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笑笑楞了一下才明白温斯年的意思,忽然间看他傻里傻气,抑制不住破涕为笑。
看到这个笑容温斯年才似乎松了口气,短暂滑坡的情绪也终于被他调回了正常轨道。天知道他冲动地把她搂靠在怀里之后是什么感觉,三分钟的时间仿佛带着她跃过了全世界的山川丘壑,又好像一直在原地未行,回头又见姑娘漆黑明媚的眸。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亲昵又暧昧的举动,只不过在路口看见那个蜷缩在一起瘦小的身体,他心口好像被扯了一下子。
他一坐下来,就想把她搂在怀里。
可是他错了,他没想到她在他怀里的时候脑袋会不停地婆娑而动。
他以为她只是老老实实大哭一场就算了,他以为她会安静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是的,他错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不仅大胆地攥着他的衣角,还一个劲向往他心口钻。于是他推着她坐直,顺势把外套狼狈地罩在人家肩上。
然后不敢去看丛笑笑的眼神。
心突然就慌了。
丛笑笑穿上了温斯年的外套,袖口大得像个水袖,好好的一件卡腰短款夹克衫到她身上变成了个裙子。
她倒是哭完一场,情绪来得快也散的快,拍拍尘土先站起了起来,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车门口,她很快认出了阿毛:“我们走吧,那边是你朋友吧,他在等我们。”
温斯年抬头仰看着她。
丛笑笑低着头看着温斯年,唇角的笑容渐渐收紧。
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温斯年。他一直高高如山,深层似海,让人看不透又坚硬如钢。他似乎是不会倒下的。就像今天,他失去的是他骨肉至亲,却依旧能掩一心沉痛先去安慰一个她的无心之失。
道歉的话含在丛笑笑嘴里,她犹豫了几次还是咽了回去。
在温斯年这里,道歉比鸿毛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