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具女尸,就与当时的‘替学籍’案有莫大关联。”
这个案子齐策是有些印象,但具体究竟涉及到什么人以及里面的细节,当年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清宿省给压了下来,消息并没有全部传到陵安城。只知道闹得很大,在全国都是沸沸扬扬。
吴尚书令的调查,无疑是给齐策一个惊天雷劈——这个案子……居然和右丞相赵斯有关?!
齐策立即下令将赵斯从南部召回,赵斯这些年虽然位置是在右丞相,但身却一直在南部,南部的外有内乱不比北境,常年有邻国侵扰。
赵斯是在年前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回到陵安城,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齐策这般紧急召他回宫是为了什么,这些年他就不怎么呆在陵安城,齐策盯着赵斯那张已经皱纹爬满的脸,良久,沉重叹气,“殷三五零年,‘替学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部雨林众多,进入后基本上处于一种与外界隔绝的状态,对于大漠州韶华楼挖出几百具尸体的事情,赵斯也就是听了个风声,但邵承贤被端的事情到底他还是知道了的,北漠被灭,韶华楼被查,赵斯就算被手上的外族入侵战事纠缠的再难离身、难以抽空详细去了解发生在中原以北的事情,通过已知的,也能大概猜到,
那些年的陈年往事,大概是保不住了。
所以齐策开门见山问他,“替学案”、被勒死的年氏女子,究竟有怎样的联系,赵斯跪在金銮殿的大殿红毯、象征着天下权力最高的王座之下,抬头望着这个自己曾经倾尽全力帮助灭前朝、打江山的男人,忽然就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陛下可曾知道,邵承贤对臣有多重要?”
齐策:“……”
他并不理解都到了这种时候,赵斯为什么不先老老实实认罪,反而却提到那已经被斩杀的千古罪人。
“赵相,”齐策缓缓开口,“凌河军一案,邵承贤可可是把你摘得干干净净,字里行间一丁点跟你有关的信息都没写,句句都在表明着稷儿的死和你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现在你可不要告诉朕,大公子的死,和你其实是有干联。”
“的确是不相干,”赵斯道,“但,”
他话语突然中断,齐策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赵斯闭上眼睛,像是思考了很久,才有心事地道,“臣可以恳请陛下换个人来审问吗?”
“……你想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