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转头钳了一爪子的草莓,有一颗差点掉了,喻莉华手快接稳,说:“我去洗吧,你坐着。”
祖荷说:“我正好也要洗洗手。”
每张病床只配一把椅子,喻莉华和祖荷谁也没去坐。
两个相差二十几岁的女人,并肩站在病房窗边,偶尔轻轻跺脚取暖,或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少年,默默分享完七八颗草莓。
喻莉华觉得祖荷的出现宽抚了她,却不知道祖荷想着,喻莉华在她身边的每一秒,好像补足了祖逸风缺席时的爱。
蒋良平提着保温桶进来见到这一幕和谐,也呆了片刻。
快到饭点,祖荷知道该走了,跟蒋老师打了招呼,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喻老师,这是我妈妈信得过的律师,也是她的好朋友,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她从傅毕凯那旁敲侧击,据说车祸赔偿不太顺利。
“我下周再来看喻池!”
喻莉华接过名片,又谢过她,让她下次不用再带东西来。
祖荷走到医院门口,差点跟一头熊撞上。
傅毕凯跳起来:“你不是说家里来人,不在家里呆着,上医院来干嘛?”
祖荷抱臂挑衅般:“看喻池啊!”
她的坦率震撼了傅毕凯。
“……怎么来了也不叫上我一声?”
祖荷哼一声:“你上次来不也没叫上我?”
好家伙,以牙还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