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眯了眯眸。

“这王府里,唯有您和白公子敢忤逆殿下……”

谢砚不讲话,阿聋察觉到不对之处,赶紧抬头:“不过您就是……”

“萧罹不想让我找。”谢砚转了个身,打断他剩下的话,声音平静得宛如湖面,“那便顺他一回。”

萧罹一早便料到了结果,百姓间突然传起来的流言对陈家最有利,只要百姓不乐意他当太子,那萧然就少了最大的对手。

但这事绝不可能是陈香蓉的手笔。

源头越是容易猜,才越好嫁祸。有人和明德帝的目标一样,都想压陈家一把,最好的结果,是能就此事寻个由头,一举清除了陈家。

但前提是,要先把陈家手上的右符弄到手。

萧罹遇见了萧斐,他手臂伤口刚刚痊愈,听到此事的风声,便主动提出要帮萧罹一起查,查出到底是谁放的「流言」。

“四弟在等人?”萧斐虽不会武,文才与眼力却胜过常人,只看萧罹的神色,便猜到他心中想着其他事。

萧罹不喜人靠近,他便停在他面前一尺,“可是在等那个叫谢……”

“他出不来。”萧罹淡声否认:“阿聋看着他。”

细雨停了,萧斐叫人收起伞,说:“四弟知道父皇这是要做什么,你不放他出来,这才是对的选择。”

“我关不住他。”萧罹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说:“得看他自己。”

四皇子府内那株梨花树下的酒被谢砚掏了个干净,阿聋见到他挖酒,站在一旁不讲话。

“替你家殿下心疼了?”刚下过雨,谢砚丢给阿聋时,那些泥浆似土从酒罐子上飞溅出去,沾了他一身脏。

阿聋说:“谢公子……”

“不许我出去。”谢砚轻笑:“怎么?几壶酒都舍不得?”

“殿下自然舍得。”阿聋抱着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