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太后的震撼教育貌似效果不错,敬武公主这会儿就一直在走神,崔书宁冲她福了一礼径自转身往外走。
沈砚站直了身子,走在她前面。
敬武公主听见脚步声,方才如梦初醒猛地抬头,突然站起来,冲着她的背影道:“崔书宁,你恨我吗?”
崔书宁顿住了脚步回头。
敬武公主咬咬牙,抬眸与她对视时目光还是略有几分纠结和闪躲,但是她有她做为皇族的骄傲,语气上却依旧强势霸道不落下乘:“当年是我母后做主将你赐婚给了永信侯,想必原因……你多少也该知道……”
这位公主殿下约莫是被她和顾泽之间失败的这场婚姻整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崔书宁心里觉得好笑,就当真是没有隐藏的笑了。
“恨过。”她说。
不算说谎,因为最初的那几年崔氏确实是咬牙切齿的恨过推她入火坑的余太后母女的。
但是随后,又紧跟着话锋一转:“但是后来渐渐地就淡了。”
敬武公主似乎有些不信,还是警惕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崔书宁道:“世人成婚多是选个门当户对的,盲婚哑嫁罢了。于女子而言,婚事便是一场赌,纵然这门亲事一开始不是我自己选的,但是遇上永信侯这样的……也只能算我点背,运气太差。不过好在现在结果还不算太遭,我也脱身了。”
这种时代的女人有着太多的束缚和无奈,崔氏这般命运虽少不了余太后的推手,但这悲剧却也不算是余太后一个人造成的。
现在她人都没了,崔书宁接手了这段人生,也只余感叹和遗憾罢了。
她拎了裙角下楼离开。
沈砚侧身让出楼梯,然后在后面亦步亦趋的低头跟着。
两人穿过楼下的庭院,消失不见,敬武公主却手扶着桌面在那楼上的看台上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