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并不是楚云声思想太过正直单纯,而是自正月十五至今的这几个月,郁镜之都与他界限分明,没再越过雷池一步。
楚云声清楚郁镜之这种顾虑,不论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不够,还是想要给他一位值得尊重的先生般的态度,这种反应都还算正常,所以他也并不强求什么,时日长了,一切也就不言便明。
况且,上次苏州河畔,楚云声自觉两人的感情已有了些进展,也不需着急。
这时候的浴室想要洗热水淋浴是很难的,租界一些公馆有挂式铜淋浴器,但要时时洗上热水澡,却也不容易。楚云声的休息室并没有安装那些,只能接了水冲洗。
洗完后,楚云声穿上自己裁的短裤,披了件短衫便出来了。
休息室的灯已经灭了,想来是郁镜之已经睡下了。
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楚云声放轻了动作,将东西收好,擦干头发,朝自己的床边慢慢走去。
只是快到床前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郁镜之靠在枕头上,睁开眼看向楚云声。
他脱了自己的衣裳,却换上了一件白大褂,扣子一粒未系,底下舒展开两条在朦胧黑暗中尚白得晃眼的腿。
楚云声坐到床边,摸摸他的头,没说话。
“最初是不太在意,怀疑,之后又觉着好奇,有趣,再后来,便想要结交,敬重,保护。”
郁镜之轻声说着话,拉住楚云声的手,让他的手指擦过自己的眉心,沿着鼻梁慢慢向下滑去:“但若是不去算这些,只单单去看什么,就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