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平在被认出来后没有否认,在庆哥提出想尽可能地修复受损的脸后也一口答应,但他提醒庆哥,哪怕再给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恢复庆哥受影响的视力和声音,至于那张畸形的脸,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可以恢复原状的可能性。
庆哥自然不会介意,曲平便道:“定当尽力。”
……
两个月的时间里,庆哥都在近郊一间屋子里疗养,偶尔偷偷去看一眼自己的妻儿,同她写信交流。
到了现在,他的视力基本已恢复到原先的八成,声音也不再像被砂纸磨损一般的嘶哑,戴上帷帽之后,好歹是不怕出声时吓着他人了。
但这会儿,当岑远在府邸撞见他时,他眼前的黑纱随着低头的动作低垂,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帷帽下传来:“殿下,我……其实还是有些害怕。”
谁能想到,那个凭借惊人的毅力从海底夺回半条性命的庆哥,有朝一日竟也会有害怕回家的时候。
岑远和晏暄面面相觑,片刻后道:“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庆哥家的位置与他从前来回的码头其实有些距离,位于一个半山坡上,从岑远他们现在居住的蒋家过去也不算很近。良久之后,三人才终于抵达,一下马车就见到有炊烟升起,空气中漂浮着饭菜的香味。
“这是……”庆哥喃喃,忽地发出一声轻笑,“我这人就爱吃鱼,每次出海回来,她都会为我做这道红烧鱼,一边等我回家。”
说罢,他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