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孟望达的三儿子便是那个秘密联络上亚当斯的人了。
孟望达本身或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却即将要面临一个关于家国忠义的艰难选择。
郁镜之也并不需要楚云声局局都有什么回应,他不是个寡言的人,但很多时候很多场合,有许多话是不能说。只有在面对楚云声时,他才能想说些什么,便说些什么,不需要去管有没有意义。
晚餐即将结束时,郁镜之将路允叫了进来,吩咐道:“去孟家的洋行,给孟望达递句话,让他有空去孟昀的白鸽钟表行看看,这到底是孟家的产业。”
路允低头应了,没有对这个很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命令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或疑问。
在郁镜之身边,这种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情况实在是不少。而这些奇怪的安排背后,往往都有着一时难以看透的深意,无须多问。
吃过饭,郁镜之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事要处理了,便和楚云声一同坐车回了仁和医院附近的寓所。
之后,两人在洋房的花厅里,一个看书一个写些东西,在夜晚的虫鸣鸟叫间,享受着难得的安宁静谧。
只是花草多了,蚊虫便也多,楚云声不怎么怕,倒是苦了郁镜之,腰间挂了三四个驱蚊的药包,却仍是隔几分钟便要从躺椅上起来啪啪打蚊子,都过了半个晚上,手里的书也没翻上几页。
也亏得他养气功夫不是寻常,否则在这样的折磨下,早该将书一扔,破口大骂了。
临睡前,楚云声趁郁镜之沐浴的空当,去磨了些草药,揉成小团的药糊,给郁镜之身上的红疙瘩敷了敷。
“我想着马上入秋了,便用不上你这药了,却不成想,这入了秋的蚊子更是牙尖嘴利。”
卧室内已关了灯,郁镜之瞧着楚云声在黑暗中隐约的轮廓,摇着扇子轻声道。
楚云声接过那把扇子,缓缓扇着风,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