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依旧是顾家的弃妇,是被顾家扫地出门的。
何况她娘家还风光不再,以后的境遇可想而知不会太好。
崔书宁却很乐观:“反正我是从顾家门里出来了,能离开那个鬼地方,以后就怎么都好。”
敬武公主低头又抬头,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些年……他待你不好?”
崔书宁就笑了,反问道:“公主殿下年关时就回来了吧,那您应该有所耳闻,这些年顾侯爷的心思都拴在哪儿还用我说吗?”
这些年顾泽专宠妾室确实弄的很不像话,就算敬武公主不在京城也有时时关注只是不曾亲见罢了。而且她这样身份的人又天然的不会将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当回事,所以在此之前她是根本想象不到顾家门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崔书宁和顾泽的这一场婚事,只是神色十分纠结的又盯了崔书宁半晌,再问:“就这样了?难道你就甘心?”
把顾泽和风光无比的永信侯夫人的头衔都丢下便宜了别人?
“汝之蜜糖,我之砒·霜?”崔书宁晃了晃手里精致的瓷杯,话里意有所指,后就又再度无所谓的轻笑出声,“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他们顾家的那份日子谁过谁知道。金玉音的宠爱和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反正依着我这脾气我是做不来伏低做小处处谄媚着去讨好。我又不缺他顾家赏的一口饭吃,更受不了那个委屈。”
生活在这种时代的女人也许是只配做男人的附庸,顾泽那种唯我独尊的大家长的做派更是寻常?可是这与崔书宁过去二十一年的生活环境和自我价值观相悖,就算顾泽再是如何的出身好,家世好,文武全才,这样性格的人她也只会敬而远之。
夫妻之间相处,她能容忍没有所谓的爱情,但是对等的尊重这是最起码的。
非要一方舍弃尊严无条件的去顺从讨好另一方?
这种日子崔书宁只要想想就心里憋闷,更别说让她去过了。
顾泽那需要的是媳妇儿吗?他约莫只能容得下舔狗和玩物!
只是她和敬武公主半生不熟的,这些话不好太直白的说罢了。
此时天色已晚,崔书宁看看外面墙头上挂着的日头,也不想和敬武公主再耗下去,就站起来道:“反正以后我和顾家没关系了,多谢长公主殿下特意过来给我送行。顾家的车马借不了太久,我还急着回去安顿住处,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