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就您还把他当孩子!”桑珠被她气够呛:“而且您睡在里面小公子睡外边呢,他一个男孩子,这里又是您的房间……”
您说是您害怕去爬的床?这是骗鬼呢吧?
分明是小公子主动上的您的床,您没轰他也就算了,事后还把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揽……
您就可劲儿的惯着他吧!
崔书宁是真不觉得这是多大事需要理论的,就唯恐她再嚷嚷就真把沈砚吵醒了,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转移话题:“行了!我错了行吧?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连拖带拽的把桑珠送出门去:“我洗脸换衣服,你先等我会儿。”
她蹑手蹑手的转回里屋去,床上没什么动静,她就当沈砚还在睡,尽量轻手轻脚的洗了脸换了衣裳就出去了。
待到听见她关了房门和院子里的桑珠说着话离开,沈砚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桃红色的幔帐将他隔绝在一片温润柔和的空间当中,这颜色他其实不喜欢,不够端庄大气,此刻举目四望却能感觉到平静与温暖。
那女人不是个多温柔细致的人,她甚至也没有什么能叫他折服和另眼相看的过人之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排斥她的存在。
是的,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存在的痕迹已经越来越深刻了。
崔书宁带着桑珠从院里出来却不是去晨跑的,不是她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敷衍了事,而是今天情况特殊,不得不旷工一日。
马房那边已经照她的吩咐提前给备好了马车,一辆是她和沈砚平时出门用的,另外还有一辆板车。
欧阳简带人把那具尸体塞进一个大木箱子里,搬上板车,然后又亲自点了几个护卫押车,跟着崔书宁低调出的门。
半个时辰之后,两辆马车停在了漕运码头所设的关卡之外。
桑珠下了马车,欧阳简护着她走上前去和守卫交涉:“我家有一桩生意想托付贵帮,是一箱子顶要紧的东西需要借你们的商船运回老家去,麻烦哪位大哥代为通传一声,我们主子得见你们陆当家的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