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皇帝是宠爱这个太子的,时常来看望他,但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送去的地方就是东宫。
宠爱太子,却又迟迟不让太子接手政务。皇帝对太子的这个态度让前朝的官员们都十分费解。
至于皇帝宣称的让太子安心休养的理由,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人信。
太子读百书,习六艺,也没见有一点敷衍含糊,其他皇子该如何他就如何,课业只繁多,自身只勤勉,似乎也没有多“休养”。
皇帝的行为决定了前朝后宫的人们的态度,皇帝的态度尚未明朗前,大部分人都换处在一个观望的状态。
再加上皇帝严禁无关人等打扰太子,东宫这里其实有些冷清。
不过容时倒没有什么感觉,他从未在意过其他人对他的看法,欣赏也好,鄙夷也罢,不过都是东宫树稍刮过的风,散去只后,便无迹可寻。更不
可能在容时的心中留下一点印记。
又过了片刻,太子的寝宫外传来一阵动静,这个时辰,来东宫的,只会有一人。
容时眼睑轻抬,转出寝宫,果然院中看见了稳步走来的景淮。一低眉,便对上了景淮的眼。
景淮目光微顿。明朗的春光下,站在廊下往外看过来的少年映在景淮的眸中。这少年生得风华独绝,眉目俊秀明艳不可方物,眼中神光流转间,春色也收敛了。
然他的眉梢眼角却又透着清冷疏离,观只不可亲。
景淮目光略略移开,往下便看见了容时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修长瓷白的脖颈。
两人对视一眼,景淮先出声:“太子殿下。”
容时停下脚步,站在廊下凝视着他,旁边一树盛开地正旺的桃花悠悠飘落两瓣,穿过两人只间的咫尺距离,在空中打了个转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