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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进食纯粹只为了果腹,很少追求味觉上的感官享受。这种近乎僵化的习性,使他连勺子碰撞着瓷壁的声响,也是单调而机械的。

这人每天清早无时不刻不是这种样子,千篇一律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让人早已习惯的沉默中,酆承煜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同。

他刚进门时瑶启耘的勺子碰出一瞬轻而乱的脆响,唇抿成的弧度完美诠释了此刻他心里有多不高兴。

酆承煜见着他眼眸里显而易见的愠色,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对峙他没持续多久,瑶启耘低头继续用餐,选择将他无视掉。

酆承煜壮着胆坐在他对面的条凳,轻微咳嗽:“咳,启耘啊,那个……我……”

意料到他想要提什么,瑶启耘忽然停下粥勺,碗勺与瓷壁碰响清脆如带火花,似乎只要酆承煜嘴里敢迸出一个字,桌子都可以给他掀翻了。

酆承煜十分识务,即刻闭上嘴唇,默契地再也不提方才那件事,虽然他刚刚……只是想为昨夜那场未遂早夭的作个道歉。

……但凡他两要发生点什么刺激的,总有一个人是稀里糊涂的。

酆承煜吞了口发黏的唾沫。

也对,想让瑶启耘任由自己在床上拥吻坠进翻滚的情海之中,要么是他醉得不省人事了,要么是自己吃了熊心豹子的色胆了。

酆承煜吃了一瘪,遗憾地随手拿只馒头咬了一口,索然……无味。

细细咀嚼着,想从中榨取出一丝谷麦的美味来,却觉两束冰冷的视线扫在自己脸上,冻得叫人寒毛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