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会儿,我来吧。”郁镜之低声道。

楚云声看着他微动的唇,沉默片刻,没有拒绝,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郁镜之笑笑,摘下楚云声的口罩自己戴上,然后拉开隔帘,走到病床前,喊醒了睡着的病人,开始低声询问。

这不是郁镜之第一次来帮忙,甚至楚云声办公室连通着的休息室里,也有郁镜之一张床,有时候忙完了懒得回去,他也会在这儿歇下。不过,这却能算得上是第一次,楚云声可以不必忙碌,而是安静坐在一旁,看着郁镜之以医生的姿态询问病人。

他今天穿了身白色的长袍,绣有云纹,很有些书卷气,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血洗天明会这种事。

也正是因为这种反差,许多未曾见过郁镜之,只听闻过名声的人,头次见他,都要错愕好久。当然,若是那头次见面,是在他穿着军装提着枪的路上,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楚云声有些出神地想着,直到郁镜之结束注射,走到他面前来,才重凝回视线。

“晚饭用了吗?”

郁镜之问。

两人离开病房,从几名值守病房的手下身边经过,一路往休息室去。

“用过了。”楚云声将东西锁进办公室抽屉,脱下白大褂,拉开休息室的门,按开了灯,“早上我父母来过了。”

郁镜之点点头:“不必太担心,我会安排的。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时洗过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怪,但楚云声却没有多想,拿起盆和毛巾,便走进了浴室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