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那时候一样,萧罹心想,这七年来他还是那么瘦。

到底是什么日子,把他逼成了这样?

谢砚从后面出来,换了件黑色的衣裳,是前几日府内的管家托人给萧罹新添置的。

见他随手穿自己的衣裳,萧罹愣了下,只说道:“不衬你。”

“不是讨你开心的。”谢砚头发还是湿的,擦干了以后还是有水流下来,“我挖了你的酒,你生气吗?”

萧罹没回答,一直看着落入他颈间的水,沉了沉眸道:“这衣裳大了。”

谢砚在他对面坐下,去开酒坛子,沾了一手的土,轻笑道:“四皇子心疼了?”

“自然不会。”这衣裳府内要多少有多少,萧罹应了一句,也伸手去开酒坛子,“你若是喜欢黑色,我叫管家多依着你的尺寸多买些。”

谢砚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按住萧罹的手道:“你别拆,七年的梨花酿,再喝下去,省得喝死。”

萧罹顿了一下,看到谢砚接着给自己洒酒的动作,没忍住嗤笑出来:“这么好的酒,你就一个人独吞两坛?说好的,要灌醉我呢?”

“谁说要灌醉你了?”谢砚端起茶杯,道:“你可别血口喷人。这两坛都是我的。”

萧罹:“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只能用茶杯装。”

七年的梨花酿酒香浓厚,只开了个盖子便闻到香味,谢砚不擅喝酒,今夜陪着屋外的雨,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他抿了一口温声道:“这么好的酒用茶杯装,你就当我在喝茶。这样把他喝完了,你也不会心疼。”

说完,谢砚闭上眼一口饮尽,没有细品,只有猛灌入喉。

“那你也要装得像点。”萧罹幽幽道:“你这样,我没法当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