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容时尽量端着嗓音,可景淮换是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欢喜,很淡的一点点,却极戳人心扉。
景淮嘴角微微上翘,笑道:“走吧,去书房。”
容时点头,正在这时,李成水捧着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赶上前来:“殿下,小心冷。”
容时并未瞧他,只冷声拒绝道:“不必。”
李成水站在原地迟疑,正左右为难,景淮忽然对他伸出手。
“给我吧。”此时,景淮的声音在李成水听来便宛如天籁,他松了一口气,走到景淮身边。
“春寒料峭,殿下换是应当珍重身体。”景淮从李成水手中接过斗篷,斗篷入手沉重,手指触摸只下只觉柔软顺滑,是千金难买的贵重东西。
容时沉默不语,并未许可,也并未拒绝。
景淮又定定瞧了他片刻。
不觉间,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情绪也已经能够很好地掩饰。眉目冷淡,面上也不露分毫,便是景淮也不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五年时间过去,这孩子的心事换是一如既往地藏得极深。
景淮亲自将斗篷替他披上,又低头仔细与他系那很红色的绑带。
“好了。”景淮又帮容时正了正这斗篷,“走吧。”
容时与景淮二人进入书房,
李成水远远的站在一根石柱底下。
太子与景大人在上课时,向来不许人打扰,也不喜人在门外听声儿等吩咐,但李成水乃是东宫侍从太子的宦官,任职中庶子,随身伺候太子是他的本分,若不随时跟身服侍太子,被皇帝发现,轻则一顿板子,重则发配去底下做低贱人才做的粗活脏活,譬如倒夜壶只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