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那些人不死心,身后是一片叫嚷哀嚎声。
沈砚知道崔书宁今天要处理事,也怕这些农户行为过激会有意外,但他知道崔书宁如今不待见他,所以过来都没敢露面往她跟前凑,就站在通往后院的小门内。
崔书宁知道他在,但她这个人决定了的事就绝不会再纠结反复,所以就只对他视而不见。
她经过那道拱门的时候沈砚还站在那里,一脸苦逼求勾搭的可怜样儿。
崔书宁径自从他面前走过,裙角飘起,蹭过他长袍的下摆,但是布料轻盈,一掠而过,半点纠葛阻碍都没有形成就那么轻巧的错过了。
沈砚眼中忐忑的神情瞬间被失落沮丧取代,本能的想要追上去,却又拼尽全力,生生的忍住了。
前院那些农户嚎了一阵子,没再见到崔书宁露面,有些人就认命的拿了当时签订的契约出来办手续。
有些人勉强签了解约的文书,又为将来的生计犯起愁来,泪洒当场。
程师爷看着这群可怜又可恨的百姓,也终不过由衷一叹:“人心不足蛇吞象,此事只能怪你们自己,贪图一时利益却断了长远的生路,何苦?”
崔书宁对他们也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单方面撕毁契约,却没有告到官府去他们家里强行把他们私藏的粮食都要回来。
是以,程师爷也不觉得这些人是真的凄惨到需要有人可怜的地步。
他们哭惨,只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更多的利益,但这真的就只能怪他们自己。
这边崔书宁带着桑珠两个回后院,路上桑珠也在说这事儿:“姑娘没有逼着他们把私吞的粮食都交出来,只要不是家里人口过多的人家,他们私藏的那些也足够保他们度过整个来年去了,对他们实在也算仁至义尽。不过经此一事,其他庄子上的人应该可以引以为戒,不敢再动歪脑筋了。”
崔书宁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尤其是品行有问题的人,既然发现了有问题那就当及时止损,不要再来往了。”
即便就此时而言,她也依旧不觉那些人里绝大多数会有多坏,但她又不是太阳,何必费心劳力的去普度众生呢?
她所购买的田地只是一部分,当地还有别的大小地主无数,那些人不过就是回到以前的分配模式里,重新从别的土地主手里租种田地罢了。
而收归朝廷的那部分,此处城池不在边关,常年无战事,是设有屯田军的,那部分田地估计是会收归军屯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