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岁对上这样的眼神,心底的慌乱顿时如阴天海潮翻涌。
身份证是幌子!
程以岁的瞳孔猛地缩紧。
他根本就不是要沈祁言的钱!
祁桥从做出这样的行为,就明白没有花钱的机会,他在清醒地亲手埋葬自己的下半生。
他宁可不要下半生,也要换来的,到底是对沈祁言怎样的伤害?
刀卡祁桥身旁的沙发上,程以岁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实则是在朝刀的方向移动:“一直以来,沈祁言都过着和你一样的生活,唯一的区别是,你活在仇恨里,而他活在内疚里,他常常跟我说,觉得对不起你,真的。”
就算看到她在靠近,祁桥依然一动不动。
程以岁一边说着安慰他情绪的话,一边向军刀靠近,那是他今天唯一带着的锐物。
拿到它,划开手上的胶带,就算用刀扎伤他,也算是正当防卫。
他很少运动,他已经体力不支了。
别怕,别怕,在他癫狂的时候,你已经积攒了许多体力,你可以的。
为了爱你的人,也为了你爱的人。
“程以岁。”就在她离刀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祁桥叫她的名字,眼神蓦地发狠,越过她,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你是不是把我当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