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头正映着烛火摇曳下两道发丝纠葛、衣衫缠绕的影子,亲密如耳鬓厮磨。他向后略微塌了下腰,才让这两道影子分开了些。
“老师说得是。”
陆凤楼笑了笑,压着楚云声动作的那只手骨节微动,擦着楚云声的手背挪开了:“医者本不避讳太多,老师倒是尽责。”
熟悉的阴阳怪气语调,楚云声这些日子也是听得习惯了,并不在意。
只是无论小皇帝的口吻再如何轻佻自然,在楚云声扯开腰带,探指过去确定下针之处时,那截伸展在他掌中的腰身也还是倏地紧绷了起来,暴露了小皇帝下意识的戒备与紧张。
楚云声心里好笑,紧了紧手掌,在那截腰上松缓地揉了揉,旋即拉过一叠被褥,撑在陆凤楼背后,淡淡说了句:“略有些疼,忍着。”
陆凤楼微愕,抬眼瞧他。
却就卡着此刻,楚云声三指夹着金针,快而准地刺进了陆凤楼腰下的穴位。
陆凤楼抬起的眼猝然闭紧。
那双浸泡在木盆里的脚在疼痛的牵引下一动,哗啦水响,挟着滚烫热气的水花泼洒溅出,扑在了楚云声衣袍的下摆上。
湿淋淋的热意贴在榻边,楚云声屈起手指重重地敲在陆凤楼大腿内侧的穴位上,另一只手利落地取针下针。
极细的针尖刺入皮肉。
缓慢捻动,便有细密的汗珠像是沁出花叶的风露,从小皇帝保养得当的瓷白的肌肤上渗出。
奇异的冷热交织的疼痛渐渐起来,从腰部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同百蚁噬咬,甚是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