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安静了,紧接着我便听到了奶奶的呜咽声,她断断续续的地说:“明明…是他的不对,明明…是不值得…原谅的做法,这辈子都不该…原谅的,可他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走了,妈这个心…还是不好受呀,憋屈呀,我好憋屈。你知道…你爸吞药的那个傍晚说了什么?”
我蹲在窗外,听着奶奶的话,缓缓看向了那明晃晃的帐篷,渐渐红了眼眶。那一刻,我好像就坐在了爷爷的旁边看着他……
爷爷就那么坐在炕头的一端,看着窗外,突然回头问奶奶:“孙子孙女多少岁了?”
奶奶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大的已经二十了,小的还不过一岁呢。”
他回头看向窗外,不一会儿又转过来问:“外孙,外孙女呢?”
奶奶放下手中的活,立在那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糊涂了?不是就比岁岁他们小四岁吗?”
爷爷松松垮垮向后依去,扭过来看着窗外落下去的夕阳:“挺好,挺好,都长这么大了,现在可真快呀,从前明明那么慢。”
奶奶没在作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爷爷就坐在那里坐到了晚上,再也没说过话,第二天,奶奶就再也没有摇醒爷爷。
爷爷枕头旁边还有用很丑的字在纸上写得那句话:告诉他们我安安静静的去了,让我走的有尊严点儿。
视线模糊着,听着屋内奶奶哭着还继续说到:“那时候,要是多回他…一句话多好呀,最后一句话还是没好气的说…说他糊涂了。”我抹去眼泪缓缓站起身来,躺会被窝却迟迟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