有点怪,转念一想,对,不准骂姣姣。 这无声的支持,让杨妩底气更足,双手叉腰,“你就酸吧,不管怎么酸,姣姣都不是你比不上的人!” 本来只是几个人的争吵,这么一传,就扩散了。 孙钰扶额,公关又是一场车祸。 徐琪那边,恨不得事情越闹越大。 因为,跟盛姣姣粉丝吵架的,是她的粉丝。 本来,她的表演序号在盛姣姣前面,她在乐坛待了那么久,花了些资源,将自己的序号放在后面。 她要镇压全场! 盛姣姣带着耳返,听不到舞台下面的声音,从大家的表情里看,不大乐观。 她的应变能力不错,再出什么意外,她也能面带最适宜的微笑,卡准点,将面纱摘下来。 盛一南给盛姣姣画了个彩妆,漂亮的杏眼眼角,画了抽芽的枝条,立体精致的五官里,左脸还绘了一条彩凤。 凤凰展翅翱翔,有铮铮傲骨。 色彩明亮,用色大胆,基本是眼影盘里的死亡颜色。 底下一片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我死了!” “那妆容谁画的?好美,像是壁画里走出来的!”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盛姣姣之后,世间再无倾城佳人。” 何玄白在舞台下,把玩着盛一南的手,他家阿南要是去娱乐圈,一个人足以横扫千军万马。 那算什么呢? 倾国绝色降世?是了。 有多么惊艳?观众席的惊呼声,传到了后台里。 孙钰喝了一大壶的茶,试图让自己冷静点。 盛一南第一次给盛姣姣化妆时,技术算是中等水平,这次的彩妆…… 下午七点半,她第一眼看到时,脚一软,整个人往门边歪去。 盛姣姣愕然,“很丑吗?” 如果这都叫丑,这个世界没有好看的人了。 “很漂亮,特别特别漂亮,这个妆容也太……” 她在这个圈子混了那么久,从没见过这般……惊艳得令人想要收藏的妆容。 她的目光移到盛一南的双手上。 那双手,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一曲毕,舞台下面掌声如雷贯耳。 后面上台的歌手,哪怕是出道多年,光彩也被遮挡住了。 哪怕超常发挥,也溅不出什么水花。 原本那些怼盛姣姣修音的徐琪粉,看见盛姣姣的妆容后,倒戈黑转粉了。 徐琪的脸都绿了。 她上台表演,纵然卖力,离场时,掌声稀稀落落。 甚是凄凉。 国际音乐节,盛姣姣成为最大的赢家。 热搜上了好几家。 有的黑粉酸,说着热搜排行榜肮脏无比,都为盛姣姣服务。 很多网友在盛姣姣底下求眼影盘。 化妆品行业看到商机,纷纷找盛姣姣代言,时尚资源接连不断。 更多明星,在求 ------题外话------ s:去弄牙扎了五十多针(真的,不是开玩笑),九点多才回到家,麻醉过后特别疼,今天更的字数会少,谢谢理解
201:这成绩有没有放水老公都给你……
“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某台笔记本上,滚动着一个新闻,主人公是关于盛姣姣。 “小恩。” 不出五秒,办公室的门打开。 一名助理打扮的男性走进来,“曾总,请问有什么事情?” “最近不是要筹备《歌手请入座》音乐综艺?” “对。” “给我组个局,邀请圈里的制片导演和音乐人,最好,将她带过来。” 助理靠近主位,电脑屏幕的人,不就是乐坛现在的风云人物? 曾总这句话里的“最好”,言外之意,是必须。 “我明白。” 曾总坐在老板椅上,耳朵上带着金耳钉,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手腕和手指都戴了金器。 昂贵手工打造的金器,款式新颖靓丽,特显贵气。 曾总是金器的狂热粉,听此,勾了勾唇,“不管用什么法子,事情办好,今年年终奖翻倍。” 有些东西,得不到总是在骚动,人也一样。 “下去吧。” 助理踟蹰。 “有事直说,不说就滚。” 这脾气也跟天气似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雷雨交加。 “花总昨晚跟一名外围在酒店开房。” 曾总有些紧张,“被狗仔拍到了?” “没。” “那就好,”曾总点了根女士烟,用力吸了口,醉生梦死的表情,“没事少在我面前提他。” 助理答了声好,转身离开。 香烟末端氤氲出一缕缕香烟,遮住了她双眸,一根香烟燃尽,她有些不放心,给姓花的拨了个电话。 “你在外面给我小心点,要是被狗仔拍到什么,我扒了你的皮。” 对面的人显然不怕她,气汹汹怼过阿里。 两人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没有输赢。 花家跟曾家商业联姻,彼此势均力敌,结婚后问题重重,隔三差五就出去玩。 两人各玩各的,就是没离婚。 两人涉及的利益太多,离婚不好分割财产,牵扯的资源也很多。 京大将盛一南考的成绩导出来。 卫教授第一个将成绩打印出来,等待的时间里,他在打印机旁边倒了一杯茶,喊座位旁边的同事邱教授: “你有五班辅导员的电话?让他给盛一南打电话,从明天开始,乖乖每天来上课。” “只要一天没从京大毕业,就每天按时上课,到点下课。” 语毕,他浅啜一口茶,将成绩单掏出来,将正面反过来。 “噗嗤——” “咳咳咳……” 邱教授抬起头,“这么不小心?盛一南成绩考得很差?这不是很合你们的愿?” 看对方咳得肺都要出来,极其难受。 他走过去,猜测另外一种可能,“知道你们希望她成才,她才大一,就算考得很难看,那说明进步空间大,她脑子聪明。” 卫教授一直拍着胸膛,成绩单沾了他的茶水,还是第一过去。 邱教授一看,差点心肌梗塞。 “你心软出的题目?” 向来不讲脏话的卫教授:“放屁!” 教务那边的领导也记挂着这点事,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卫教授打印了一份新的成绩单,亲自带过去教务。 教务领导很歉意,“直接发电子版的就好,您老这么忙,浪费您研究的时间。” “不浪费不浪费。” 卫教授将成绩单放在木桌上,然后推到对面。 “砰!” 领导原本是云淡风轻的,看清每科成绩,他倏地站起来,动作过大,以至于椅子带翻在地。 轻化工程专业里,盛一南考了八科。 八科成绩,最低的也有81分,最高的有885分! 两天时间,盛一南还提早三个多钟出来。 就是给研究生做那些题目,时间都不够。 她一个新生,她什么能耐她? 领导拿着卷子的手在发颤,脸色难看,“出的题目很简单?不是说怎么难怎么来?” 卫教授无比懊悔,“这题目真的很难,哪怕哪个大三学生做,就是年级前十,统统都会挂科。” 领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的,啪的一声将成绩单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卫教授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这么优秀的学生,农大竟然嫌弃??” 卫教授:“……如果农大不嫌弃,那盛一南也不会在京大了。” 京城教育领域,谁不知道,盛一南的第一志愿高校是农大。 领导瞬间跟焉乐得茄子,“说的有道理。” “那成绩单的事情?” “既然过了,就允许她不来上课,总不能言而无信,但重要的课程还是得过来听。” 卫教授颔首,正要出去,领导又佯装淡然地问了句,“这成绩没水分吧?” “我再京大教学近三十年,你觉得上我课程的学生挂科率怎样?” 是了,全校最高的挂科率。 但凡遇见他阅卷的,期末考后都哭了。 卫教授回了办公室,立马将成绩单发给盛一南。 他不喜欢对着聊天软件打字,直接语音,“考得不错,重要课程不准缺席,平日有不懂的,也可以过来问。” 他是京城土生土场的人,自诩字正腔圆,是最标准的普通话。 盛一南回语音表示尊重:“好,谢谢卫教授。” 话说国际音乐节那天。 盛一南与何玄白看完盛姣姣的表演,立马溜走了。 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大多是举止亲昵的情侣。 “我要吃大排档。” “我们去京城塔看夜景拍照吧。” “亲爱的,中央花园那边有音乐主题。” 冬日的寒气渐渐来袭,寒风像是刺骨的锥子,从四面八方涌来。 “想不想去看看?” 何玄白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溢出跃跃欲试的期待。 盛一南能拒绝吗? “想。” 原本是往地下车库走去的,何玄白牵着盛一南的手,调转方向。 京城以前光重视着城市秩序,打压路摊摆档,后来路摊少了,加上城市压力大,越来越少人逛夜街,大商场的经济也有所下降。 新领导上台后,鼓励和推进路摊经济,既要繁华经济,又要城市秩序,路摊经济也成为了政府纳税的来源之一。 当然,这个建议是何玄白跟某个走仕途朋友“偶然”提的。 起因很简单,盛一南刚搬到京城时,晚上想吃夜宵,他开车载人出去。 盛一南有些不大高兴,“怎么没人摆地摊?地摊美食最美味。” 小祖宗想要地摊,那地摊就必须搞起来! 愿望不能实现,那就创造条件实现。 盛一南买了五串烤羊肉串,吃了三串觉得咸,将剩下两串递给何玄白,“你吃,挺好吃的,别浪费了。” 何玄白拧了拧眉,他没吃过街边这种东西,知道这玩意有点不卫生,一副视死如归。 “不想吃就算了。” 盛一南刚伸手去拿,何玄白灵活避开,“我吃。” 原本吃羊肉串的“视死如归”,在肉串入嘴时,满脸享受,“好像有点好吃。” “比五星级,不对,跟盛地的厨艺有的一拼。” 提起盛地,盛一南想到他跟着大厨出国参加厨艺交流会了。 盛一南又在隔壁买了个椰子冻。 椰子冻有点大,被塑料碗装着。 盛一南将吸管插入椰子里面,吸了一口里面的汁,“好像没味道。” “我尝尝。” 盛一南将刚才自己喝的椰子蛋递过去,何玄白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想自来水。” 没错了。 盛一南又咬了一口椰子冻,味道一般般。 两人跟普通情侣一般,沿着地摊美食街走了一圈。 还没走到尽头,盛一南就吃得有些饱,但刚买的辣味炒年糕很好吃。 她用竹签挑乐一根,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没挑出来,第三次时下了猛力,炒年糕里面的辣椒溅入她眼里。 “唔……” 盛一南还没激动,何玄白先慌了起来。 盛一南将炒年糕塞他手里,“别慌。” 她之前浏览网页,有网友分享,眼睛进东西了,用力打个喷嚏喷出来就行。 她照做,眼睛更辣了,左眼眯起,根本睁不开,还一直流眼泪。 何玄白带着她进了一家买寿司的,在里面稍微清理了一下眼睛。 “怎么样?” “眼睛起了血丝,咱们去医院看看?” “我觉得没事,不去了。” 逛到街头,两人进了大商场。 前面有一对步履蹒跚的老年夫妇,两人手拉着,背对着盛一南与何玄白。 那两只手上,带着一对金色的戒指。 双手布满岁月的沧桑,戒指很亮。 “上个月,孙女跟她男朋友去了那个什么店来着,我忘记了,”老太太很懊恼,“我以前的记忆里很好的。” “没事,你不是说就在这商场?现在还早,咱们一点点逛,总是能找到的。” 老爷爷声音很沙,喉咙里喊着一口痰,特别有耐心。 他侧头的时候,面慈目善。 他的一生,很可能是温柔的。 很快,两人找到了那个玩具房。 很多人在里面投币抓娃娃。 盛一南跟过去。 何玄白手里提着很多零食袋,“喜欢哪个?我给你抓。” “你会吗?” “还有什么是你老公不会的?”何玄白自信满满,将手里的零食交给盛一南,不过,他身上还挂着盛一南的女士包。 盛一南嘴角微微上扬,隔着玻璃指了指里面一个铜钱娃娃,“这个。” 铜钱娃娃有篮球般大小。 何玄白知道换币,网络支付购买一大堆游戏币,“想要几个?老公都给你夹。” 今天他心情特别好,一口一个自称老公。 行人频频侧目,无比羡慕。 盛一南稍微走给,给他腾出空间发挥,比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一个给自己,一个给福桃。 “好。”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都夹。 游戏币放进去,机器爪子开始摇啊摇,要么落爪失败,就是抓不起来,就算抓起来,也在半空中掉下来。 何玄白手里一大袋的游戏币,渐渐变得干瘪。 差点没气死他。 盛一南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何玄白觉得太打脸了,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平日他老婆还是很崇拜他的。 “这个爪子力道不够,”不怪他。 他声音刚落,周围又惊喜声音发出。 “老太婆,抓到了,我抓到了。” “啊啊啊,亲爱的,你好棒,这已经是你夹的第八个娃娃了,我们走吧。” “再夹两个,凑够十个再走。” “百发百中,你好棒棒哦,爱死你了!” “小意思,”那男人似乎注意到这边,有些嘚瑟地朝何玄白眨了下眼。 一个都没中的何玄白:“……”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盛一南瞅瞅何玄白那渐渐发黑的俊脸,又看看柜子里的铜钱娃娃,“一个游戏币换一个娃娃,想必质量也不好,个头还小,不如我去专营店买……” “你等我一分钟。” 何玄白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来,神态焦虑,他手里提了一大串的钥匙。 他快步上前,对着何玄白和盛一南鞠了个躬,“何先生,盛小姐。” 盛一南不明所以,何玄白指了指前面的柜子。 男人翻找出一根钥匙,将柜子打开。 何玄白将里面的铜钱娃娃都抱出来,塞到盛一南怀里,“还要不要其他?” 斜对面,那位百发百中的男子有些酸,“有钱有什么用?凭实力夹娃娃才是真本事。” 何玄白单手插兜,骨子里流淌着矜贵,转身问盛一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的?” “得到娃娃。” 何玄白摸了摸她头顶的柔软秀发,用鼻音嗯了声,“管他用什么法子,得到了想要的就是对的。” “还有其他要的没?” 盛一南逛了圈,“这个钥匙扣不错。” “打开。” 听着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百发百中的男人一阵头疼,他的女朋友也不复刚才的高兴。 为什么她的男朋友没权没势呢? 最终,盛一南怀里的娃娃,还是何玄白让人寄到三秋园里。 晚上,盛一南拿到了成绩单。 比她想象中的成绩要差点,不过没关系,她后面加把劲就好。 晚上,她靠在床头上看书。 何玄白刚爬上床,手机就响了。 他去茶几里拿了手机。 电话是毛彤打过来的。 “你去哪?”见他要出去,盛一南放下手。 “爷爷摔了跤,你快换衣服。” 盛一南从床上一骨碌站起来,火速换好衣服。 何鸠江摔得不严重,但他就是住院。 管家很纳闷,知道何玄白牵着盛一南的手过来,他明白了。 “少爷,少夫人好。” 他心里惭愧,不敢正视盛一南。 “医生怎么说?” 何玄白这话是问毛彤的。 “差一点点,我就踏入地府了。” 何鸠江别开头,抢先一步回答。 幸好他脸不白,不然早就露陷了。 何玄白已经看出些端倪,“爷爷是有什么心事?”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宴?” 别墅区里的老龚,自打他孙女会走路了,天天带着孙女在他家门口晃荡。 还有那个老黄,儿子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下棋就说什么孩子吵啊,尿布脏啊什么的,脸上却露出该死的炫耀笑容。 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堵了块冰,吐不出来,吞不下去。
202:小祖宗是怪才;小祖宗的远大目标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也想赶紧有个曾孙曾孙女什么的。 何玄白是听盛一南的,现在却主动开腔,“等一南毕业后。” “那我得等几年?” “不用太久,以一南的智商,可能会跳级。” 说得容易,京大哪里是那么容易跳级的? 不过,有这个野心,总是好的。 他视线移到盛一南肚子上。 盛一南低头看了眼,是平坦的。 何鸠江总不能命令盛一南干什么,心情就很烦躁,“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回去吧。” 何玄白跟盛一南对视一眼,告了别,离开病房。 管家追了上去。 “盛……少夫人等一下!” 盛一南停下脚步,现在天气冷,她穿了一件针织衫,下面是一条皮裙,穿着马丁靴,整个人酷酷地。 管家对着她鞠了个躬。 “我为以前的冒昧感到抱歉,对不起。” 以前,他最瞧不起的就是盛一南。 没想到最厉害的人,就是他最瞧不起的。 他为以前的愚昧道歉。 盛一南实在是想不起他是怎么冒昧自己的,但对方的表情极为严肃,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她点点头,“原谅你了。” “我们回去吧,管家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何玄白说完,揽着盛一南的细腰,乘坐电梯离开。 管家:“???”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被盛一南责骂嘲讽了,就这样子? 转念一想,盛一南这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 这么一想,他对盛一南的敬重感,更是拔高了好几倍。 回到三秋园。 何玄白跟盛一南讨论子孙的问题。 “今年过年的时候,将子孙们带去何宅?” “那么高大,一大群人,要是将老爷子吓进医院怎么样?” “我也没说一下子就说出真相,先脸熟,慢慢地找时机讲出来。” 盛一南在盥洗台上刷牙,觉得这注意不错,点点头。 等她洗漱好上床,何玄白从另外一边爬上来。 两人熄了灯,卧室变得一片漆黑。 何玄白将人抱在怀里。 盛一南推他,“我今晚想早点睡觉,昨晚不是给了么?” “说得好像你不想要似的。” 何玄白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窝上。 盛一南身子微微轻颤,呵出的气滚到他脖颈处。 何总很纳闷,“之前也没戴。” 有好几次激情,也没吃药。 盛一南觉得脸颊发烫,但何玄白看不见,她淡定下来,“你想要生孩子?” “不想。” 这回答很果断。 “那你刚才问那些干什么?”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感觉有什么隐患存在。 “就随口问问,”何玄白抱紧她,之前她怀孕的时候,除了她,幻族都没了,血色冲天,“我们不生了,有他们就够了。” 盛一南也不想生,“听说怀孕要孕吐什么的,吃什么吐什么。” 何玄白以前也查过这方面的东西,“怀孕了睡觉只能仰着,这不能那不能吃,你还不能穿高跟。” 嗯,盛一南喜欢高跟鞋。 不过,他更担心她怀孕又出事。 翌日。 两人去超市,何玄白摸了几盒tt,脸色极为正经。 盛一南按住他的手,“你不要命了?这么多?” 何玄白嘴角微微抽搐,“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不完就放着。” 总会用得上。 他凑近她耳畔处,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就这保质期,以及我爱你的程度,绝对不会浪费。” 收款员是以为大妈,等得不耐烦,“买不买?后面还有很多人。” “买。” 何玄白扫码支付,盛一南尴尬得用脚趾头刨地。 教务领导桌子上摆着盛一南的成绩单。 这张成绩单,他看了不下三十遍,边角都卷了起来。 越想越生气,他拍了成绩单的照片,放在一个高校领导群里。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资源人脉,平日会交流一下学术型的问题。 再厉害的教授,那也是凡人,也有虚荣心。 京大教授发完照片,还说了一句话:【还没上课呢,却能做大三的题目,最低分都八十分。】 农大虽然是名校,但他是偏专业型的,历年来都被综合型的京大压一头。 盛一南选择他们,倒是让他们扬眉吐气一番,谁知道盛一南的农学基础这么……差。 差点没让他们呕血。 只能将盛一南踢开。 踢开之后,发现这学生貌似除了农学,其他技能点都爆棚逆天。 农大也有轻化工程专业,院长是个惜才之人,熟悉的也知道他有一张利嘴。 这么一颗好苗子,竟然被踢了出去,还没京大给捡漏。 就像是你捡了一沓钱,你以为是假的,然后扔进垃圾桶,下一秒,有人将这沓钱捡起来,暴富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么可惜,你与暴富擦肩而过,就差那么一点点点! 没错,就是这种心痛窒息感。 以至于农大轻化工程专业的院长,隔三差五就要怼招生办的人几句,怪他们太草率摘除名额。 招生办就很委屈:“……” 他们也不知道盛一南竟然是这种怪才。 看着他们窝里乱,京大教务领导表示很酸爽。 盛一南一边学竹细工,一边利用空闲时间看轻化工程专业的专业书。 一目十行,基本上都没遇见问题。 一个月她就看完了大一上学期的课程。 她去京大找卫教授。 卫教授以为她学习上遇见了什么困难,心里暗爽。 考试考再高的分数,总会遇见困难。 表面端的是严肃沉稳教授模样,“有问题要请教?唔,看在有时间的份上,你说说,我给你指点一二。” 盛一南微微垂着头,很乖,外表也很有欺诈性,“不是学术上的问题。” “那是什么?” “京大领新书要教授或者辅导员的亲笔签名。” 辅导员出差了。 卫教授是轻化工程专业的泰斗级别教授。 “领什么新书?” “大一下学期的,”盛一南索性一次性讲完,“我已经看完了大一的教材,觉得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这才多久? 一个月,就看完了??!! 如果盛一南没做他出题的题目,他一定会训一句,“学知识不要贪多,重在理解,要将知识学透嚼烂。” 盛一南将批示单推上去。 卫教授签名时,觉得自己双手在发抖。 下个月……她是不是又要来领大二的新书了? 检查一遍上面的名字,盛一南感谢,“麻烦卫教授了。” 卫教授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头重脚轻。 其实,盛一南不单单只是为了拿文凭。 她让盛世公司的高级数据员做了一份调查。 现在的化妆品行业很赚钱。 她决定要在这一块领域开拓商业版图,尽快积累财富。 时代不同,她也不能光靠自己三千多年前的制造法来发家致富。 至少,得掌握理论知识搞研发。 让别人赚钱的前提下,必须自己要懂。 她都想好了,要发行一系列独一无二的天然无害护肤品。 然后,将这款产品推向世界。 最后让其他品牌加盟什么的,给她赚钱。 到时候,她想在京城买几套房,就买几套房。 那么多子孙,一人至少得有一套房子。 这样子,走出来才不会被人小瞧。 眨眼,就是立冬。 寒风冷冽,街边的树木不知从何时起,以及变得光秃秃的。 “姣姣,今晚有个饭局,里面有很多唱片公司的大咖,还有乐坛一些作词作曲家,我和你过去认识一下。” 不管在哪个圈子混,都要扩展人脉。 盛姣姣虽然有点不大爱交集,为了事业,也不是不可以忍。 孙钰是真心带她,给她找的各种资源和安排,虽然不是最贵,却是最贴心地。 盛姣姣穿了一身大牌,看起来大气典雅。 不喧宾夺主,有自知之明,时盛姣姣在乐坛里名气叠加的重要因素之一。 孙钰作为经纪人,自然是不能上桌的。 她将盛姣姣的包包递过去,“有意外就打电话,保镖们都在外面。” 盛姣姣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盛姣姣进了包厢,才发现,曾总也在。 满桌子,只剩下一个座位,就是曾总的位置。 盛姣姣眼里掠过一抹慌,很快,表亲管理让她面色恢复如常。 曾总摇晃着酒杯里的葡萄酒,“来这里做。” 她的眼光,很狼性,势在必得。 盛姣姣巧笑倩兮,提着裙摆过去。 凡事别人跟她搭话,她就回,不失礼别人。 如果问及敏感问题,她就选择没听见。 软硬不吃,都是在同一个圈子混,别人也不好翻脸。 这些,都是老师教的。 饭后,曾总故意拉着盛姣姣,让她留下来。 ------题外话------ s:宝宝们记得投票打卡评论啊,要花钱的票票就不要投了,感谢正版订阅 (づ ̄ 3 ̄)づ~
203:神秘男子护送回家;竟然是负罪之灵
盛姣姣丝毫不慌,“我去上个洗手间。” 曾总下巴指了指包厢一个角落,“那里有。” 盛姣姣起身,带上手机过去。 曾总也不担心盛姣姣叫人。 就算她硬上,上了之后,为了名声,盛姣姣也不会将这事情闹出去。 公众人物,必须给粉丝营造一种“我很干净”的形象,一旦爆出不好的名声,星途肯定会受到影响。 至于盛姣姣背后是否有人,不说她是公司的老总,这色字当头一把刀,为了这抹美色,她不介意冒险一番。 自从盛姣姣发行《出芽》单曲后,通告活动增多,她收藏了关于她所有的照片和视频。 那般璀璨耀眼的人,她必须得拥有! 她转身反锁门。 盛姣姣一进洗手间,就给孙钰发消息。 孙钰看到消息,大惊失色,邀请方给她参加饭局的名单里,根本就没有曾总! “叩,叩,叩。” “姣姣,好了没?” “差不多了。” 曾总有耐心陪她玩。 盛姣姣努力让自己冷静点,思索着跟曾总拼命的胜算有多大。 在洗手间待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闷热,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包厢内的温度有点高,或许是自己的身子在发热,曾总再次敲门。 似乎知道盛姣姣打了什么算盘,她脸上露出笑容,“里面的香氛掺和了些致幻药。” 一群草泥马从马勒戈壁崩腾而过! 盛姣姣立马开了洗手间的门。 曾总也不跟她兜圈子,“跟我睡一次,后期我会给你三个节目和三个时尚品牌资源。” “我就值这点?” 还以为有多单纯呢,曾总眼神轻佻,像是打量一件商品,“如果想要加筹码,那得看看你是不是雏。” 涂着美甲的手指,勾起盛姣姣的下巴,“如果有本事让我沉迷,当你金主也不是不可。” 在圈子里混,盛姣姣不是不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 可肮脏的是别人,她没选择同流合污,她愿意相信圈子里还是有股清流的。 如果没有,那她就创造一个。 她侧开头,避开曾总的触摸。 曾总见多了这种又当又立的明星,脸皮薄,又抵挡不住名利的诱惑。 看盛姣姣低垂着头,她继续循循善诱,“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舍才有得。” 相比强上,她更加喜欢主动点的。 盛姣姣抬起头,她攥紧自己的手机,“谢谢曾总,我不需要你给的‘得’。” 那就是说,她不愿意“舍”。 说完,她去拿自己的包。 曾总脸色唰的一下子沉下来,“你以为自己清高得模样很美?你以为乐坛里又有几个干净的?大多数都是躺赢的。” 盛姣姣自然知道这个“躺赢”是真的躺赢,“不用了。” 她现在的事业渐渐上升,是脑子犯浑才跟她睡。 “还有,我不喜欢女人。” “今天你就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准走!” 曾总一把攥住她开门的手。 “放手!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 盛姣姣挣扎起来的。 曾总的力气很大,像是一只铁钳。 “对我不客气?”她满脸自信,就这么一只小绵羊,“好啊,待会去床上对我不客气,今天我弄这个饭局,就是为了你。” 盛姣姣惊愕。 她面目渐渐变得狞笑,伸手去扯盛姣姣的礼服。 礼服质量很好,她一时之间没扯烂。 盛姣姣从包包里摸出一只防狼电击棒。 “啊!你——” 曾总手一松,整个人往地上软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冷气连连。 盛姣姣开的电力是最大的,“刚才好言好气跟你说话,那是尊重你,看来,狗改不了吃屎,你真的不配。” 曾总在商场沉浮多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般跟她说话了。 又气又恼,“敢电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得罪了我,你能安然在乐坛里混?” “我从低谷来,还怕再次回到低谷?” 盛姣姣用电击棒拍了拍曾总的脸,没开开关,吓得她尖叫连连。 这包厢的隔音特别好,外面根本听不见。 “这个房间有监控器,你要是敢跑,这些监控放出去,你说,舆论会不会将你淹死?” 曾总还想绝地反击,不甘心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钳制。 “啊啊啊——别!” 这电击棒电人之后,一股子的烧焦味。 盛姣姣拧了拧眉心,“在我被舆论淹死时,信不信我电死你?” 曾总脸色一白,收敛了一大半的狷狂,显然是被电怕了。 “我尊重你,不代表我很好欺负。” 盛姣姣俯视她,像极了神,用电击棒指着她心脏处,“将钥匙给我。” 曾总坐在地毯上,无比懊悔将所有人都撤走了,咬牙切齿,“在我包包里。” 盛姣姣快速摸到钥匙,但没急着走。 “别再打我的主意,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权势。” “想必你很清楚京城首富是谁,”看见曾总脸色一白,盛姣姣觉得莫名地爽,“没有下次了,否则,怎么破产的你都不知道。” 她虽然长了一张无害脸,可她很清醒。 经过一年时间,她深刻认识到,她盛家,再也不是人尽可欺的盛家了。 她更加清楚,自己有什么样的底牌。 只要她愿意,小祖宗能立刻将她捧上顶流,这里还不包括祖宗爷的保驾护航。 虽然平日并不怎么用。 如果说一年前的盛姣姣是绵羊,那现在是是披着羊皮的老虎。 她衣着靓丽,是乐坛新生的明星。 权势是最好的美容剂,令一个绵阳般的姑娘,气势十足,明媚又璀璨。 曾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盛姣姣开门的倩影,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狠狠锤了一下地板,掌心一阵刺痛。 门一开,里面站了好几个人,正在毁门。 “蒙先生,您怎么在这?” 她偷偷将电击棒塞进包包里,不动声色。 蒙今上下打量她,没事,狠狠松了口气,“我跟人在这里谈生意。” 吃完饭,撞见在门口敲门孙钰,他刚准备打电话让人给钥匙,盛姣姣就出门了。 孙钰围上来,“她没碰你吧?” 盛姣姣被孙钰牵着绕了一圈。 “我没事。” 蒙今探头看向包厢里。 盛姣姣怕他看见,伸手关了门。 遮遮掩掩的,蒙今怎么看不出来? 只要她没事就好。 盛姣姣将孙钰拉到一边,“里面有监控视频。” 孙钰如丧考妣,“她对你,对你……” “她没对我怎么样,我电了她,能不能将监控毁掉。” “有点难,”只要她没事就好,“多花点钱就是。” 盛姣姣脸上有了笑意,“那你先回去。”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有点事跟蒙先生说,你们先走。” 等孙钰走后,盛姣姣追上要离开的蒙今。 “蒙先生,您吃饭没?” 已经吃饱的蒙今察觉有故事:“没吃。” “正好,我也没吃,我请你吃饭吧。” 蒙今眼里有疑惑。 “上次粉丝围堵,您帮了我,我说要请您吃饭的。” “哦。” “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这让盛姣姣很是为难,“吃料理好吗?” “可以。” “你不用一口一个您。” “这怎么能行?” “怎么就不行?” “您是我祖宗爷的朋友,那辈分可不能乱。” 盛家虽然落魄过,但辈分从不能乱。 蒙今觉得心塞,等盛姣姣去上洗手间时,他掏出手机给何玄白发消息:【我们为什么要当朋友?】 何玄白看到消息时:“……” 有病。 吃完料理,蒙今要付款,盛姣姣不让,“我说了请您的。” “绅士怎么能让女士付款?” “这不一样,你这样子我下次都不好意思跟您吃饭了。” 她这话完全是下意识说的。 蒙今心底炸开一个口子,“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吃饭?” 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盛姣姣一时之间没猜透,不过,他是自己的粉头,应该会多喜欢自己一点的吧? “嗯,可以吗?” 非常可以! 两人往外面走,路上有人卖花。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小推车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话,争芳夺艳。 小推车下面,还有一只英短,两只金色的大眼水汪汪的。 盛姣姣双眼一亮,一颗心母爱泛滥,快步走上去。 “小姐,要买花吗?” “你的猫咪好可爱。” 女生显然一愣,“我是卖花的。” “我知道啊,但你的猫咪就很可爱,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 不出一会,两人就蹲在地上,开始讨论着跟猫咪有关的一切,脸上挂着笑容。 “不过,你看着有点眼熟。” “是吗?”盛姣姣看时间不早了,摸了摸英短的脑袋。 女生看看盛姣姣,又瞅瞅蒙今,长得真好看。 “先生,给女朋友买一束花吧。” 怎么能冒犯长辈? 盛姣姣急着解释,“不是,他不是……” “这个百合花就跟配她气质很配,这些花都是我自己种的,绝对新鲜……” “买一束?” 蒙今本来是询问的,女生手脚麻利地包了一束。 蒙今只能买花,然后将花给盛姣姣。 “拿着吧。” 他一个大男人捧着一束花也不是事。 “谢谢,”盛姣姣解释一遍后,拨了拨新鲜的百合花瓣,淡淡的清香沁出,心情瞬间美丽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 她很容易满足,一点小事就能让高兴大半天。 蒙今很庆幸,买了这一束花。 当晚十点零五分,一条热搜爆出来。 神秘男子送盛姣姣回家 没拍到正脸,只有几个侧脸。 凭着高挑的身材和穿着的不凡,大家将目光锁定娱乐圈和乐坛的人。 所有流量小生都被拉出来溜了一圈。 还没没发现。 盛姣姣的粉丝分两派。 一派是觉得这神秘男子跟盛姣姣很配,还浪漫地送花,支持在一起。 还有一派是反对,觉得盛姣姣应该专心搞事业,也不容许别人抢她们的女神。 杨妩看到消息时,无比心疼。 她给有联系方式但从未联系过的表哥发消息:【表哥,你神通广大,能不能查一下这个男的。】 蒙今看了热搜,收到消息时,他正在给支持盛姣姣谈恋爱的人点赞,心情特别好:【查他干什么?】 【我女神笑得特别高兴,我想知道,那个男的长得怎么样,有没有钱权,是不是花心大萝卜。】 蒙今认真回复每一个问题,转念一想,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全部删除后,只发了一句:【我觉得他们很相配。】 说完退出聊天框,也不回答那句【你怎么知道】。 孙钰头疼,质问盛姣姣:“你喜欢蒙总?想跟他谈恋爱?” “怎么可能?他是我恩人,知道吗?” “你知道网络都传得怎样了?” “我知道,我这就跟他道歉,给他带来麻烦了。” 她翻出蒙今的联系方式,对方乐呵得不行,一本正经说没关系。 孙钰扶额,这孩子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只能让人编辑一条声明: 【单身没恋爱,那是曾经帮助我的恩公,谢谢关心。】 评论区一片整齐的询问:【这恩情,是以身相许吗?】 盛一南在京大领了新书,她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校园卡。 可以刷卡进入饭堂吃饭。 在排队打饭时,盛一南看见了权蓉。 权蓉跟一个微胖的女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目光触及盛一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侧开脸离开。 “哎,她们两个人竟然撞在一起了。” “不会是同一个专业的吧?” “不是,一个在轻化工程专业,一个是在古代文学专业。” “权蓉不是很小就学竹细工,怎么跑去学古代文学了?” “估计是对竹细工有用,又或者是喜欢什么,谁知道呢?” 想当初,权蓉指责盛一南抄袭,没想到自己却盗用别人作品,现在又在同一所大学遇见。 当事人尴尬不尴尬,路人不知道。 但路人看着都替权蓉尴尬。 这种的闲言碎语还是比较少的,毕竟,京大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努力钻研学术的。 盛一南吃完晚饭,去了一趟图书馆。 不愧是国内no1的名校,光是图书馆的建筑面积,就能跟城市图书馆媲美,里面的藏书量极大,内容也极为丰富。 盛一南通过搜索器找出自己要的书。 都是跟专业相搭配,她一下子找了三十六本书。 每天看一本。 京大图书馆人流量大。 图书管理员面带微笑,“是新生吧?每个人每次最多借十本哦,必须在一个月内归还。” “为什么不能一次性多借?” “借这么多,你也看不完吧?”管理员有些不耐烦了,瞅了眼盛一南找的书籍,都是很冷门的,看名字就知道很奥秘,“书是用心读,不是囫囵吞枣贪快,追求数量忽视质量。” 她也是为了盛一南好,“放一些书吧。” 盛一南挪到一边,等后面的人先借书登记。 挑来挑去,她还是很喜欢,哪一本都舍不得放回去。 她拨了个电话。 不出十分钟,卫教授就过来了。 盛一南笑着朝他招手。 卫教授嗔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欠你的”,转身跟管理员说:“记一下她的名字,以后,她借多少,就借多少。” 管理员眼里诧异,看了盛一南那张漂亮的脸一下,“好。” 卫教授不是普通的教书人,他还是京大的股东。 盛一南心满意足捧着书籍离开。 同一时刻,图书馆内,权蓉来到神话传说这一块分区。 修长的手指在一排又一排书籍上划过。 这里藏书量很满,基本属于冷清的,没几个人借。 找了半个多钟,她终于找到了——栖霞托梦说的那本书。 书籍很厚,有五厘米多高。 封面设计很有古典感。 她随意翻看了下,里面都是离奇荒诞的内容。 三千界,有各种种族。 她将这本书带回家,仔细研读。 梦境里,栖霞说,幻族? 她找到这个种族。 幻族如其名,在成年时,可幻化成各种形状。 一旦选择,永生就是那个形态。 当然,幻族平日最喜以人的形象活动。 权蓉眸里划过一抹毒辣。 原来,跟她对峙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竟然是为三千界不容的负罪之灵。 弄死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书房里,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将冰冷的光镀在她身上。 室内都是翻书。 她在书籍目录里,找到了关于相克幻族的内容。 竟然是怕滚烫的蛇血。 哦,还有含铜量高的器具装着。 这个含铜量,那是要多高才行?
204:出轨也很好
盛一南回了一趟初云居。 孔芳华在家里直播。 盛一南立马放轻脚步,在桌子上叉了一块桃子肉。 家里每天都备着桃子。 哪怕现在不是桃子的季节。 这是向来勤俭节约的子孙们,从国外订购空运回来的。 孔芳华在跟粉丝磕家常,分享平日一些好用的产品。 摄像机不小心拍到了上楼的盛一南。 弹幕一片“阿伟死了”,纷纷想要知道那是谁。 【那个侧影将我的魂魄勾走了。】 【是芳华姐的朋友吗?】 【长在大众审美点上了,想知道她是谁。】 孔芳华扭头,盛一南已经上了楼。 “那是我家小祖宗。” 弹幕更是疯狂。 【祖宗长得这么年轻?!】 【好美,请问小祖宗出道吗?我一定当骨灰粉!】 【终究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可以追求吗?她喜欢哪类型的男士?】 盛一南今天在初云居住。 她进了衣帽间,衣帽间里,拉了一根毛茸茸的绳子,悬在半空中的衣服顺着轨道滑动,她取出一套斑点睡衣。 睡衣里有阳光的味道。 晚上,她取出平板,开始设计敛夏明年的春秋款礼服。 礼服设计到成品到宣发,需要较长的时间,得提早准备。 x国,时装发布周,后台。 万鲤锦洗完澡出来,等身上的水滴风干后,“我的秀服呢?” 工作人员找出标有号码的服装。 “有点暴露,这个v领能不能补一下?” 怡姐觉得她大惊小怪,“这套还好,你以前还穿过更暴露的。” 那能一样吗? 那是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要是被许教教见着了,那印象多不好? 万鲤锦换上秀服,跟工作人员要求,“这里给我补一下,或者扣个胸针。” 工作人员态度很硬,“成品就是这样,不能随意改动。” 万鲤锦捂着胸口,“这领子太大了,我一松手就走光。” 那位工作人员是个白人,一双蓝色的眼睛很漂亮,但内心并不怎么漂亮: “你们模特不就是吃这碗饭?都能不穿 a和 iefs,露一点还能给你制造热度和话题。” 万鲤锦端起桌上的热水往他脸上泼去。 那张白净的脸,瞬间红了一片,捂脸惊呼着大骂,“让你穿我们的品牌,那是给你脸,给脸不要脸的碧池!” 万鲤锦冷笑一声,她生而高贵,从来不是受气的主。 后台人多,吵吵嚷嚷的,她抓起梳妆台上一面镜子,扬手砸在蓝眼男脚边。 吓得后者捂着耳朵尖叫。 万鲤锦转身进了更衣室。 镜子摔破,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蓝颜男还在骂骂咧咧,说万鲤锦一个c国人,竟然给脸不要脸。 他不知道,周围人脸色大变,根本不敢跟他搭话。 两分钟后,万鲤锦,已经换了来时穿着的衣服。 品牌负责人匆匆赶过来。 万鲤锦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此刻,她用的是c国语,“就贵公司的员工素质,真的有待提高,这个秀,我不走了。” 说完,她将属于自己的秀服扔在地上。 品牌负责人听不懂c国语,旁边的助理给她翻译了一遍,她脸都绿了,“万小姐,等一下,他犯错惹您不开心了?我让他给您道歉。” 蓝颜男没想到这个c国人竟然能让品牌负责人如此低声下气,面色恐慌,脑子一阵空白。 “是为冲撞我道歉,还是为瞧不起我是c国人才道歉?”万鲤锦将手机放进自己包包里,“既然瞧不起我,为什么邀请我来走秀?” “我们没有瞧不起您。” “有没有你们心里清楚,我一没要你们伺候,二来很配合你们,三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拿钱走秀,你们借我打开c国市场,我不亏欠你们,连我的身材尺寸都能敷衍了事,呵呵。” 她让怡姐跟她走。 “你今天要是走了,就算是违约。” 这口气,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在威胁。 “你以为我在乎那点违约金?”万鲤锦长得高挑,穿着高跟鞋,更是如睥睨的女帝,“就你们这种品牌,也敢这般狂?” 她转身离开,步伐凌厉又铿锵。 像是两把尖刀,插进品牌负责人心脏处。 是啊,他们狂什么狂? 人家万鲤锦,出道即巅峰,蓝血大牌设计师的灵感缪斯,是行走中的贵族典范。 终究是他们高攀了。 至于那名蓝颜男。 “是要主动离职,还是要被离职?” “主,主动……” 怡姐追上来,“我看也不是很露……” “那你去穿?” 今天的万大明星跟炮仗似的,怡姐摇头如捣蒜,默默闭嘴。 谁招惹她了? 就在这是,一个电话打过来。 看见来电显示就来气,她挂掉。 电话又响。 她接了电话,“干什么?” 声音特别不耐烦,对面愣了一下,忍着一股气,“哪天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我们以后要结婚,可以趁机培养一下感情。” 结婚结婚,还没结呢! 结了婚也可以离! 她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在国外,没空。” “那什么时候有空?” “通告都排到明年了。” 对方静默了五秒,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脾气,“你是让我等到明年?为什么不试着跟我交往一下?我家境跟万家门当户对,学历高,事业有成,长得不丑吧?” 可是你心丑,还恶心。 “喂?喂?你说什么?这边信号不大好……” 万鲤锦将手机拿到远处,果断挂了电话。 怡姐比万鲤锦矮了一个头,要小碎步赶才能跟上今天的万鲤锦。 “我看容先生挺不错。” 怡姐是自己人,万鲤锦也不隐瞒,哂笑一声。 “出轨也很好?” 十一月月底。 许教教去口腔医院做检查。 再三确定,他种的牙齿没问题。 他火急火燎去了自己最喜欢的火锅店。 吃火锅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要人多,越热闹越好; 一种是要人少,越少越好,最好是一个人。 许教教就是最后一种。 他很享受独处的时光。 不用考虑别人的喜好,没有聒噪的话语,有的是袅袅火锅香味。 隔壁。 背后座位上,有一对情侣,颜值不低,身着大牌服装。 “你真的要娶她吗?” “家族安排,”男人喝了酒,嗓音靡靡,似醉非醉。 “可她爷爷不赞同啊,而且,我不想将你给别人。” 许教教先是张望四周,没发现摄影机,不是在拍戏,然后竖起耳朵,身子微微往后面靠。 脑子里编出一出棒打鸳鸯的百万字。 他这该死的八卦心和想象力!
205:她很疼,竟是没有心脏
女人娇软哀求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 “我父母跟她父母商量好了,月底就订婚,”男人在倒茶,语气难得认真起来,“知月,你我们各自安好。” 一句话,让女人的声音哽咽起来,“各自安好?荣域,难道我们两年多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我不想闹得太僵,”都是京城有门户脸面的家族,抬头不见低头见。 荣域? 是那个家里卖豆腐的? 许教教记八卦消息的能力特别强。 当初踏入社会时,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镖,一个是情报员。 他选了前者,原因很简单,当初他偶像在招聘保镖,所以,他就选择了保镖这个行业。 后来,他去面试,人间说他长得太小白脸。 当时许教教就很来气,当初年轻气盛,桌子一拍就断,“不要小看小白脸,小白脸可能将你干倒。” 面试hr当时脸都黑了,许是害怕,耐心解释了一遍,“你长得很无害,可能会招来更多的隐患。” 他们选一些看起来比较凶的保镖,能恫吓住一些人,将危害过滤一层。 这件事,或许成了许教教心中唯一的遗憾。 长得好看是他的错吗? 还不是爹妈赏脸。 他正黯然惆怅,一道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 抬头就看见万鲤锦。 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躲着。 这女人跟他命中犯煞,每次遇见都没好事,得躲着。 万鲤锦手里端着视频,瞥了眼缩成鹌鹑的许教教,快步越过去。 隔壁的荣域和陆知月不知什么时候抱在一起了。 哦,准确来说,是陆知月抱着荣域,吻他,一边自我催眠,“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荣域对镜头特别敏感,蓦地一把推开陆知月。 心底一凉,“鲤锦,你在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怎么不亲了?再抱紧一点啊。” 万鲤锦还端着手机。 荣域伸手去抢,抓了个空,“把视频删了。” “你在命令我?” 万鲤锦眉眼挑了挑,偏英气的脸蛋,在灯光下显得愤怒。 偏偏就是没有爱意。 “我没有,”荣域还要抢手机,“你听我解释,事情跟你看得不一样。” 万鲤锦踩着高跟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 “点的还是鸳鸯锅啊,行,我今天有时间,解释吧。” 荣域一时之间噎住。 陆知月讨厌死了她了,吸了口鼻子,“没错,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 荣域:“你……” 这顶绿帽子,可真是大。 万鲤锦一身傲骨,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憋屈。 以前,在没遇见许教教之前,她也想过一个问题。 万家跟荣家关系不错,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家病房,两家父母绝对对方不错,就开玩笑说以后当亲家。 这么一说,两家来往就多了。 随着时间的增长,两人成年,也变得越来越优秀,越看越觉得对方真心不错。 就有了订婚的意向。 万鲤锦不爱荣域。 想着现实不是童话,不可能都遇见真爱,很多人的爱情,都是平平淡淡。 她努力过,尽量却接受荣域。 偏偏,她却得知,荣域竟然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那些所谓的共同朋友,都知道。 她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请了侦探,跟着两人。 得知订婚日程提前,她觉得先下手为强。 荣域好像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那个视频,根本不会阻挡我们的订婚。” 没错,万父母想要有个能继承家族事业的女婿。 荣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很可靠。 万鲤锦神情恍惚了一下,手机快速被荣域夺走了。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角,像是在看跳梁小丑,“那视频会自动备份。” 蠢货。 陆知月心下暗喜,她巴不得那些视频放出去,她打算激将一下,“别发出去,鲤锦,算我求……” “陆知月,你先回去。” 陆知月咬咬牙,看了眼荣域铁青的俊脸,拿着包包走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万鲤锦从沙发上下来。 “感情这么好,你跟她订婚。” 荣域这会有了笑容,“开什么玩笑。” 万鲤锦对他的事业,更有帮助。 他伸手想摸她的脑袋,却被避开。 许教教没想到吃瓜会吃到隔壁邻居的瓜,真的好尴尬,正准备走,万鲤锦就走过来。 “看见没?我男朋友担心你缠着我,特意过来保驾护航。” 不等许教教反应过来,她双手拽着许教教的衣领,踮起脚尖亲他。 许教教目瞪口呆,一把推开她。 哪只万鲤锦如狡猾的泥鳅,双手抱着他窄腰,压低声音威胁,“不帮我,以后差评。” 许教教压下心底的火山爆发,主动揽着万鲤锦的双肩。 做出很浮夸的生气,“警告你,离我女朋友远点,否则,我的拳头……” 他比划了一下拳头。 自诩很酷。 万鲤锦尴尬得用脚趾头刨地。 荣域却上了当,“鲤锦,你认真的?” “还有假?你看我委屈过自己吗?”万鲤锦挑衅笑了下,“知道吗?他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又有势,不花心,还器大活好!” 前面的夸赞,让许教教飘飘欲仙,最后一句,让他脚跟一软,差点摔倒。 荣域扯了扯嘴角,看许教教的目光眼含警告,“看来,这肾得要多补补了。” 冷嘲完,他付款完,转身就走。 许教教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紫,玛德,他就想好好吃个饭,招谁惹谁了? 事关男人的面子,许教教冲过去。 说实话,他能一拳打到那茶里茶气的小白脸。 万鲤锦却拉着他,“你跟一条狗计较什么?” 一句话,让前面的荣域脚跟一崴,瞬间浇灭了许教教心头的火。 许教教对万鲤锦还有意见,“人走了,赶紧离开,别打扰我吃火锅。” 他从来没对女士这般无礼过,可见有多生气。 万鲤锦好像没听到似的,跟没事人一般坐在他身侧,“一个人吃?那多寂寞,我陪你。” “我不需要……” “服务员,再添一副碗筷。” 不出一分钟,服务员就将碗筷拿过来,还有一本菜单,“两位是情侣吧?看着真恩爱。” “情侣份鸳鸯锅有打折哦~” 许教教点的就是鸳鸯锅,因为他既想吃清淡的,也想吃麻辣的。 本来还想要否则的,转念一想,便宜都被万鲤锦占了,他为什么不搞个打折? 默认了。 万鲤锦心里欢喜,当初听到荣域出轨的事情,她十分愤怒,但不会心痛,之前在气头上,根本就没发现这个问题。 有许教教在,荣域他连屁都不是。 商家套路千千万,打折还得发个朋友圈,帮店铺宣传一下。 “只要其中一人发就可以哦~” 许教教在擦嘴,嘴上还有万鲤锦的口红,他心坎火辣辣的,羞的,理直气壮:“我不发。” 万总能屈能伸,掏出手机,“我来发。” 她拍了搞活动的易拉宝,还有许教教点的鸳鸯锅,放到朋友圈了。 她朋友圈人很多,眼尖,发现桌上摆着一张活动单,情侣打折。 很多人点赞,说着恭喜话。 万父母也点了赞,想到之前荣域跟他们说要跟万鲤锦培养感情,估计是两人一起吃的。 万母评论:【看你们感情这么好,要一直幸福。】 万鲤锦:【如母亲所愿,改天我会带他回家看你跟父亲。】 她跟万父母感情不大好,从称呼就能看出来。 许教教瞅了她一眼,没见过被绿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 难道……悲极生乐? 不会疯掉吧? 许教教圣母心泛滥,将抽纸塞进她怀里,“想哭就哭吧,哭完想法子揍那小子一顿。” “你帮我揍吗?” “如果你雇我,价格ok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要给自己出气? 万鲤锦心底炸开一个口子,万丈光芒照入。 她笑得太过耀眼,许教教侧开脸,总觉得嘴上还沾着她唇上的气息,用手背擦了擦。 “许教教有必要吗?” “什么?” “擦、嘴、”万鲤锦咬牙切齿,“你上网查查,有多少人想我亲都想不到。” 许教教:“……” 这什么歪理,别人想亲不代表他也像。 而且,他的初吻一而再被她亲走了! 万鲤锦弄了个虾滑,放进他碗里,似乎是他心里的蛔虫,“我初吻也给了你,这算不算扯平了?” “许教教,我好像很喜欢你,不对,”她微微歪着头,扬了扬大气的眉,“是喜欢你,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 许教教听到她说初吻时,脸颊像是被画家涂了一抹正红,手一抖,虾滑掉在地上,“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走得急,差点将桌子上的醋瓶打翻。 他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得稳定一点。 熟知万鲤锦盯着他的背影在笑。 她夹了一块新的虾滑,吹凉,放进嘴巴里。 真的是宇宙第一可爱! 怎么会有如此反差萌的可爱? 耳边是刮风声,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冷冽,许教教出了火锅店,捂了下脸颊,又捂了下耳朵。 好热。 特别特别热。 母胎solo那么多年,竟然有人跟他表白了。 其实,他自动忽略了其他表白的女性。 万鲤锦说喜欢自己。 那为什么老是捉弄自己?威胁给差评?还老是撞见他的囧事…… 啊啊啊,但他好像不讨厌她怎么办。 他开车回到家,一颗心乱撞。 他躺在床上,在各大平台搜索关于万鲤锦的消息。 越看……越顺眼,越优秀。 掏出手机,思来想去,他决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家老板。 【老板,万鲤锦说喜欢我。】 【你不知道她是谁吧?她是模特,超级厉害,没有一点绯闻。】他只当那个荣域死了。 【她长得很漂亮,可她不是我的理想型。】 【她好像对我挺不错的,但又老是欺负我,她说喜欢我,怎么办,老板,我好苦恼。】 【我好想要吃爱情的苦了。】 【老板……】 何玄白看见密密麻麻的消息:【……】 地铁,老人,手机,表情包。 为了专心工作,他没搭理这家伙。 看了一份文件,莫展拿着两份红色的东西进来。 “何总,我下周结婚,这是邀请函,您跟总裁夫人有空过来吗?” 莫展这些年协助他做了不少事情,平日相处也融洽,“恭喜,尽量抽时间过去。” “好的。” 晚上,何玄白回去,跟盛一南说了这件事。 盛一南还在设计红包,主题内容是关于感恩节的。 “到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一下。” 何玄白嗯了声,走过去刚要坐下,盛一南推他的腰,“一身酒味,先去洗澡。” 鼻子真灵。 “我就喝了两杯酒。” “那也不行,”她仰着头,“你醉了吗?” “有一点。” 他作势往她身上倒,盛一南伸手挡,他干脆将人抱起来,“阿南,我们一起泡个澡?” 天气冷了,泡一下也可以。 反正三秋园有个室内温泉。 凌晨一点多,卧室内。 盛一南突然胸口疼,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阿南,怎么了?” 他拍盛一南的脸,可她根本没醒。 或许说,是醒不来。 不到两分钟,她额头沁出一大片的汗,整个人都在倒吸冷气,声音特别虚弱,“疼,特别疼……” “哪里疼?阿南,哪里疼?” 她宛若困兽,下意识呜咽,双手捂着胸口。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何玄白一颗心直线坠落。 领完结婚证后,他们去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她的身体很健康。 卧室里有一幅插画,何玄白按了其中一片叶子,一声“轰隆”,墙上弹出一个暗格。 里面有个木匣子,许久没打开,上面积了一层灰。 何玄白连吹灰的时间都没有,将里面一枚玉掏出来。 这玉是他每世轮回所佩戴的,凡事相生相克,这玉亦如此。 三千界,消息最为灵通的便是梦神了。 能窥探到很多人的梦境。 梦神嗜酒,整日无所事事。 可没人敢招惹,这说明实力不可小觑。 桃花村里一年四季都是花开状态,树枝上的桃花以最美的姿势绽放。 风一吹,万千花瓣簌簌落下。 桃花树下喝桃花酒,醉后睡在桃花树,醒后桃树下喝桃花酒。 这是梦神的日常状态。 何玄白过去时,他刚醒,脚边一个空酒坛。 “竟敢闯桃花村?”看清来人,他原本微醺的神经,陡然清醒,“魔、魔族少君?” 这位,不是下凡轮回了? 他扯了扯嘴角,“放弃了?也是,三千多年了,如果找得到,又怎么迟迟没动静……” “我太太的梦境,是你构造的?” “你在凡间结婚了?真不是东西。” 梦神将身前散落的长发拂到身后,地上的桃花开始聚拢起来,显然是生气了。 桃花瓣在腾空之际,幻化出数片花瓣,往何玄白身上飞射而去。 何玄白微微抬眼,万千花瓣瞬间被劈开。 他倒是知道了。 盛一南的桃花剑,就是在梦神这里学的。 “你先看看我太太是谁。” 在梦神即将要使出更大的招数前,他虚指一点,半空中出现一面镜子。 盛一南蜷缩在床上,很痛苦。 “那丫头,还活着?可天帝的万界镜也找不到……”梦神精神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怎么了?” “这不是你制造的梦境?” “三千界那么多鬼怪人物,我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 都是底下那群人在做事。 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他……他眸色微微一沉,也不似之前的散漫,里面流转着杀气。 他意念一动,想要去看看盛一南的梦境。 他掌管世间梦境,他本身犹如一把钥匙,只要人的抗拒心不重,他便能随意闯入。 一时间没设防,被盛一南的梦境全部弹出。 “唔……” 梦境保护屏障将他弹开好几米。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
206:
何玄白一颗心完全没着落,“她怎么了?” “她的防备心很重,幻灵也不对劲,特别暴躁。” 他决定再试一次。 何玄白不想削弱梦神的力量,就在外面等待。 不出十分钟,梦神出来,一脸肃穆,“当初她从挫灰崖跳下去,你用什么救了她?” 他可不信什么奇迹。 何玄白犹豫两秒,声音仿佛在孤注一掷,“千生结在她身上。” 梦神突然就笑了,“难怪……” “难怪什么?” “她没有心脏。” “你说什么?” 不管是人和神,怎么会没有心脏。 “你可知,千生结是由万古恶灵的心脏炼制?” 史书上关于千生结的事情很少。 何玄白只知道,那玩意能救盛一南。 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将她救回来。 “千生结一旦入体,会和原体的心脏抢占寄存位,她控制不了,所以会痛。” “之前她都没事。” 梦神的岁数被和魔族少君要大一轮,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多一点。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邪气入体,一旦有邪气入体,跟千生结接触,会刺激万古恶灵的觉醒。” 何玄白觉得一团棉花堵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来,“觉醒会怎么样?” “先不说觉醒,万古恶灵以后的每次惊醒触动,都会让她越来越痛。” 梦神孤身一人万年,在没遇见盛一南前,从不知心软为何物。 盛一南是第一个让他心软的。 看面前的男人,为她轮回三千载,还要遭受烈火灼烧之痛…… 后面一些话,他竟然说不出口。 如果盛一南无法掌控,只会暴毙而亡。 这次死了,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了。 邪气入体,期间还会招引更多的残灵。 “这个阵痛会持续多久?” “不知。” 梦神摇摇头,念了几句,整个人躺在一棵桃花树下。 “有没有法子,我替她。” “你别再轻举妄动。” 何玄白隐隐觉得这句话有深意,“什么意思?” “你当真以为自己修幻谁都不知?” 一罐酒坛朝他头上砸来。 何玄白刚要侧开身子,梦神又说话了。 “将她酒给她喝,痛意会少些。” 何玄白接了酒坛,身子一转,整个人消失不见。 梦神四肢放松,全身的力量倚靠在树干上。 头顶有花瓣飘下,落在他俊脸上。 他五官属于古典东方的美,闭目安静时,像一幅画卷。 天道轮回。 没有原因。 何玄白醒来,喉咙一阵腥甜。 他将这腥甜强吞回去,怀里多了一坛桃花酒。 神仙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 他将床上的扶起来,可盛一南疼得直不起腰。 睡衣全部汗湿,整个人特别虚弱。 双目紧闭,睫毛轻颤,像是被锁在梦境里。 她喝不了酒。 何玄白脚步虚浮,去盥洗台将嘴里的腥甜漱干净,转身将酒喂给盛一南。 她不配合,很多酒洒在床上。 床上湿漉漉。 他将人抱去隔壁卧室,给她换了衣服。 喝了酒,盛一南脸颊微红,纯色白得吓人,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痛苦。 眉眼安详。 何玄白蹲在地上,摸了摸她脸蛋,满眼都是疼惜和歉意。 将她推入危险之地的人,是他。 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直凝视着她,怎么也看不够。 “阿南,我不会让你死的。” 路是他自己选的。 纵然后悔,他也没有退路了,从三千年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血管里的血液翻滚,一股腥甜再次涌向喉咙。 他跑进浴室。 一口红得发黑的血液吐了出来。 修长的双手撑在盥洗台上。 浴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二十分钟后,许教教开车过来。 何玄白上了后驾驶座。 透过后视镜,看见何玄白精神不好,他有些担心,“是去医院?” “去芷兰半岛。” 那是何玄白另外一个别墅,自打跟盛一南在一起,他就没去过那边了。 许教教心下过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老板跟老板娘吵架,老板被轰出来。 两人刚结婚,婚姻就有第三者插足,情感危机? 再看看后座的何玄白,双眼紧闭,脸上是挡不住的疲倦之意。 轮回三千多年,何玄白用玉的次数,屈指可数。 事物相生相克,那玉给他力量,让他在凡间使用力量,自然也会对他造成吞嗜。 每用一次,吞嗜的力量越强。 何玄白进芷兰半岛前,特意叮嘱,“她要是问你我去哪里了,就说公司有事我出国了,要一周时间,如果没问,就不要主动说,如果让她发现了什么,扒了你的皮。” 许教教打了个寒颤,想骂一句“你凶什么凶”,嘴上却特别老实,“好。” 太没骨气了! 他唾弃自己。 回到别墅里。 万鲤锦竟然站在他家门口,穿着一套银灰色的睡衣。 晚风很大,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怕冻感冒吗? “许教教,我感冒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你……” 怕他拒绝,她踩着拖鞋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没骗你吧?” 许教教没想到会这么烫。 他的手很大,也绵实,给人安全感。 万鲤锦觉得感冒也没那么难受了。 用秀鼻往他手背哼了几口气。 “连呼吸都是烫得。” 许教教眼皮抖啊抖,将她的手甩开,“别将感冒传给我。” 怎么办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身子也有点发热了。 最后,他还是送她去医院。 万鲤锦裹着一条披巾,打开副驾驶座。 “哎哎哎,你坐后面。” “为什么坐后面?” “你好歹也拍过剧,不会不知道副驾驶座时用来给女朋友坐的吧?” “你有女朋友吗?” 许教教没啃声。 “我当你女朋友,许教教,我很认真的。” 许教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种情况怎么办? 他要不要拒绝?!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以前他保护一些国家领导人出席记者招待会。 对于一些敏感的问题,领导人选择忽视。 他决定学一下。 让他想一下,仔细想一下。 万鲤锦见他不说话,怕将人逼急了,到时候跑了她找谁要去? 反正她多得是时间,温水煮青蛙也不失是一种好法子。 凌晨十分,城市还是很喧闹,车水马龙,宛若银带。 高大的建筑从窗外飞快掠过,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怪异。 许教教清了清嗓子。 “一些大妈迷路,大爷突然晕倒,我也会送他们去医院,你别多想啊。” 他将车子调转方向。 万鲤锦有点发烧,脑子有点糊涂,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 但她喜欢他,决定宠着点,不要再捉弄他了。 “嗯。” 就这样子? 许教教心里有些不大舒坦,具体怎么个不舒坦,他又说不上来。 难道,他真的要打破自己的理想型幻想? 万鲤锦还不忘自己是公众人物,戴上一次性口罩,“娇妹,你也戴着。” “不准叫这个名字。” “哦。”往日生病,一切都是怡姐打点好,今日,她拉着许教教往楼上走。 “先挂号。” “什么是挂号?” 许教教:“……” 他将人拉到挂号处。 有些低烧的万鲤锦,收敛了平日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姑娘家的娇软,乖乖地站在他身边。 两人个子极高,周围的人在他们的衬托下,倒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万鲤锦逡巡一圈,压低声音,“娇妹,你看我们多般配。” 许教教舌尖顶了顶后牙槽,“不、准、叫、娇、妹。” “我要是叫,你是不是要强吻堵住我的嘴?你亲吧,我不反抗。” 唇上一片冰凉。 她睁眼,看见一本病历本。 “许教教!” “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山不就我我就山,万鲤锦踮起脚尖去亲他。 许教教好像感知到了身么,也踮起了脚尖。 这让矮他一个头的万鲤锦大为恼火,却拿他没办法。 ------题外话------ s:万总:你是不是要堵住我的嘴? 娇妹:小看我了,我会直接将你扛回家。
207:检查,许万c专场慎入
祸不单行,万鲤锦还来了月事。 因为工作需要,经常日夜颠倒,内分泌失调,月事更是不准确,来的时候全身发冷不说,还肚子疼。 医生建议去妇科看看。 许教教拿着病历本,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像极了标准男友。 看完妇科,两人前脚出了医院,狗仔后脚就将照片发了出去。 万鲤锦平日比较低调,除了工作推广需求,她一般不会出现在乱七八糟的新闻。 这次的八卦新闻,直接冲上了热搜。 万神与神秘男子进医院,疑似恋情 万神去妇科,疑似怀孕 两人举止亲昵,疑似同居 一连上了友吃瓜的热情,先后扒出两人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万鲤锦拒绝游戏互动下水,万鲤锦穿平底鞋,且小腹微凸起。 万鲤锦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就觉得许教教像个小暖炉。 她拿着药,“改天给你做饭吃。” 想起上次她差点炸了厨房,他摇头,“我怕没福享。” “你……”算了看在他今天陪她去医院的份上,不骂他,“今天谢谢你陪我去医院。” 许教教觉得这么矫情的画面,不应该出现在两人交流之中。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别刷剧了。” “你……” “我怎么知道?我有次在楼上看见你在院子里追剧,笑得真傻。” “万鲤锦,我开车送你去医院,陪你看病,你没有心!” 他转身就走,貌似真的生气了。 “哎,别走,”万鲤锦只想逗一下他,没想过他会生气,在喜欢的人面前,她向来没脾气,好声好气拉着他胳膊,“我错了,以后不骂你傻,其实我也挺爱追剧的。” 最后一句当然是胡扯的。 许教教不听,转身进了家里,将门锁上。 万鲤锦拍了几次门,无果,转身回了自家。 她给许教教发消息,后者将她拉黑了。 急了急了万总急了,立马夺命连环call将姐妹们叫醒。 【过分了。】 【要是我我也生气。】 【这次不站你这边。】 得,那自己真的过分了:【怎么哄?】 未来的小娇夫嘛,自然是怎么浪漫怎么来。 万鲤锦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她喜欢的,就去争取。 翌日。 她去桃苑商场买了名贵的手表,紧接着就是名车,最后是别墅。 几千万的别墅,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刷了卡。 搞房产的东家少爷,跟荣域是好哥们,自然认得万鲤锦。 “嫂子,给你打个八折。” “真要有心,直接送我得了,”万鲤锦眼皮都没抬一下,跟荣域混在一起的,没个好东西,自然没必要好脸色,“最重要的是,别叫我嫂子,我们不熟。” 买完房子,她转身就走。 万鲤锦是大明星,家境话再难听,有些人都得受着。 少爷给荣域打电话,大胆猜测,“荣哥,嫂子买了一栋大平层,你们是要用来做婚房吗?” 之前朋友圈的炫耀,他都看见了。 荣域正在品尝研发部研发出来的新豆腐品种,闻言,眸色微微一冷,放下手里的豆腐。 研发部的人诧异,“是有什么疑问吗?” “没,继续,”他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看着漫不经心,实则精良的西装下,是一只狼。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从待客厅出来,助理跟他讲了些事情。 他脸色大变,掏出手机看了新闻,“出去。” 助理脚底抹油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荣域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很好。 万鲤锦。 很好! 盛一南发现自己睡在以前的卧室,有些诧异。 身侧的床位没有用过。 “嘶……” 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她稍微动了动肩,痛感没之前那般剧烈。 房子大,她在两间卧室逛了一圈,都没发现何玄白。 自打结婚后,一没看见她,就不安。 她准备打电话,手机里有一条未发送的消息。 是何玄白留的。 说公司有急事,要出国一周。 她回复:【按时吃饭,注意休息,平安归来。】 何玄白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消息,为了不让盛一南起疑心,他还是隔了几个钟才回复。 他现在躺在床上打点滴。 男人五官俊美流畅,没多少血色,有种病态美感。 盛一南去了隔壁卧室,发现熟悉的雾霾蓝被单不见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清理,有股酒味。 她微微拧眉,进了洗手间。 盥洗台下面,有一个垃圾桶,桶的边缘,有一抹红映入她谋底。 定睛一看,那是凝固的血液。 心里腾起一股不安,她要给何玄白打电话。 走得太急,出洗手间时撞了人,她踉跄一步,被那人扶着。 “太太,小心。” 这是三秋园的帮佣。 盛一南平日很少注意她们,不大熟悉,嗯了声。 她刚要出去,听见帮佣有些歉意,“太太您需要用洗手间吗?我今早搞卫生时,不小心割伤了手,先生爱干净,我担心有血滴留在室内,急着过来清理。” 盛一南原本是侧身离开的,听到这话,转身打量她的手。 右手食指贴着一个创可贴。 不是他的。 盛一南悬起的心,立马落下来。 “我不用,伤口尽量少沾水。” “好。” 帮佣干这行好几十年,越是这种有底蕴的大户人家,气度和涵养越是好,反倒是那些暴富几年或者几十年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盛一南找到手机,反反复复组织一句话,最后发送出去,变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不安,怕你出事,希望你好好的。】 她平日,从不说这么矫情的话。 想到自己最近时不时就心疼,她去医院重新做了个全身检查。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个男人,很精神向阳。 医生在叮嘱他,“一年做一次全身检查就好,做多了辐射大。”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我以前光忙着拼命赚钱,身子曾经垮过,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想要照顾好身子。” 医生的声音多了些温度,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见男人在笑,结果应该不错。 有了牵挂的人,自然想着要健康的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说余生互相照顾。 盛一南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喜欢凡间。 因为有温度。 她按照流程,去做了检查。 医生拿着检测见过,快速看了一遍,“身体很健康。” “有时候,我心脏会疼。” “上次痛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今天。” “好像?” “我不清楚,今早醒来就特别痛,昨晚也没醒。” “上一次痛是什么时候?” 盛一南想了想,“半个月前。” 从臧珠脚村出来那晚,就特别痛。 身子里有股气流在横冲直撞。 医生再次看了一下心脏照影,用手指点了点心脏处,陷入沉思,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跳搏动。 都很正常。 “干什么职业?” “很多副业。” 难怪。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维生素类的药品,“钱是赚不完的,多休息,少熬夜,压力不要太大。” 盛一南一听,就知道医生看不出来什么。 回到三秋园,她暗自催动幻灵,却发现幻灵被禁锢,用不了。 奇奇怪怪。 下午,有基建师来三秋园。 盛一南带他们进来,基建师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实验室。 “宽敞,尽量简单一些,我想用自然光,弄两个安全通道。” 这些基建师经验丰富,认真记下来。 今天,基建师们只是在室内做测量。 空间设计线稿一出,他们就开始动工。 盛一南嫌吵,孔芳华问了一下圈内的朋友,朋友给她推荐了一款隔音的耳机。 是烈焰红。 送给小祖宗。 小祖宗试用了一下,效果很好,很喜欢。 除了上竹细工课,她就待在三秋园看轻化工程专业的课程。 京大说了,她可以不用参加全日制的课程学习,像期末这种大考必须参与。 万鲤锦吃了感冒药,特别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打爆。 万鲤锦披着一条大毛巾,冲出别墅。 果然,怡姐的车子停在外面。 看见她,怡姐铁青着脸进了别墅里。 将昨晚的热搜给她看。 “你玩真的?” “将‘玩’字去掉,请用肯定句。” “你可是有未婚夫的。” “荣域吗?我只当他死了。” 怡姐:“……” 她就没见过哪个公众人物说话如此…… 万鲤锦翻看了手机,“这些报道说我怀孕了?” 怡姐知道她有千金的骄横,脾气也不怎么好,连忙顺毛,“都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谁说我生气了?” 万鲤锦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想到昨晚在医院等待时,许教教说跷二郎腿对身子不好,她收回脚,坐得很淑女,眉眼含笑。 “你你你……”怡姐震惊了,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有了,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的为人,你……” 她胸闷气短,脚底发软,撑坐在沙发上。 “我要是怀孕了就好了。” 长得像自己多点呢?还是像许教教? 万鲤锦托腮思忖,“我跟许教教都比普通人的升高高,生出的孩子,会不会过两米?” “那样子,肯定很难找女朋友,唉,要是许教教再矮点就好了,我也不至于亲不到……” “打住!停止幻想!” 怡姐用胳膊比了一个大叉,感觉又活了过来。 “那就是没怀孕?” 吓死她了,气得她挠万鲤锦的胳肢窝。 要是平常,她肯定不会惹霸气的万总。 今天气得忍不了了。 开车过来,她满脑子都是舆论指责和骂声。 粉丝是公众人物的衣食父母,如果他们喜欢一个人,就将此人捧上顶峰;不喜欢了,就抛在地上,再愤怒点,就踩在脚底板下。 “工作室那边拟了澄清声明,就说你跟他只是邻居关系。” “为什么不能是情侣?我喜欢他。” 喜欢喜欢知道你喜欢 怡姐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你跟他在一起没?” “没,”万鲤锦拨了拨身前的卷发,自信满满,“早晚是我的菜。” “看你这意思,他拒绝了你?” 竟然还有人抵挡住她家艺人的魅力。 “也不算拒绝,我觉得有戏,”她坐下来,“怡姐,帮我做个饭吧,我饿了。” 看她感冒的份上,怡姐进了厨房,戴起了围裙。 怡姐挺诧异,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家里的冰箱竟然是满的。 万鲤锦嗓音沙哑,斜靠在厨房门口,“许教教喜欢居家型女人。” 怡姐笑,“买了这么多菜,搞得你会做饭似的。” 她知道,之前万鲤锦搬家时,请了朋友过来,差点将厨房给炸了。 “至少我有诚意。” 半个钟后,桌子上摆了两个菜,一个汤。 一个牛肉炒土豆,一个炒秋葵,一个紫菜鸡蛋汤。 感冒的人嘴巴淡,更容易挑剔。 她夹了一根秋葵,“好像不熟,还干,没许教教炒得润滑。” “他还给你做菜了?” 万鲤锦嘚瑟起来了,微微扬起下巴,“嗯,我去他家里吃的,他的厨艺很好。” 她又夹了一筷子土豆,“好厚,没许教教切得均匀。” 她盛了一碗汤,尝了几口,“还是许教教煲的汤够味道。” 怡姐:“……” 如果面前这位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可能要提菜刀了。 饭后,万鲤锦吃了药,继续睡回笼觉。 网络闹得沸沸扬扬,好多商务合作对象打电话过来,询问疑似恋爱一事。 自打上次有私生饭进来,别墅区的安保提高了好几倍。 已经没有狗仔能跟进来了。 万鲤锦得以清净。 过了一万,她的烧退了,想起没有喂守军。 她下楼,没有看见守军。 楼顶视野好,能看得广,看得远,她上了楼顶。 守军在邻居家。 许教教有照顾福桃和宝贝,家里有一些狗粮。 他从屋里拿出狗粮,给守军喂食。 守军友好地摇着尾巴,显然很喜欢它。 万鲤锦不自知,眼角微微上扬。 眼波缱绻。 何玄白没有“出差”一周,提早回来了。 他带着盛一南去参加莫展的结婚宴。 盛一南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催促何玄白,“你快去换衣服。” “等你化好妆我再去,”他很快的。 盛一南不啃声,他放下手里的书,去了衣帽间。 现在天气渐渐转寒,盛一南穿了一件杏色的毛绒长袖,下面是一条同色系的针织裙。 “外面风大,戴上帽子。” 盛一南从衣帽间里翻出一顶贝雷帽,摆正时,何玄白看见她耳垂下面的钻钉。 她怕疼,一直没弄耳洞。 戴的是耳夹。 只要戴着耳钉出门,她就很小心,时不时摸一下耳朵,担心耳钉掉了。 盛一南余光瞥见他嘴角的笑容,“笑什么?” “我老婆很可爱。” 不由分说,他将人扯过去,亲她。 盛一南侧开头,“我刚涂了口红。” 没亲到,何玄白有点遗憾。 福桃之前考试,没及格,被培训学校扣留训练。 盛一南觉得何玄白穿得太招摇,“会喧宾夺主。” 何玄白嘴角微微抽搐,“我平日也是这么穿的。” 盛一南嘴痒,吃了一口糖,总是觉得何玄白有股病态感,“你不舒服?” 何玄白心里咯噔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没事。” 他去芷兰半岛有些急,担心洗手间有血液残留,特意让帮佣们进去看看。 她应该没发现。 他的病,盛一南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为什么要说出来让她心虑? 两人带着随份子进了莫展新买的婚房。 作为京城首富的第一特助,莫展存了不少的积蓄,也认识了一大批商界大佬。 大家直接或间接想要讨好何玄白,都得通过他。 他的婚宴,邀请了不少名士。 新娘长得不惊艳,但很耐看,是居家温婉类型。 从新人的表情,能看得出来,两人很恩爱。 何玄白坐的那桌,只要他夹菜,其他人就不敢夹菜。 盛一南觉得气氛有点怪,决定出声调和一下,“大家别拘束,自由点。” 其他老总:一连答了三个好。 回答之后,依然是僵坐着,像是小学生面对班主任。 “班主任”就是何玄白。 何班主任浑然不知,给盛一南盛汤,给她剥虾,“趁热吃。” 众老总:“……” 这样的京城首富,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208:名媛为小祖宗摊牌撑腰
外人都不知道盛一南跟何玄白领了证。 有千金看见何玄白对盛一南千依百顺,觉得极为碍眼。 不酸几句,她们心里不舒坦。 趁着何玄白跟其他老总谈话时,故意走到盛一南边上。 用英文跟盛一南打招呼,佯装说她长得漂亮,衣品好,还有福气,跟何玄白谈恋爱。 盛一南正在吃水果,一连看傻子的表情。 这表情落在几位千金眼里,就是无知茫然。 她们心底暗喜,这女人果然没有什么文化。 “抱歉啊盛小姐,我们以前在国外生活过,习惯了用外文。” “可不是,一激动就容易讲外文,如果听不懂,请见谅啊。” 左一句抱歉右一句见谅,表情和声音却是难掩的兴奋和刺激。 盛一南面不改色,吞了嘴里的桃子肉,敷衍地嗯了声。 不痛不痒。 就这样? 几位千金显然不乐意。 开始吹捧起自己的珠宝限量包包,炫耀自己的学历和见过的世面。 这些,都是一个乡巴佬所没有的。 “我这个刺绣包包,全球只有二十个,全c国不到五个。” “我这珠宝是我男朋友送的,跟我求婚了,送了几百万的名车,还买了中心地段的别墅当婚房。” 周围很配合得“哇啊”。 “虽然他年少有为,送车送别墅的,但没有爱情,再怎么豪的门我也不进的。” 盛一南想不到影视剧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的生活里,盛一南抿唇,憋了好久,嘴角时不时就上扬。 好笑。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又回归生活。 几位千金还在炫耀。 盛一南不跟她们计较,正准备走,扭身差点撞上一个人。 是赵斐然夫人和楚奕夫人,后面还有几个名媛。 之前办京城茶会时,盛一南见过,有些面熟。 这几位名媛,年纪三四十岁,保养得很好,但岁月还是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真正的名媛,她们无惧衰老,坦然且自信面对自己年龄的增长。 她们腹有诗书,谈吐举止得体端庄。 浑身散发着优雅之态。 几位千金,在她们面前就不够看了,显得小家子气。 能媲美一二的,当属盛一南,气质荣华。 最先开口的是赵夫人,看盛一南的眼神是不遮掩的喜爱,“之前一直想要邀你出来赏菊,想到你去了京大念书,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功课是不是很多很累?” 搭腔的是楚夫人:“我有个亲戚在京大教书,听说你一进去就能考大三的题目,还提前交卷,真是天才。” 下一位是披着昂贵皮草的钟太太,她扫了眼刚才炫耀包包的千金:佯装好奇,“哎,你买这个包包?很贵吧?” 本来几个千金听到盛一南是京大的天才,脸色就很难看,正准备找借口离开。 一听到对方谈自己的心爱包包,那穿着皮裙的千金,顿时底气十足,“一百多万,镶钻的,和刺绣的。” 她微抬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 这种限量级别的包包,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 不仅要路子野,还得手速快,跟超市打折商品般,可不是天天能买,那可是稀罕物。 “是,当时我也想买的,就是手速慢了些,”钟太太笑得端庄贤淑,扭头看盛一南,“一南,我也很喜欢那包包,能不能走点后门通道,我想收藏一下。” “可以。” 几句话,让穿皮裙的千金如遭雷劈,“你们在说什么?” 赵夫人:“其实你听得懂的。” 没错,那上百万的包包,是盛世店出品的。 这些名媛们向来高傲,只要不喜欢谁,也不会虚与委蛇。 此时,都帮着盛一南,那说明,何玄白这个女友,身份不简单。 竟然是盛世公司的幕后boss。 不仅如此—— “一南,我上周,抢到了你设计的感恩节红包,太有创意美感了,本来想要用在今年发红包上,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用了。” “一南,我还听你还会翻译世界上最难的语言……” 人贵不自知,说得就是小祖宗。 都到这份上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京城的名媛,在为盛一南撑腰。 几位千金原本是还沾沾自喜,以为盛一南就是一个没见识且又乡又村的人,想看她出丑。 现在,盛一南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淡然和无视,宛若几巴掌,狠狠地扇在她们脸上。 盛一南根本就没见她们放在眼里! 她们从接近盛一南时,就在进行小丑式的表演。 难堪,无地自容。 那位提着包包的千金,最是尴尬,偏偏,她真的很喜欢手上提着的包包。 哪里舍得扔? 她转身就跑了出去,不顾任何形象。 盛一南吃了一颗樱桃,“现在的年轻人,承受能力不大好。” 周围的人:“……” 说得好像你很老似的。 百米外,何玄白正在跟几位科技界的老总说话。 这是领证后,他跟盛一南第一次合体外出,那目光,总是若有若无放在盛一南身上。 其他老总都是人精,他们想跟和何玄白合作,分科技界一块蛋糕,自然会投其所好。 “听说盛小姐在京大学习,是京大的名人。” 这里的“名人”,自然指的是盛一南的颜值,一进京大校门,本届的校花之首立马退位。 “盛小姐年纪轻轻,就如此耀眼,以后肯定大有所为。” 平日都是胡乱吹捧,这次确实按照真实来夸赞。 谁让人家就是行走中的传说。 何玄白眸底含笑,显然很愉悦。 老总们惯会趁热打铁,立马提一些合作项目。 何玄白喜欢听人夸自家媳妇,但不代表脑子是摆设,亏本的生意他不做。 但是,合适的合作,他可以适度让利。 这个适度,可以让中小企业,够吃一年了。 等新人敬完酒,何玄白就拉着盛一南离开。 两人往停车场走。 夜风很凉,也有点大,盛一南打了个寒颤。 何玄白要脱外套给她穿,被盛一南压住,“你别脱,感冒了我心疼。” 何玄白低声笑,笑声低沉醇厚,“那你感冒了我得心疼了。” 盛一南穿着高跟鞋,轻轻踮脚就能亲到他的性感的薄唇,摸了摸左眼的翘睫毛,“你可以揽着我。” 何玄白就揽着她。 冷月如霜,是千年前的月盘,透着一股孤寂。 冷清的路灯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长。 温暖,很温暖。 “嫁衣绣好没?” “快了。”
209:京城实验室可不是能躺进去的
眨眼又是一个月。 京城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 京城的冷,是寒气刺骨的那种冷。 冷到福桃都不想出去逛。 它最近瘦了下来,变得更加威武帅气,盛一南觉得是自己遛狗锻炼出来的效果,颇为得意。 其实,纯粹是何玄白不准盛一南买各种乱七八糟的宠物零食。 此时的福桃蹲在角落里被罚站。 原因也很简单。 盛一南让何玄白喂狗粮。 何玄白习惯端着盘子去盛狗粮,将装着狗粮的盘子放在地上,福桃抽风式地干饭。 那狗粮洒了满地不错,还有一颗溅进了他嘴里。 没错,就是这么巧。 要不是盛一南出来阻拦,估计今晚的菜就是狗肉汤了。 晚睡前,盛一南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是她的小习惯。 “刷牙没?”何玄白在洗手间那边问。 盛一南嗯了声。 何玄白息了洗手间的等,往床上走过去。 “别躺着看手机,容易得青光眼。” “我开灯了。” “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坐着玩,对脊椎和脖颈不好。” 这小东西。 何玄白抓了她手机扔向五米多远的沙发上,抛物线近乎完美。 “你……” 何玄白跨腿,双手撑在她身侧,“今天下班时,妈打电话过来。” “然后呢?” “语气里就试探,”他微凉的掌心放在她小腹处,灵活的手指撩开睡衣,往里面钻,触摸到滑嫩如鸡蛋般的肌肤。 盛一南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拉住他的手,“冷。” 都说了不生孩子,“你想要就直接说,还用什么借口。” 身上的男人低笑,笑声撩人,“嗯,我想要。” 一直以来,她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令他着迷。 渐渐地,盛一南就不嫌冷了,反倒是出了一身汗。 乌黑的修长披在身上,摇曳出漂亮的弧度。 时间过长,盛一南受不住。 “我明天休息。” “可我明天有个重要的讲座要参加。” 何玄白当然不会半路停下来,不想也停不下来,只能撩她。 他手段高着呢。 本来不怎么乐意的,慢慢就热情起来。 次日,盛一南觉得从鬼门关里过了一遍。 闹钟响了两轮,盛一南还没起床。 今日也不想晨练了。 何玄白将闹钟关了,“要不别去上课了。” 他精神特别好,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校,显得有几分邪肆。 “讲座很重要。” 她坐起来,伸出手,何玄白立马意会,“要穿什么衣服?” “我要穿碎花款的高领毛衣,铅笔裤。” 何玄白翻身下床,去衣帽间还嘀咕了一句,真是名副其实的小祖宗。 何玄白帮她穿了衣服,盛一南随意将头发扎成丸子头,快速护肤。 “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休息吧,昨晚那么消耗体力。” 何玄白自然能听出她话外之意,但他昨晚很尽兴,不跟她计较,“吃早餐。” “我快迟到了,在外面买。” 何玄白攥住她的手,“外面的哪有家里做的好?” 他让人拿来一次性盒子,亲自给她装早餐,“要吃面包?还是粉,或者带一碗生滚粥?” 在重要讲座里喝生滚粥?那画面盛一南不敢想象。 “带小笼包就好。” 小笼包刚出笼,上方氤氲着热雾,弥漫出浓香。 小笼包胖乎乎,皮儿薄,隐隐能看出里面的馅,盛一南吞了下唾液,伸手拿了个一个。 太烫手,她下意识将小笼包塞进嘴里,又太烫嘴,吐在掌心里。 “小心点。” 看她急着吃小笼包,何玄白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盛一南喝完杯里的牛奶,接了他装好的小笼包,看他还穿着睡衣,待会得去睡回笼觉,想到昨晚他的肆无忌惮,她折回来,双手撑在他肩膀上,往他俊脸亲过去。 一个又一个。 何玄白心花怒放,等盛一南人没影后,他摸了下脸,满脸都是小笼包的油渍。 真的是磨人的小祖宗。 京大不准开车,她将车子停在外面,奔跑赶上一辆校巴。 按理说,校巴不准吃东西,但规矩是人定的。 司机们心地纯良,看学生们可怜,就让他们在车内吃早餐,以至于车内什么味道都有。 京大有一个网红司机,在车内放着学生们喜欢的流行歌。 盛一南也掏出小笼包吃,吃了一分多钟时,盛姣姣的单曲《出芽》荡漾在巴内。 前奏一响起,巴内就沸腾了。 “是我女神的歌!真的是冬日亢奋剂!” “盛姣姣的歌一上线,真的是横扫各大新人榜单,实力火!” “大叔,你也喜欢这歌吗?” 网红司机笑了下,脸上是对生活的热爱和享受,“喜欢喜欢。” 然后有人问:“大叔每天来来回回开车,肯定很枯燥吧?你完全可以凭借着网红的热度,开个短视频账号赚钱。” 网红司机摇头,“不用,我就是在家闲得慌才出来开车的。” “闲得慌?” “我家老房子拆迁,分了五套楼,我两个儿子都创业当老板,我待在家里都没个人讲话,怪冷清。” 原来是来体验生活的。 听完歌曲,校巴抵达d栋教学楼。 盛一南踩点进去,幸好没迟到。 她都准备好了站着听讲,盛书礼竟然给她占座了。 盛一南坐下来,“谢谢。” “没事。” 盛书礼刚说了句,后面就有一个穿格纹衫的女生不满了,引言怪调。 “副班可真是暖,人家一学期也不见得来几次,这么舔有必要吗?” 盛书礼是那种很有责任,很暖但懂分寸不暧昧的副班长,异性缘不错。 立马有其他女生啧啧几声,“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尚未至腮边。” 格纹衫女生一张脸红白交错,这是在讽刺自己不要脸,吃没资格的醋。 她冷冷地扫了盛一南一眼,眸色不佳。 讲座嘉宾是学术界的泰斗级别人物,格局庞大,逻辑清晰且不废话,盛一南受益匪浅,认真做了笔记。 盛一南旁边还坐了女生,女生肤色偏黄,脸上还冒着好几颗红得有点发紫的痘痘。 女生时不时侧头看一下盛一南。 盛一南记得她,都是实验课同组的,“有事?” 女生楞了一下,隔了三秒,有点小腼腆,“你长得很漂亮。” “谢谢。” 女生似乎是一个人,许久才鼓起勇气,试探道:“我叫金怀柔,能和你做朋友吗?” “可以,你名字很适合你,我叫盛一南。” 两人继续听讲座,没有说话。 讲座提早十五分钟介绍,轻化工程专业的辅导员在群里发通知,让大家待会在课室聚一下,要开个会议。 盛一南和金怀柔跟着人流走,陆陆续续回了各自班级。 辅导员还没来,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能来京大的,很少死读书,休闲时间,也会讨论一些娱乐圈的八卦。 从疑似恋爱的万鲤锦,一路谈到一曲成神的盛姣姣。 “姣姣其他单曲也上线了,你们买专辑了没?” “早就买了,黄金典藏版,我滴麻麻咪,那烟熏嗓太杀我了。” “作的词,谱的曲也超级棒,随便摘抄下来,都是高考议论文引言的经典。” “她明年一月份办演唱会,我买好了票。” “我还以为门票没预售,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盛一南知道,在初云居时,盛姣姣回家,提了一下她的演唱会,还往家里带了一大摞的演唱会门票,说可以带朋友去看看。 一般来说,歌手的第一个演唱会,都不会办得很大,一般都是采取保险的试水路线。 究其原因,是唱片公司担心折本。 盛姣姣的专辑在电子平台卖得好,不代表线下门票也好。 因为,有的歌手在网络里看似“横扫千军”,其实只有少量有钱的粉丝在控评炒作,脱水后的数据极为难看。 购买门票观看演唱会,也是衡量一位歌手的号召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指标。 主办方不傻,有钱的粉丝是有限的,草根粉丝数量多,更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从门票预售看,效果很好。 唱片公司加紧时间出策划,又放出三场演唱会,门票全部售完。 唱片公司大喜,更是将盛姣姣当掌上明珠哄着盯着。 离演唱会还有一个多月,他们可不能让盛姣姣的嗓子出问题。 不知道预售完的人,不止一个。 盛书礼走上去,“还有预售吗?” “没了,官方昨天发通知,说总共就五场演唱会。” 买了票的女生不愿意转让。 盛书礼挤进去,找了个买到门票的男生。 那男生见他盯着自己的门票,二话不说将门票揣进兜里。 盛书礼:“……” “你喜欢盛姣姣?” 盛一南突然问了句,盛书礼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妹喜欢,她想要去看。” “别买了,我明天给你。” 盛书礼心底一喜,“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钱。” 盛书礼觉得过意不去。 “那门票我很多。” 几个抢到了门票的人,眼露鄙夷,“这个门票是真少,知道某牛炒到多少钱一张吗?五万多一张。” “现在五万都买不到了。” 盛姣姣是颜值和实力兼并的歌手,有很多冲实力去,也有不少是冲颜值去的。 其中,不乏一些创业有点成绩的老板。 这些老板,兜里有钱,也在京城有不少房子,成家立业,可以在外面随便玩。 盛姣姣是他们眼中的猎物。 盛一南没回应。 一来是觉得不影响她生活,二来,班主任过来了。 大学跟高中以下的教学管理模式不一样,更加宽松。 就连五班的学生,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一个学期见辅导员,屈指可数。 按照惯例,辅导员问了一下大家的状况,还强调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认真复习,如果成绩达标了,还能进实验室,对你们提神学历,研究学问,有很大的用处。” 知识就是财富,只有蠢的人才会鼓吹读书无用论。 受教育水平高低,直接影响着交际水平和人脉资源。 众人一听,神情立马变得肃穆起来。 “实验室是什么?” 盛一南侧头问金怀柔。 金怀柔也不大懂,但她逛论坛时略懂一二,“那是c国最顶尖的学术实验室,里面有高端设备,还能学很多课本都没有的东西。” 难怪。 盛一南就说,课本都是笼统讲解知识点,她在图书馆找的资料,也不怎么详细。 “你想要进实验室?” 盛一南颔首,“嗯。” 五班的男生一听,看盛一南的眼神很凉很薄,里面泻出丝丝轻屑。 辅导员讲了半个钟,然后离开。 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 大家纷纷散去。 金怀柔邀请盛一南一起去饭堂吃饭。 走到门边,金怀柔看见一只很小的小蜘蛛,从盛一南衣领里爬。 学校就是这样,绿化率高,蚊虫特别多,哪怕现在是冬天。 “别动,你衣领有小蜘蛛,我给你弄掉。” 她个子高,金怀柔稍微抬了下下巴。 两人的谈话被周围人听见,纷纷侧目看。 金怀柔弄小蜘蛛时,不小心扯了一下盛一南的毛衣领。 珍珠扣松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面有青紫痕迹。 都是成年人了,没人傻到觉得那是被蚊子咬的。 有几个女生交换一下眼神的,快速离开课室。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金怀柔没有嫌弃,手慢脚乱给她系扣子,因为紧张,老是扣不好。 盛一南拂开她的手,自己来,“没事。” 去吃饭的路上,金怀柔双手交缠在身前,看着很紧张,也没问什么。 对于这个自觉,盛一南发现,这个人还是可以相处的。 五班一个宿舍聚集一起,去饭堂吃饭,讨论起来。 “盛一南长得真好看,之前我请假没来,还以为那照片是的。” “好看又什么用?也不知道走什么后门进来的。” “京大实验室可不是随便能躺进去的。” “既然选择了卖,为什么来京大?简直玷污了京大的荣誉。” “估计是个海王,毕竟,京大有钱权的学生,不少。” “你们怎么将人想得那么坏?” “刚才在课室,脖子上那些东西,你眼瞎没看见?她上次来京大,上完课后就在洗手间换装,打扮得跟风尘女子一般,之后进了一辆昂贵的车子里。” “可不是,如果她有真本事,怎么不是填报志愿进来的?京大怎么能容许想来上课就来,不来不来?” 几人越说越觉得说得通。 更是鄙夷,“现在长得漂亮的女生,心术不正。” 盛一南吃完午饭,下午去卫教授那边,打探了一下实验室。 卫教授听她有进去的意向,很欣慰,告诉她一些法子。 “好好学习,戒骄戒躁。” 盛一南:“……” 其实,她觉得这些法子,连只要读过小学的,都会讲。 盛一南去图书馆借了点书才回三秋园。 次日。 盛书礼没有收到盛一南给的门票。 班里有几个人将来开玩笑。 “真是会吹,还很多门票。” “也就副班这种傻白甜会信盛一南给他门票。” “说一套做一套的人,真的很恶心。” 盛书礼觉得,一个女生的名誉很重要,不能随便玷污。 他放下手里的笔,“我没有想要她给,不要说她了。” 班长听到这话,心里窝了一团火,想忍忍不了,“你喜欢她?” 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同学直接就该友好互助,再说了,他是班长,让班里气氛融洽,是他的分内之事。 忘了说,他从小学就做班干部,那气度真不是矫矫揉柔造作。 刚想回应,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双眼一亮,快速出去。 班长以为他默认,气得差点咬破了唇瓣。 门外是一个女生,跟盛书礼是高三同学。 “没有门票了,实在是不行,到时候看线上剪辑的视频吧。” 盛书礼道了谢,语气还是有点沮丧。 他妹妹才十三岁,特别乖,做完还问他能不能买到门票。 就算有,几万的价格也不是他能负担的。 五班的班长时不时就酸上几句,拼命往盛一南身上抹黑,连带着看金怀柔都十分不顺眼。 就在第四天,盛书礼上完公共课—— “盛书礼先生,在不?有你的快递。” ------题外话------ s:那个喂狗粮溅进嘴里的,我亲身试验过,狗子生气了还会对着你放屁……算了,不说了,好像暴露了什么。
210:随便拆,随便用
很多学科都是交叉的,五班这节课是公共课,在阶梯大教室里,有六个班一起上。 盛书礼以为有其他音似的名字,没搭理。 直到外面喊—— “轻化工程专业五班的盛书礼在不?来拿一下快递。” 盛书礼站起身,他个子高,穿着香槟色的风衣,身形消瘦高挑,是京大行走中的荷尔蒙。 他拿着快递回了课室。 他家境是小康,要是再有钱的话,拿回成为更多女生心里的男神。 五班班长名为曾织雅,就是上次讲座时,穿格纹衫,阴阳怪调的女生。 她佯装去找人,从旁边经过。 余光瞟盛书礼开快递箱子。 “是什么东西?” “我来看看。” 同宿舍的男生凑过来看热闹。 “不会是哪个女生送的吧?” “哎,有明信片。” 一个自然卷男生抽出里面的小卡片,还没来得及看,卡片被盛书礼抽走了。 【前几天太忙,忘记给你寄东西了,请收下。】 盛一南大方,那些对她好的,她更是大方。 盛书礼低头看箱子里的东西,看清楚上面的字,整个人卡壳了。 “什么玩意?吓到了?” 其他男生倒出来。 “哗啦啦”一阵声响,一大叠的卡片倒在桌子上。 门票是盛姣姣在京城举办的演唱会,座位都是,视线极佳。 几个男生,像是嘴巴涂了胶水,张不来了。 “好,好多……” “我眼花了?” “少说也有五十多张吧?” 盛书礼最先反应过来,开始整理那些门票。 他神情复杂,盛一南,到底是什么来头? 曾织雅回到自己座位上,收拾帆布包准备回宿舍。 有几个女生眼红,上去询问能不能卖一张给他们。 曾织雅撇了撇嘴,“一张门票而已,谁稀罕?” 她宿舍自然是站她这边的,附和,“可不是,那群人太廉价,一张门票就被收买了。” “听说食堂新招进一家冒菜店,看宣传册挺不错,我们去试一下?” 曾织雅心情稍微好了点,也就那么一点,“好。” 宿舍六人走到门口。 盛书礼的声音从后面钻入耳膜。 “有谁想要看盛姣姣的门票?盛一南说这门票可以给想看的人。” 曾织雅只觉得两腮一阵寒风刮过,自己的好舍友已经冲到盛书礼身边: “我也要一张!” “副班,给我一张!” “我好喜欢盛姣姣,我也想要!” 要不是够高,盛书礼真怕自己会因为积压窒息而亡。 追星族太恐怖了。 曾织雅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一群小贱人! 盛书礼留了两张门票,将门票给妹妹。 另外一张,是给妹妹的闺蜜,两人一起去看演出。 盛书礼有盛一南的v信号,他发消息感谢。 盛一南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何玄白拿水果时,不小心瞥见消息,头像很男性化。 “阿南,洗好没?” “估计还要十多分钟。” 盛一南在浴室给福桃洗澡。 福桃跟别家的狗出去撒野了,浑身都是泥。 盛一南一边洗,一边训,洗得她有些生气,训了它一顿。 福桃虽然瑟瑟发抖,那小眼神还是很倔强,仿佛再说“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犯”。 何玄白输入密码解锁。 别问为什么知道密码,盛一南当然没有告诉他密码,他偷看的。 备注名是“盛书礼”。 要不是上面写了轻化工程专业,何玄白都以为是自己的子孙。 这男的,貌似有点暖。 他隐隐有危机感。 又不敢点进去。 点进去,头像右上角就没有标红提示,会被发现。 算了。 他信盛一南,不给自己心里添堵。 盛姣姣有音乐天赋,又足够努力,没什么污点,她的商业价值不断提高,最近还拿下了一个顶级牛仔品牌的代言。 她拍完广告,在化妆师卸妆。 孙钰告诉她,曾总的公司被收购了。 之前也没这方面的新闻报道,盛姣姣好奇,“被谁收购了?” “蒙氏集团。” 盛姣姣敛下浓长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隐隐觉得,这事情跟她有关。 脑子突然蹦出蒙今那张脸。 甩了甩脑袋,她震惊自己会想起蒙今。 她翻开通讯录,跟阿门聊天。 姣姣如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门:【?】 姣姣如月反复打字编辑,明明会写字,合在一起,她好像不懂那些字的意思了。 最后闭眼发了一句:【我感觉,恩人好像,就是有一点点,可能,喜欢,不对,他好像对我有一点点好感。】 这是得多么地不自信。 阿门笑,她终于发现了:【自信点。】 这回,轮到盛姣姣发黑人脸问号了。 蒙今没回答。 他去了袁氏传媒,有事找袁野。 袁野正在跟特助说话。 特助汇报:“这是调研市场给的调查书,艺人盛姣姣现在的商业价值不断提高,调研部那边建议签影视约。” “为什么?” 蒙今跟袁野是发小,这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自然来去自如。 此时的蒙今,正好听到这几句,站在门口。 袁野将他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助理面无表情汇报:“盛姣姣长得好看,跟当下流量明星都很有c感,捞钱更容易。” “砰!” 总裁办的门被踹开。 不止助理被吓得跳起,连袁野都下意识护心脏。 看清来人,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贼! “你抽什么疯?知道我的门多少钱?敢随便踹?” 也就他这群发小,敢如此挑衅他在公司里的权威。 “踹坏了,我送你一扇玻璃门。” 蒙今双手插兜,昂贵的西装包裹着健硕的身材,衣服也无法遮挡骨子里流淌的矜贵。 袁野笑,“谁稀罕你那几块破玻璃?” “月头,谁贱兮兮跟我说购买玻璃要友情价?” 袁野:“……” 他也没办法,坑不到,只能打友情牌。 蒙今个子高,高挺的鼻翼下面那颗淡痣,显得有些了性感邪魅。 他笃步过去,将助理那份调查书抽过来。 “哎,那个……” 袁野打断他的话,“你先出去。” 等助理走后,袁野还没问他想干什么,蒙今已经将调查书往碎纸机里塞。 袁野冲过去,已经晚了。 “艹!蒙今你有病!” “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拿她来炒作?” 蒙今的俊脸已经冷了下来。 袁野突然笑了。 他心生一计,有盛姣姣在,他还怕讨不到便宜? 可以,他顺着些这位大金主,“我没说要炒作她。” 光何玄白这层关系,他就不炒。 不够蒙今的情商似乎不够,没想明白。 他是不会说的。 蒙今一听,脸色缓了缓,“今晚请你吃饭。” “此话当真?” “假的。” “行,你请。” 这家伙,还没对他这么大方过。 年底将至。 孔芳华作为新媒体运营大v,收到了很多公众人物的送礼。 送礼者上至娱乐圈一线大腕,下至十八线的小明星。 盛一南回初云居时,就发现家里到处都是快递箱子和礼物。 知道盛一南喜欢拆礼物。 孔芳华这段时间忙,就让盛一南随便拆,喜欢就用。
211:年度十大最具影响人物荣誉;年底礼物
如果收到手写信或者亲手制作的礼物,孔芳华都会收藏起来。 艺人送的礼物,大多是一些高奢品。 盛一南回初云居,一般都代表着比较闲。 她就在客厅里拆快递。 当然,有些艺人团队送的礼物,也很有创意。 一般来说,艺人是不会跟营销号作对的,逢年过节都会问候送礼什么,就怕哪天自己翻车了,营销号踩一脚或者锤黑料。 也有不少艺人翻车,最后因为营销号定期发好通稿,硬生生将他们洗白,重回公众视野。 盛广思打电话回来,说今年过年回回来。 盛一南看着视频里的少年,“好像瘦了。” 盛广思自己察觉不到,但还是会说黑客联盟那边吃得好睡得暖。 因为选择了热爱的行业,他的自闭症好了不少。 孔芳华和盛地眼里心里都是欢喜。 孔芳华获得年度十大最具影响力人物的荣称。 她去参加盛典领奖,可以带家属,她带了盛地。 盛地表示,“参加典礼不如在家做饭。” “做饭做饭就知道做饭,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 盛地是个憨憨,“怎么说?” “说我是寡妇,”有时候她评论犀利时,不合某些网友的意,骂的更是难听。 盛地一听,“我去!” 竟然当他死了?! 不管是练习还是平常厨艺比赛,盛地都得穿厨师服,橱柜里都没几件衣服。 孔芳华带着他去桃苑商场。 商场明灯璀璨,地面光可鉴人。 踩在上面,盛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孔芳华还挽着他胳膊。 他拍开她的手。 孔芳华只当他害羞,可逛了几家旗舰店,孔芳华终于察觉到了端倪。 “你嫌我丢人?” “我哪敢?” “那你避着我干什么?” 盛地挠了挠头,逡巡四周一圈,“你现在是有影响力的博主,要是被粉丝见着了,我怕给你丢脸。” 现在的孔芳华,再也不是两年前挑水浇菜的农村妇女了。 她会化妆打扮,有文化,有事业,是个成功女性。 而他,还是只会做饭,除了一墙荣誉证书奖杯,也没什么什么东西。 “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丢脸?” “我有很多不懂的,到时候被记者提问,回答错了,我怕……” 孔芳华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见他不躲,最后还是收了点力度,“怕不怕了?” 盛地摇头如捣蒜。 孔芳华哼了声,早知道解释没用,直接上手好了。 她继续往前走。 盛地连忙跟上,主动给她提包。 孔芳华眼光好,给他挑了一套西装。 看着镜子里换上西装的人,个子高大,盛地咂舌,人靠衣装这话没毛病。 孔芳华换了一套端庄的长裙礼服,她穿的是高跟鞋,本来不适合开车,但盛地没考驾驶证,她脱了鞋开车,前往颁奖的酒店里。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考个驾驶证。” 盛地答了声好。 今天没堵车,半个钟就到了。 孔芳华带着盛地登记进入,找到位置入座,现场人很多。 中央空调调得有点高。 孔芳华嫌热,将披肩脱下来,露出白皙的两条胳膊。 时不时就有人找盛地搭话。 盛地长得不错,近两年时间没下地没遭受烈日暴晒,整个人的气色都养得很好,岁月在他眼角上留下痕迹,被人赋以中年男性魅力之称。 盛地不擅长社交,一些阴阳怪调的话不会回答,那些女人笑着离开,他只觉得周遭有点冷。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温度突然变凉了?” 他老婆不鸟他。 他用食指戳了戳他老婆的胳膊,“老婆,你听到我说的话没?” 孔芳华蓦地掉转头,劈头盖脸就骂:“问我干什么?去问那几个女人,说不准她们还将自己的外套披肩给你用。” 早知道不带他了,真能招惹烂桃花。 盛地:“……” 他思忖了好一会,“老婆,你生气了?” 孔芳华更加气了,那么明显怎么就看不出来,还要问,有必要问吗?! 颁奖盛典的流程很长,也来了很多一线明星大腕,新媒体这块的营销号,也不少。 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颁发年度十大最具影响力媒体流程,获奖人是提前知道名次的。 孔芳华是第六名。 对于一个白手起家,运营不到两年的她来说,成绩真的很突出。 主持人一说话,盛地就摸出手机,说要给孔芳华拍照。 孔芳华喝了一口水,见他还在捣鼓,以为他眼里只有厨艺,连拍照都不会。 “不是,你平常不是说出席活动,有些娱记将你拍的很丑?我给你弄个好一点的滤镜,肯定将你拍得比那些明星还漂亮。” 他不擅长吹捧别人,对妻子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话。 孔芳华心一软,哪里还有半点气? “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敢跟明星比?” “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孔芳华嘴角微微上扬,主持人喊了她的名字,她提着裙摆上舞台。 嘉宾席里的灯光全部熄灭,灯光追随着获奖人上台。 孔芳华上了舞台,脸上洋溢着得体的笑容。 花高价上的礼仪课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就在这时,颁奖人迟迟没上台。 “抱歉,刚才念名字念错了,第六名是青橙。” 主持人满脸歉意,过来跟孔芳华说话,委婉道歉,委婉让她下台。 别说嘉宾席一阵骚动,就是连孔芳华,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她没有听错,昔日跟她玩得很好的青橙,提着裙摆从台下走上来,巧笑倩兮,看向她的目光,纯良无害。 第六感告诉孔芳华,那笑容绝对没那么简单。 青橙是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么看来,这个所谓的“好朋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孔芳华跟她擦肩而过,回了嘉宾席。 一路走过去,嘉宾席的人议论纷纷。 “我看她今年上了好多热搜,为什么不是她?” “是不是有内幕?” “我倒觉得青橙有资格获得这个奖,孔芳华才运营两年,有什么影响力?” 孔芳华双眼有些涣散,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盛地哪里还有心情拍照片? “老婆,在我们眼里,就算你没拿奖,也是最棒的。” 这个“我们”,指的是盛家人。 一大半的娱乐圈和新媒体行业大腕都过来参加盛典,闹出这么个乌龙,要说不难受,连她都不相信。 失落和难堪都有,最难受的便是,好像被背叛了。 舞台上,青橙拿着奖杯,在发表长篇的感谢致辞。 孔芳华心里堵得慌,连盛地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等收拾好情绪后,盛典圆满落幕。 盛地担心有同行过来对孔芳华冷嘲热讽,拉着她回去,“咱们快点回去,我有点饿了。” “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孔芳华反手拉着他去打卡地,“小祖宗说要拍照吗,以后用来纪念,说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出来。” 两人在打卡屏幕前拍照,周围自然有引言怪调说她没拿奖的话语。 盛地小心翼翼打量孔芳华,见她还笑得出来,有点担心。 “我粉丝好歹也有几百万,这些话都还算是好听的。” 陌生人的话,远远没有熟悉人带来的伤害大。 两人拍完照后出去,青橙正在跟自己的粉丝拍照签名。 孔芳华去了地下车库,却没急着开车回去。 等了半个钟,青橙菜带着助理过来。 “你在车内坐着,别下来。” 盛地答了声好。 孔芳华要跟青橙谈话。 “改天吧,我今天累了,”青橙语气很凉,正眼都没瞧孔芳华一下。 她开车门,孔芳华砰的一声压住车门,眸底有固执。 青橙让助理走远一点。 “你想说,为什么是我拿了年度十大最具影响人物奖杯?” 孔芳华沉默。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青橙侧头笑了下,“事实就是如此,抱歉了。” “既然是实力哪来的,为什么道歉?那个奖杯,你是怎么抢来的?我们关系曾经那么好。” 曾经她们一起出门旅游,分享彼此的快乐和伤心,一起出席活动,还经常直播互动…… “你也知道是曾经,”青橙不想装了,“我有年轻漂亮的资本。”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年轻,值得更好的未来……” 青橙一脸不耐烦,“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有那种爆火的运气?我实话跟你说吧,只要有我跟你的地方,别人就看不见我,我们以后见面了,就当不认识吧。”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将她们放在一起,她明明长得不错,也很努力,偏偏每次都被当成绿叶,真的受够了。 说完,她推开孔芳华,进了副驾驶座里。 孔芳华回初云居时,一路沉默。 晚上,颁奖盛典登上热搜,都是娱乐圈明星的美颜状态和穿搭风格。 孔芳华有一个热搜。 说她是陪跑的,没拿奖很尴尬。 孔芳华评娱乐圈的事件,不谄媚,得罪了一些人,也有同行嫉妒她两年内快速崛起,这会落井下石。 关于陪跑的热搜,孔粉们为自己的偶像打抱不平。 她们聚集在一起,开始查数据,做图,历数孔芳华两年内的成绩。 直播助农带货,搞慈善事业,关注空巢儿童……这数据做下来,连她们都惊讶,偶像做了这么多善事。 青橙也有粉丝,青粉听说孔粉在做数据,也不甘示弱吆喝着做数据。 再好的数据也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青橙做得慈善并不多,平日的博文也没发出什么很重要的声音。 看着不及孔芳华一半的数据,粉头起了歪心思,胡乱往青橙头上戴高帽。 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 很快,有其他明星的粉丝发现,青橙抢占了她们偶像的头衔,那可了不得,直接掐了起来。 这么一闹,又有一条爆炸新闻放出,青橙之前承诺为有先天心脏病儿童捐款,援助机构没有受到青橙的汇款,相反,青橙将做慈善的照片和视频宣传得明明白白。 有不知真相的粉丝胡乱发言,说对方贪得无厌,收了钱还反咬一口。 这件事情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政府相关部门介入调查。 这么一查,发现青橙真的赚了名声没给钱。 虽然没有给惩罚,已经让青橙成为圈内另外一种形式的“捞女”,受人鄙夷。 她将钱汇给援助机构,不管她给不给,她都有罪,如果不给,基本可以退圈了。 援助机构当然不会拒绝这笔钱,这笔钱能帮助儿童获得健康,如果他们不收,那不便宜了青橙? 青橙抢了孔芳华的荣誉,孔粉们纷纷投诉抵制举办盛典的主办方。 人多力量大,青橙背后的金主也压不住,主办方只能将第六名的奖杯追回。 他们带着奖杯去找了孔芳华。 孔芳华收了奖杯和奖金,她将奖杯摆在自己的荣誉柜上,将奖金捐给慈善机构。 有媒体采访她,问她如何看待这个奖杯。 一般人,先会表示自己的激动,然后就是感谢平台和投票观众,孔芳华没有。 “之前我得知获奖消息,我深感荣耀和荣幸,现在,我只将这个奖杯当成警醒钟,因为这个奖杯令我感到被伤害,惊讶,难堪,它也见证了我一段交心的友谊,其实就是个笑话。” 因为临时换获奖名单,主办方的声誉大受唾骂,这会花重金找了一批媒体,想让他们大肆报道,想走“知错了会改正”的道路,打同情原谅牌,谁知道孔芳华不按套路走。 一时之间,这些钱好像打了水漂。 他们想要挽救一下,孔芳华却软硬不吃。 他们下狠话,“都在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否则,我们以后的盛典都不邀请你。。” 孔芳华压根不怕他们,“资本运作出来的名次,只要给钱就可以替名,这样子也好意思叫盛典?你们以后就是请我,我也不去。” 说完,她提着包包离开,留下一脸铁青的负责人。 负责人眸色沉了沉,死死盯着孔芳华离开的背影,拨了个电话出去。 冬至,京城越来越冷。 何玄白发现盛一南最近的情绪有点低落。 他渡步过去。 盛一南往掌心里呵气,“好冷。” 她不喜欢暖气,总觉得喷出来的气又被吸进去,怪别扭。 盛一南往他怀里钻。 她冬日在三秋园里,都是穿毛绒绒的睡衣。 何玄白将人揽入怀里,像是抱了个软乎乎的团子。 他想到网上一个段子,想跟她分享,“知道冬天,为什么男生的被窝是暖的,女生的被窝是冷的?” “体温差异?” “不是。” 盛一南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指甲修剪干净整齐,心情愉悦,“是不是脑筋急转弯?” “嗯。” “我想不出来,告诉我吧。” 何玄白受不住她撒娇的神态,拧了拧她的脸,“男生叫小火子,女生叫小姑凉。” 盛一南戳了戳他胸膛,“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别说是公主。” 她以前就是幻族尊贵无双的小公主。 “是茶。” “?” “你是茶,我就是盛茶的茶杯,没有茶,茶杯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那茶还可以续杯。” 这小祖宗真的是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哄着,“茶都是你。” “你上班不忙吗?都看这些?”她眼里有了碎亮的笑意。 “忙,但我又不是工作机器人。” 何玄白说要送她一样东西,从兜里摸出一条项链,给她戴上。 脖子上传来微凉的温度,盛一南缩了缩脖子,“这是什么?” 坠子坚硬,又不是石头,形状丑萌丑萌的。 “是一颗枣种。” “枣种不是长这样子的吧?” “这颗枣种有五千多万年了。” 是他之前在臧珠脚考古弄的。 石碑里说,带着它,会延年益寿,福泽绵延。 他想要她好好的。 这礼物,算是今年年底送给她的礼物。
212:不能填报高考志愿
声音那咂舌,仔细打量脖子上挂着的种子。 “是五千多年?” “五千多万年。” “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放在博物馆里展出?” “挖出六颗,我申请要了一颗。” 考古界当然不愿意,然后他就说,不给以后不修复文物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无报酬修复文物,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上面当然舍不得他,果断给他一颗。 他挑的是最好看的一颗。 “怎么突然就送我礼物?” 他笑,已经给她戴好了项链,微微用力按压她后颈,“看来是我平时送的礼物不多,让你没安全感了,以后我改。” 盛一南嫌痒,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阿南,你想要在沙发上试一试吗?” 他总是将下流话掩饰地很好。 盛一南怕被人发现。 何玄白就去拉了窗帘锁了门,室内光线被挡,像是傍晚天色。 盛一南怕冷。 何玄白就开了暖气,室内热得跟盛夏般。 盛一南怕…… 何玄白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盛一南去赵氏集团参加设计部的月度会议,商讨明年春季新品出海的相关事宜。 这个会议很重要,如果产品做好了,第一次出海势必会成功,有利于提高品牌效应,让世界更多人认识和了解c国璀璨的华服文化。 光开会就开了四个多小时,初步定了个策划。 中午盛一南跟同事们外出吃饭,其中有位同事说自己的儿子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饭后,盛一南给盛山荇打电话。 咸蛋村,水仙高中,男生宿舍。 “盛哥,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我家小祖宗。” “怎么了?你又闯祸了?” 盛山荇睡在上铺,将床上的一本练习本扔到张南城的脸上,“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差?” 张南城打哈哈说不是,“打电话干啥啊?” “让我吃好睡好,好好备考明年的高考。” 张南城觉得没必要担心。 这两天月考,今天考语文和数学,不过,他不打算对答案。 他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盛哥,学委都两个星期没在群里发宝霸的练习题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巧了,还真知道。 “那个盗版的宝霸a,被端了。” 学委知道是假的,那张脸会不会气成猪肝色? 张南城想想都觉得解气,忍住不笑,忍着……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就在此刻,窗户外面打进一道光。 那束光落在张南城的床铺上。 “没听见打铃声?几点了还不睡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张雅丽跟一班的男班主任过来查寝室了。 张南城整个身子凉了一半:“……” 他觉得还能拯救一下,“我在讨论今晚的一道重难点题型。” 这话说得……连上铺的好兄弟盛山荇都觉得很假。 “是不是还没讨论出来?明天来办公室,跟我讨论一下。” 张南城整个身子都凉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 张雅丽说完,跟一班班主任说了几句话,两人走了。 有了查寝一事,盛山荇也不打算刷题了。 忘了说,他在宝霸的成绩积分排名事第二名了! 次日。 盛山荇提着热水壶去热水房打开水。 最近几天,天空都在飘雪。 地面堆了四五厘米高的雪。 整个校园银装素裹,像是艺术家笔下的绝美小镇。 阎甜甜穿着雪地靴去打热水,看见盛山荇,双眼一亮,冲了过去。 冬天可不比夏天,有的地面结了冰,她走得急,脚底打滑,整个人哎哎呀呀往前面跑。根本就刹不住车。 “盛山荇救我!!!” 盛山荇还没来得及反应,阎甜甜像是一个保龄球,将盛山荇差点铲翻。 两人踉踉跄跄往前面滑。 阎甜甜拽着他校服衣角,一个旋转,她后仰倒向地上。 这里是一个井盖,阎甜甜后脑勺即将要磕在结冰的井盖上。 盛山荇呼吸一窒,手速比脑子快,护着她的脑袋。 阎甜甜不想死,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因为力气太大,将他的校服拉链扯了下来。 盛山荇是那种结实瘦的体型,整个人压在阎甜甜身上。 阎甜甜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拿着那拉链发愣。 如果手里拿的是菜刀就好了,她直接抹脖,省得丢人现眼。 盛山荇的手背关节处,擦伤了。 阎甜甜心疼,执意去小卖部买了创可贴,亲自给他贴。 “别乱动。” 很神奇,她一凶,他立马老实了,低着头,任由她摆布。 寒气里,携裹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淡雅宜人。 盛山荇一颗心猛沉。 完了完了真完了。 盛家男人真的是怕媳妇。 不对,他甩了甩脑袋,他还是单身的,不要怂! 阎甜甜将多余的创口贴塞进他手里,“一天至少换两次,我要是看见没换,我就亲自换了。” 女帝就是女帝,不墨迹不啰嗦,霸道。 盛山荇嗯了声,打了开水回课室,得知八卦已经传开了。 “校花学霸将校草的拉链都扯掉了,激烈,啧啧。” 盛山荇:“……” 算了,越解释越乱。 早读铃声敲响,课室纷纷想起了朗朗书声。 张南城将椅子挪过来,“盛哥,明年你想填报什么志愿?” “不知道。” 高三月考的座位是按照上次月考成绩排位的,成绩最好的,都在一班,越往后面,成绩越差。 张南城在倒数第二班开头,盛山荇在四班,阎甜甜在一班。 石震和八班学委也在一班。 考完文综后,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盛山荇被人带走了。” 阎甜甜抬起头,带着工具袋走过去,“你们说什么?被谁带走?为什么带走?” 那几个八卦的也不知道,只是考试时坐在靠窗位置,瞥了一眼,“来了四五个人,将他带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抄袭作弊,那几个人看着不像是水仙高中的。” “你怎么知道是抄袭作弊?不知道就别乱说。” 事关盛山荇的事情,她像是长了刺得刺猬。 谁要是敢碰她柔软的肚皮,她就扎谁。 学委跟石震笑,“不是抄袭作弊,难不成还是爽文里,高校想要提前招他入学?” 阎甜甜挑眉,连毛发都透着一股认真,“极大可能。” “阎甜甜,他除了张了张好看的脸,有什么出息?” “要你管,他就是去乞讨,我都喜欢他。” 阎甜甜说完,将桌子上的垃圾扔掉,转身就走。 盛山荇回来后,整个人郁郁寡欢。 张南城问了几句,都没反应,有些担心,“盛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还指望靠你摆脱挖掘机和某方厨师的恐怖支配。” 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放弃时—— 半晌,盛山荇才叹了一口气,“你今天不是问我高考想填报什么志愿吗?” “怎么了?” “我不能填报高考志愿。” “你真的抄袭了?这月考不至于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行,我去找老班理论理论。” 张南城急红了眼。 盛山荇一把攥住他,“我,好像被保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