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年淡淡地看了丛笑笑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地坐到了沙发上。尽管沙发现在收拾得很干净,然而他还是选择坐到刚才的角落位置。

沙发空出了一大片,他窝在最边缘的地方。

一眼望去,根本不似白天叱咤驰骋的温斯年。他像只受伤的猛兽,在黑夜最深处舔着自己能体会的寂寞。

她半蹲下来,开始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表面上看这些外伤都已经结疤了,但是完全是被他放任不管任凭自己长好的,所以即使好了肯定会留下很大的疤痕。而且伤口没有经过消毒,化脓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吸收了,但是疤痕增生很严重。

她手上的棉签每每擦拭一下心里就抖一下,终于到了缠绕纱布的步骤,她的手腕都开始发抖了。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疼。”

她倏尔抬起头,撞上温斯年毫无色彩的眼神。

他冷漠地低着头,接过丛笑笑手里面的纱布做了最后的结扎,动作十分娴熟。

他其实什么都会,比丛笑笑更懂得外伤处理,这让她十分震惊。

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做,却偏偏放任伤口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留疤了也并不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自虐吗?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丛笑笑咬了咬唇,使劲握着双手好让它们别再不争气地发抖。

“那个……”丛笑笑目光再次回到温斯年的腿上,“真的不疼吗?”

温斯年也看着那块碗口大的疤,默了点点头回答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他说:“我是一个感觉不到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