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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我自然会帮你道谢,只是老师嘛……”甘默挑眉笑笑,“我要你带着录取通知书,当面去谢他!”

……

是夜,赵丰年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礼品果篮,一时间竟不知作何感想。

他曾经也是航天工程研究所里的一份子,初到岗位,干劲十足,从没觉得工作苦、工作累,感情方面却也因此耽误了,到了年纪也没个对象。

彼时家里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赵思危的生母吕红。

年轻时的吕红长得极其美丽,且家境优越,按理说应该是不愁嫁的,但由于眼光太高,一耽误就是许多年。

二人初次见面,是在城西公园门口,赵丰年一眼就看中了温柔的吕红,吕红也因为赵丰年的学历和岗位,而对他青睐有加。

他们很快就结了婚,过了几年的踏实日子,直到——研究所要成立野外勘探小组,赵丰年瞒着吕红,第一个报了名。

自此离家万里、星月为伴,吕红一个人带着年幼的赵思危,耳边是邻居说不尽的闲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丰年每次回家,见到的都是处于暴怒状态的吕红。

他深知吕红的不容易,更知道她先前是多么温婉内向的一个人,而她变成这个性子也完全是因为自己,所以后来,当他因为救下李逐星而瘸了一条腿、而吕红又恰在这时提出离婚之后,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赵丰年带着他们唯一的孩子净身出户,对吕红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把他曾经的一切告诉赵思危,如果赵思危问起来,就说他年轻时是当保安的。

后来,赵丰年就带着赵思危搬到了一户简陋大院儿里,他把每个月的补助金尽数捐了出去,而日常琐事的缠身也让他对吕红愈发理解,随之而来地愧疚感也愈深,只有在维修破旧家电的时候,他能找到些许年轻时的感觉。

他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本想着就此过一生,直到女儿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执意报考航天大学,赵丰年才逐渐意识到,有一些理想与信念,是可以通过血脉代代相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