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你也知道我爸爸在警局工作嘛。”
她笑了笑,“所以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你看着暨安像是个小地方,非常安稳又非常平静,连抓到一个外省的嫌犯都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感觉就是很安全的样子。”
纪枣原抱着膝盖,语气低缓,“但实际上吧,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抢劫案伤人案强奸案命案,并不少见。”
谢夏谚微微怔住,不知为何,竟然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还在城西那边碰到一个出狱的囚犯。”
女生的嗓音很轻,语速很慢,带着淡淡的沙哑,听上去像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叹息。
“我还小的时候,有个无辜的人因为他死掉了,虽然不是被他杀的,但在我看来其实没差,不过法律讲究实际情况,再加上他的律师很厉害,最后只判了十年的刑,又因为在牢狱里表现好,只坐了六年牢就出来了。”
“我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开了一家面馆,娶了妻子也生了女儿,我看见他抱着女儿坐在店门口玩国际象棋,他妻子在旁边给他们煮水饺,一家人其乐融融,看上去非常幸福。”
“但是你说凭什么呢。被他害死的人,原本或许可以有比这更幸福的人生,却因为他而莫名其妙地断送了生命。而他作为半个杀人凶手,不,就是杀人凶手,杀人犯只需要坐六年牢,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过自己的好生活。”
……
车内沉默了许久。
身旁静悄悄的,谢夏谚一直没接一句话。
反而是前面的司机叔叔,笑呵呵地开口劝了句:“没办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嘛,大家都只能习惯了,只求老天保佑不要把大难降临到自己头上就好。”
“……真是不公平。”
纪枣原又低声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