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挑挑吧,”他说,“直接煮成鸡蛋汤。”
几分钟后,两人各自手捧一碗老坛酸菜香辣牛肉味鸡蛋汤泡面,呼啦呼啦地吃着。这房间既不通风,又没空调,加上面汤热气腾腾,唐蘅出了满头大汗,身上白T也湿透了。但是折腾了这么一晚上,他竟然也顾不上这些,只觉得碗里的方便面前所未有地美味——简直邪门。
吃完面,喝完汤,唐蘅呆呆地看着那缺口的碗。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坐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和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一起吃泡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唐蘅说,“我叫唐蘅,唐朝的唐,草字头下面一个平衡的衡。”
“李月驰。”
“哪个yue chi?”
“月亮的月,飞驰的驰。”
李月驰。原来他叫李月驰。唐蘅暗想,是个好听的名字,很配眼前这个人。
李月驰起身,站在窗前。这房间的窗户也很窄小,木框的,玻璃上结着陈年的垢。
“那是‘长爱’吧?”他忽然问。
“嗯?”唐蘅走过去,将脑袋探出窗子。这一带俱是平房,视野倒很好,一眼望去,模糊的黑暗中亮着星星点点灯光,像一片宁静的海上,有一些闪烁渔火。
在右前方的某处,隐约可见一点粉红色,那确实是“长爱”的招牌的一角。蒋亚经常吐槽老板的审美,说那粉红色招牌格外有少儿不宜的风味。
“是‘长爱’,”唐蘅说,“你这里竟然能看见。”
“还能听见。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外面唱歌。”
唐蘅扭头看他:“什么时候?”
“半个月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