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去的事,程以岁没太执着于安慰他,她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事,以没事人的态度安慰他, 反而会显得矫揉造作。
程以岁做不来这种事, 宁可不痛不痒地跟他聊一上午的口水话。
窗外树叶的嫩芽蓬勃生长, 慢慢地舒展开来, 随着春风几许, 漾漾摇摆晃动, 飘进房间里一股清新甜气。
沈祁言的手机是在这时候响的, 他接起来说了声“现在就过来”, 就挂了电话。转过头跟程以岁解释:“我去拿个外卖。”
程以岁本来还奇怪, 他怎么忽然就能吃外卖了,沈祁言就已经拎着他所谓的外卖回来了。
袋子里装着一看就很健康的大把绿叶菜,深红色的肉, 和嫩黄的玉米。
原来这就是他的外卖,跟程以岁认知里现成的饭菜完全不一样。
时间也差不多了,沈祁言去做饭, 程以岁下床去洗澡。
长大以后,这是她第一次, 在有男生在的情况下洗澡,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或者难堪。
这大概是程以岁觉得,沈祁言身上最奇怪的一点了。
世俗观念里,她和沈祁言相差甚远。
她是城市里最普通的那一群人, 按部就班地上学,工作,人生中最灿烂的那一天也就是拿到毕业证,跟各个院的老师教授合影的那天。如果中途没有中彩票或者家里拆迁,过的就是一眼能望得到头的普通生活。
而沈祁言和她不同,他万众瞩目,众星捧月,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被仰望的存在。
但她却一点压力都没有。
甚至在他面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没有理由,她就是知道,他能接受。
水温渐渐变高,程以岁挪到花洒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