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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关卡的都是混迹码头多年的老手了,瞧见停在后面的马车十分讲究,再看这家丫鬟说话都不卑不亢,显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就知道车上的人恐怕单纯富贵都不太可能,极有可能是出自官宦人家。

领头管事的汉子又盯着板车上的箱子看了两眼,并不轻易应承:“你们是哪一家的?总该有个名帖吧?不过就是一箱货物而已,我们大当家怎么也算日理万机了,就算是一次定了几条商船的客人她也未必得空肯见。”

如果是官宦人家,要运送要紧的东西就该运作关系去走官船,而不必直接托付给他们漕帮,他是怀疑这一箱所谓的东西见不得人,有意打探来人身份。

桑珠道:“我家夫人姓崔,这箱东西实在要紧,不方便在这里开给您各位过目,但是可以叫我家的护卫拿着开箱的钥匙跟您一起把东西抬进去给你们大当家过目,这单生意接与不接,听她的就是。”

那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漕帮就是做的运货的买卖,不会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而且桑珠把话说得十分客气还留了余地,几个人很快达成共识。

他们的人出来抬了箱子,欧阳简拿着开箱的钥匙跟进去了。

陆星辞因为她个人的原因,选择直接住在了龙蛇混杂的码头上,她的住处是远离港口喧嚣处的一座二层小楼。

她一个女人做了码头大当家,下面的人里面本来就有好些不服的,所以昨天她受伤之后根本没敢声张,在犄角旮旯找了个小医馆包扎了一下,知道没伤及要害,她就佯装无事的回来了,是今天一早才对外宣称感染风寒要闭门谢客休息几日。

手下进去报信,她本来就病恹恹的谁都不想见,还听说对方连名帖也没有的故作神秘,当场就想轰出去,却随后又反应过来:“你刚说她姓什么?”

手下顿住脚步又折回去:“下车来搭话的婢女说是她姓崔,具体哪家的没说,说是一位夫人。”

陆星辞脑中思绪飞转。

从逻辑上她已经判定来人该是崔书宁,可是又觉得不应该。

她不管是利用沈砚还是对沈砚下杀手,这都不是一两次了,据她所知沈砚是没有对崔书宁透露的,否则崔书宁要替沈砚出头也早出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才露面。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