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上了马车赶紧就掀开裙子把“跪的容易”给撤了,又撸裤腿儿去查看膝盖的情况。
沈砚是见识过她毫无形象抠脚的英姿的,此时觉得不妥也懒得管她,只是他自己不自在的往旁边别开视线不看。
跪了一天,血脉流通不畅,而且所有的重量都在膝盖上,崔书宁这身体算是没吃过苦的,膝盖都已经有些淤血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揉。
沈砚全程佯装看窗外,但是两个人处在这么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似是不自觉,眼角的余光偶尔就瞥过来。
崔书宁的身段儿在女子中间算高挑的,小腿细长匀称,肤色也白皙。
女子除了手脸以外的肌肤是不该随意外露示人的,沈砚自幼受到这样的礼教约束,实在是心里别扭,每次偷看一眼就觉得脸上烧得慌。
他大概也知道崔书宁的心理,就是拿他当自家人和小孩子看,所以在他面前才少忌讳,至少她平时跟顾温顾泽那些人可是连话都不多说的,疏离得很。
虽然他也想用崔书宁的借口给自己当挡箭牌,却奈何
挡不住。
就是觉得十分羞耻。
崔书宁忙着揉膝盖活血,过了好半天一抬眼,就见她身边的熊孩子正襟危坐,板着一张脸,双手手指揪着堆在膝盖上的衣袍下摆,一脸目不斜视的模样……
此时天都黑了,桌上点了灯,灯光下他那张漂亮的面孔都能见出明显不正常的薄红来。
崔书宁左右看看,随后就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了,直接笑喷:“我膝盖伤了,这是在揉淤血,你胳膊受伤的时候还光膀子露·胸膛我给你上的药呢。而且……你在乡下的时候没见过有妇女撸裤腿下水田插秧的?”
见是见过,但那不一样。
她这一奚落,沈砚就觉得脸上仿佛瞬间照烧了。
这女人脸皮太厚了,他知道自己说不听她,就红着脸瞪过来:“你是女子,我是男子,这怎么能一样?而且……而且你现在要下地插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