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不语。

萧罹又说:“小凤凰才刚回来,怎么……”

他顾自轻笑了声,侧过头喃喃说:“怎么能让他消失在疯狗的视线里呢……”

谢砚低低说:“你今日话很多。”

“多吗……”萧罹侧目看着谢砚,说:“我平日里话不多的。可能……”

可能是找回你太兴奋了。

亦或是……

怕这病将我要了去,就再也不能同你讲话了。

他话讲到一半便断了,谢砚大抵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却说:“可能是怕我跑了。”

萧罹微愣。

“我不跑。”谢砚说:“脚上拴了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是疯狗的脖子。”

萧罹的病在一天,谢砚便守在他边上一日。疫病来势汹汹,太医经过多日,终于研制出能克制的药方。

这几日内,东宫外传来消息,说陈香蓉重病而亡,明德帝虽了却了一心头大事,身子却也愈发孱弱。

谢砚脚上有伤,那日为了挣脱链子破了些皮肉,最后还是将链子从中间斩断,而那圆形的环便一直在脚上,在他行动时一下一下地磨着露血的肉。

萧罹睁开眼时,谢砚便坐在床边给脚踝上药。

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衣角,谢砚一愣后转头,那人果真醒了。

他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打趣说:“烧早褪了,一直不肯醒,你是打算将我拴在这屋内几日?”

“呃……”萧罹定定地看着他的侧颜,不讲话。

都不是梦。

萧罹心情愉悦,清楚地认识到,他的小凤凰,是真的不会走了。他说:“一百年。”

“啊?”谢砚动作一滞,后知后觉他竟是在认真回答方才的问题。

萧罹想了想说:“会不会太少了?两百年吧。”

谢砚睨他一眼。

萧罹从床上爬起身,抢过谢砚手里的药瓶子,从后面环住他说:“别动,让我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