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瓷勺敲在碗边缘的叮当声。
可是珍珠白的碗,梨花白的勺子,乳白粘稠的粥,都没有他白皙的玉指来得珍贵。
程以岁偷偷抬起视线,看了沈祁言一眼。
男人大喇喇地敞着腿,双臂撑在大腿上,双手握在脸颊前支成塔状,两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在一起。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掀起眼皮,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吃饱了?”
程以岁“嗯”了一声,有点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她心虚个屁,她可是被她弟弟吓成这样的!该心虚的难道不是他吗?
沈祁言声线淡淡,但是说话的气势却让人不得不听他的:“之前跟你说过,让你离祁桥远一点,有事必须时间跟我说,你不听,现在试过了,信我了?”
程以岁鼓起下巴,撑出一个小圆包,她心里是信了,但是嘴上不说话。
姐姐还是要面子的。
沈祁言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一点不敢得罪,耐心解释:“你跟他的生活环境不同,他没底线的。”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这话令程以岁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强势冷漠的沈祁言。既然他主动提了,程以岁也就有机会把话题切回到昨天:“之前,我听祁桥说,他小时候被你弄丢了……”
所以我还一直以为你挺内疚的,想帮你偿还来着。
但是后面的半句话,程以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