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言的语气倏然冷淡到疏离,重复着他的话:“你是该死。”
从小店里走出来的时候,程以岁分明告诉自己,她是来透风的,不是来偷听的,但是她的脚步却怎么也走不开,像是粘在了原地。
尤其是她接着昏暗灯光,看清了祁桥的表情时。
错愕,惊讶,不知所措。
好像沈祁言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么严重的话。
“你赌是你的事。”暗沉的树影像是要在沈祁言背后上刮开个口子,把他整个身子都衬的危惧,他侧过头,似是暴风雨前的压抑,“但是怎么会想到招惹我的人呢?”
祁桥吓疯了,他本就不是有骨气的人,腿一软就要下跪,被沈祁言一把拎起来。
他想跪,他却不想看。
有人骨子里透着王者气息,无需他人证明。
祁桥已经哭哑了:“哥,我真的没想过伤害她。”
程以岁忽然想起,上周遇到他,被他拿冰冷的开瓶器抵住小腹那次。
既然那都不算伤害,如果她不是程以岁,那天他是不是就要用真刀了?
风把沈祁言的衣服掀起了一脚,白色衣服上的金色拉链哗哗作响。
他似乎也不太好受,胸口起伏了下:“我追都追不到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祁桥还是跪下去了,像是一点尊严都没有,砰砰磕头:“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