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是被热醒的。
两人紧紧挨着一夜,出了不少汗。身上正疼,像被人打了。
谢砚侧目,见身边人睡得正沉,恍惚间像回到了七年前两人关系最差的那会儿。
“萧罹。”他轻轻叫了声。
身旁人没有动静,谢砚只以为他是睡熟,又加了点声音,“萧淮予。”
依旧没动静。
谢砚觉得越来越热,可这热却不是来自他。他终于发现了不对,伸手去推攘:“萧淮予。”
萧罹似是听到这一声唤,眉头难耐地动了动,却迟迟不醒来,呼吸也微促起来。
谢砚拿手去探他额头,又立马缩回。
萧罹睁开眼,轻轻吐着气说:“走……走开……”
谢砚对着屋外喊:“阿聋!叫太医!快叫太医!”
他下床穿好衣裳,叫屋外的人都走开,给萧罹掖好被子,说:“我说过,我不会染这病。”
萧罹艰难地吐了吐气,笑说:“道……道个歉……”
谢砚说:“别讲话了。”
“昨夜……”萧罹闭着眼说:“报应来了,子钦。”
“叫你别讲话了!”谢砚握着他的手说:“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我都没记仇,你自己在那乱想什么?”
“我愿意的。”谢砚说:“我都愿意的……既是无怨无悔,哪来的报应?”
听到他这么说,萧罹从嘴角微弱地扬了扬。
谢砚待在他身边,两人沉默了片刻后,萧罹又说:“药……你还记得七年前,我给你上药……”
“你嫌弃我差……其实,总比没有好。”
萧罹看着他说:“你身后……别忘了上药。”
“知道了。”谢砚垂目说:“你快睡。”
萧罹强睁着眼,摇摇头:“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