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陆凤楼答音,便陆陆续续有轻微的衣裳摩挲声响起,一道道身影站起来:“还望陛下,废除变法!”

“古来变法,皆为乱国之相!不可不废!”

“还请陛下下旨!”

声音从微小聚得越来越大,震得太极殿廊柱上的金龙都胡须微颤。

赵家主拢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慢吞吞给自己倒了杯酒。

隔着清澈酒液,他抬眼瞧了瞧起来煽风点火的属下们,却总觉着似乎少了点什么。

但还没容得他细想,上头陆凤楼便又开了口。

“古来变法,都是上上下下,大动干戈。”

陆凤楼合上折子,“可是老师这些事,也不过是折腾了小半月,动了些小地方,哪里谈得上是变法?”

一大臣冷然道:“陛下,官制与盐铁制度俱改,明里暗里也不止这两样,如此岂能不是变法?最可笑的便是这变法全是一人之意,议事堂上下等到事出才知晓,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竟也不晓此事……”

这大臣话音一顿,从喉咙里挤出了后半句:“若说只手遮天……也莫过于此啊!”

最后几字说得诛心。

陆凤楼唇角的笑意慢慢敛了,盯了那大臣片刻,又看向身旁的楚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