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暗暗深吸了好几口气把胸中有点节奏不太正常的心跳声给强行压回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内外两层袍子。
剩下最后一件中衣的时候,他先是脱下来了,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又看崔书宁的背影……
然后又火速把另外一边衣袖重新套上了,衣带胡乱一系,就露了半边肩膀和受伤的那只手臂出来。
他也不好意思喊崔书宁,自己转身去桌边撩水清洗。
崔书宁听到水声转身,看了一眼他那个含蓄又古怪的穿着,也不好意思再逗他了,径自过去挡开他:“你坐着吧。”
打湿一块帕子,沾水把他伤口周围干涸的血块擦拭干净。
沈砚这伤虽然不重,但是因为他始终没有好好处理,血止住了又流,反复几次,情况确实看着不太好。
崔书宁的神情专注,弯身一点一点细致的给他清理。
她确实心无旁骛,别说现在沈砚在她看来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个成年男子……
看个肩膀头子还能看怀孕了不成?
她是真的毫无心理负担,就沈砚浑身紧绷,一脸严肃的坐着,状似镇定,心跳却莫名有点快,左右都觉得不自在。
崔书宁给他清理掉血污,又找出那瓶金疮药来,找了块轻薄透气的白布撕出一条绷带,给他上药包扎,一边处理还一边注意着力度问他:“有没有绑太紧了?太紧的话影响血液流通。”
沈砚原来那些衣裳显然是不能穿了,给他包扎之后她又去柜子里翻了一件衣袍出来扔给他:“你先穿这个吧。”
这次主动避嫌,端了脏水出去泼到了院子里。
沈砚快速脱下上衣将那衣袍换上。
袍子是棉布的,放量比较大,很宽松。
他左看右看,不记得崔书宁有穿过类似这种形制的衣裳,就问她:“这袍子做这么宽,你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