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查看过香囊,并无异样。”晏暄压低声音道,“楚王妃好心相赠,又怎会因为殿下一句附和或拒绝改变意图,无用的话自然不必多说。”
一时间两人之间静了片刻,倒是晏暄侧首看了一眼,难得说这么多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其实你是把自己给围起来了。”
方才那勺豆腐被放入琉璃碗中,还带着轻微的晃荡。琴乐停了一瞬,紧接着便又锵然响起,钰娘将衣袖一甩而出,阴影突兀地覆盖住了岑远的视线所及。
只不过这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下一刻,整张桌子又亮堂起来,琉璃碗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闪着剔透的光。
岑远再次咀嚼起来,没多久就见他动作一停,扭头看过去,望着晏暄收回视线的侧颜,下颌锋利分明的骨骼线条仿佛彰显着本人的冷漠。
但岑远倏忽笑了一下。
他凑近说道:“其实你这是在为自己懒得说话找借口吧?”
晏暄一手摩挲着茶盏,笑而不语。
说是笑,其实晏暄唇角眼眉都没有明显的弯度,但岑远就是能从他眼底看出,这人是笑着的。
“算了算了。”岑远转而吃下那勺豆腐,食物还带着些凉意,几乎是一下子就滑进了咽喉,带着细微的舒爽。
咽下后,他又问道:“不过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晏暄吃起东西来可以算是斯斯文文,正小幅度地细嚼慢咽,偏首用眼神询问。
“既是家宴,这李都尉是楚王妃的父亲,我倒还能理解。”岑远掠了眼对面的人,“可为什么那赵宇也能在?”
晏暄颈间突出的喉结上下一动,紧接着就道:“看见他身边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