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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提她还真想不到这一茬,她还是个命妇呢!

这古人的繁文缛节真是为难人,有些人亲爹死了都未必哭得出来,现在还要强制性规定去哭不相干的人。

崔书宁隐隐觉得脑阔疼:“替我谢过三叔提醒,我知道了。”

她跟那边的人不深交,只保持着表面上的礼尚往来,没有啰嗦的把来人直接打发了。

彼时宫里礼部的人的确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皇后丧仪,除了灵堂上的布置,也要拟定需要进宫来哭灵的官员命妇名单。

崔书宁这情况实在特殊

她当年被册封是在被赐婚给顾泽之后,是皇室给的恩典,虽然大家都知道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崔航的女儿,可明面上却不是这么说的。若现在她是个寡妇了,她的命妇身份自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直接叫她来就是,又偏偏……

她那夫君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成了身份尴尬的前夫君而已。

顾泽是萧翊面前的红人,没人会刻意给他难堪,礼部的几个官员遇到这事儿都觉棘手,一层一层的上报,最后就把忙的团团转的尚书大人给堵了。

礼部尚书忙得脚不沾地,听说是问这种鸡毛蒜皮,还不及细看名单就先把左侍郎一通骂:“这种事情谁该来谁不该来的还要我来挨个过一遍吗?照着章程来就是。”

左侍郎很无辜,耐着性子解释:“大人,不是别人,是永信侯的前夫人。他二人年初才和离,这位夫人的身份有些尴尬,按照规矩章程自然是该叫她来的,可是就怕……永信侯不高兴,觉得是咱们在给他难堪。”

礼部尚书的面色这才缓和,但随后又纠结凝重起来,拿着名单斟酌许久:“顾侯爷也在宫里,崔氏夫人你先缓缓通知,稍后本官去找他问问再说。”

这种顺水人情,他是乐意送的。

虽然说该叫崔书宁来,但如果是顾泽放话不让叫她,那就算了,如果事后崔书宁要闹,或者有人揪住这事儿指责他们礼部疏漏……

顾泽和萧翊关系好,在他那里总不是什么大事。

礼部尚书揣着名单又去灵堂上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在附近调配禁军驻守外围的顾泽,就把顾泽叫到无人处隐晦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