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罹端起茶杯,一时出神了。
从前他不喝酒,每每宴会,势必是以茶代酒。若是有人来劝酒,他也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或是小酌几口便罢。
只有那个人不一样。
“萧罹,你不喝酒,你就是狗!”
少年萧罹脾气不好,别人对他毕恭毕敬,唯有他对别人发火的份。这是第一个敢顶撞他的人。
“你再说一遍?”少年萧罹握着茶杯的手已经有些发颤,目光阴鸷般看向身侧的少年。
谢砚不怕他,应着他的话又抬了抬声音:“你若是连酒都不会喝,那你便是狗!”
茶杯应声而裂,少年萧罹的手被破碎的杯渣刺到,触目的红从手上流下来,倒茶侍女吓得跪倒在地上,噤声。
侍卫拔剑出鞘,谢砚躲不开,也不想躲,任那把剑架子在自己脖子上。
谢砚云淡风轻地一笑,这叫萧罹看了愈加压制不住心中的恼火。
“你当这四皇子府是什么地方?!”
“你若看不惯,大可放了我!”谢砚道:“你没有资格将我锁在这里。萧罹,你这四皇子当得,可真不是我看得起的样子。”
话音刚落,少年萧罹站起身,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剑丢到一旁,翻手盖上谢砚的衣襟,抓着他朝前走了几步。
谢砚站稳,一把拍掉那只手,冷声道:“你又要做什……”
少年萧罹心气高,最是不喜这些忤逆他的人,不等谢砚说完话,便朝他出手。
那会儿谢砚来到四皇子府,身上带着伤,再加上同萧罹不合,两人没少打斗。
记得后来他走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还没痊愈。
萧罹想起那日的场景,其实那一刻他心里想的,是在谁面前他都可以推掉酒,但就是在这样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面前,他偏要让他眼中有他。
人人都怕萧罹,那一天的宴会,最后传出去的,其实都将责任推到了谢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