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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前的我过的也像现在这般松散清闲的话,可能我就不会在心里对当下的生活产生满足。所以我相信以前我一定过的不算太好……”

“秦公子,您说你是我母亲的故人,过去的我执着于给父母复仇,给你寄纸条就是让你来唤醒我去主持复仇最后一步的大局,可……”

“我真的不想从现在温柔的日子里苏醒。”

秦晓从来没从尹小匡的眼睛中看到过如此澄澈的目光,在他的记忆里,尹小匡的双眼礼永远都含满了恨意,对亡国之痛对双亲被杀,对灭国后新朝的贼子将年幼的他用药折磨、卖入青楼,对齐与稷买下他后,却像是对待牲畜似的往死里造作;对那曾经全部的过往的不甘。

尹小匡在秦晓发愣之余,将纸条捻起来对折,丢到灯台上用烛火点燃,冒出来夹着黑丝的烟火很快便随风飘去,秦晓呆呆地消化尹小匡的话,仅仅片刻,尹小匡已经站起身,双手塞入暖抱中欲要离开。

“小匡,你真要跟他走吗?”紫林霰早就揽在门外,伸长了耳朵往里面偷听,尹小匡拉开门,这人便骨碌下子滚到他面前,有些尴尬地挠着脑袋。

尹小匡冷淡地斜了他一眼,转了个方向朝向走廊另一端的出口。

“……不走。”

“耶!”紫林霰从地上连忙跳起,一把搂住尹小匡的脖子,开开心心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嘛~没关系!就算你不跟我好,小爷也愿意供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安康!”

秦晓看着这两人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脑海中不断晃动着曾经尹小匡和齐与晟在一起的画面,似乎真的是没有过如此的欢心、就连笑都全是掺了假。他不是很清楚当年齐与稷究竟和尹小匡之间发生了什么,尹小匡是用何种手段让身为新朝皇子的齐与稷最终站在了帮助尹小匡复仇的道路上,但他知道,尹小匡在遇见齐与晟后,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那都是照着齐与稷列举出来齐与晟的软肋、按照齐与晟的喜好来精心设计!

一个人活的是自己又全然不像自己,真的是太可悲。

所以秦晓是真的迷茫了,他究竟该不该唤醒尹小匡?如今的这般幸福不正是尹小匡最向往的生活吗?倘若就此这么掐灭,把尹小匡拉回到那复仇的无尽深渊,就算复仇成功

尹小匡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那两个人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秦晓还坐在原地,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朦胧了他的视线,半截干花从橱柜上飘落。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雕花木门突然再次被推开,月江流一袭紫色对襟长衣,踏入屋内。

秦晓被门外吹入的凉风冻回一丝神智,他抬起头,看到赤月宗宗主屈身坐在他前方的案桌,没有任何宗主的架子,随手续上快要燃灭的香火。

“月宗主。”秦晓还记得要行礼。

月江流摆摆手,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晓,有些好奇,他和秦晓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一见如故的荒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