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将军府实在近,一行人将暗卫杀了,没得法,只得先去将军府。

箭从肩部穿入,银质的箭头上淬了毒,姜眠再见到他时,沈执意识不清,抓着她的衣袖,虚弱的声音同她道:“……别担心……”

“闭嘴,你别说话……”

姜眠几乎是强忍着泪憋出一句话,随后帮着太医拔除那只箭。

生死病痛她十多年来她见的不在少数,离自己最近的一次,是养育姜眠多年、伴着她长大的奶奶病逝,那种无力回天的滋味仍藏在她的内心深处,然而沈执的毒伤却让那些不愿触及的回忆迸发,让她彷徨,让她恐慌。

宫中名声盛望的太医来了好几位,倾力相治,幸而中的是常见之毒,并不难解,及时抑制了箭毒扩散。

沈执那夜间发了烧,姜眠守了半宿,床榻上那人慢慢转醒,睁眼看见她的一瞬便要爬起。

听到了动静,原本困极小憩的姜眠忽地惊醒,病榻上的人未着外衣,露出的上身肌理线条漂亮紧实,只是右肩头斜绕过腰腹包扎的伤处十分显眼,纱布上渗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姜眠才因他的苏醒的欣喜,又见他因失血过多而过分惨白的嘴唇,下意识便阻止他:“你别动!”

她手贴着感受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沈执的手臂,感觉他身上那股滚烫非常的温度已经消散下去,应该是烧退了。

“你别急,我去找大夫。”

“我没……”

姜眠不及沈执说一句话,抖着手便匆匆出去唤人。

事实上她作为医者自己也能判断,但是放在这样重要至极的人身上,她却仍是无法将悬着的一颗心落下。

直至大夫过来,仔细诊了脉,又检查了伤处,亲口对她说了声已无碍,姜眠才松了口气。

整个过程,大夫在诊治,沈执眼睛则紧紧跟在她身上,看着姜眠随着忙前忙后,仿佛又有几分回到沈府小院中她操劳自己左右的场景,突地有些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