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正常的母子之间对话,她肯定会回避。

可因为这个人是祁雨荷, 所以她没动, 任凭冷风穿过她单薄的身子, 也忍着站直。

她知道, 祁雨荷选择这样做, 就是故意想让她听见。

程以岁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会是好话, 可是她必须承受。

因为, 如果她不去承受这些, 沈祁言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承受更多。

屋里没人回应她,可是祁雨荷却并没有放弃, 她抬起手指向程以岁:“你跟她,有结婚的打算吗?”

沈祁言是背对着她坐的,并没有看见她伸出去的手, 但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因为祁雨荷已经因为程以岁发了半天的疯了。

他看着满屋狼藉,和被泼了水的衣角, 只觉得奇怪,之前齐楠楠,也就是齐雨禾,天天缠着他的时候, 也没见他妈这么针对过她。

沈祁言松松垮垮地坐在沙发上,手臂曲着搭在沙发边缘,靠着手腕上下的动作懒散地拍着球,语气里听不出来情绪:“你就非要问她么?”

“这是我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祁雨荷梗着脖子,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涌上来的怒火,尽量看自己听起来很平静,“问完我就走。”

沈祁言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好像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抱着试一下也不吃亏的态度,他如实说:“没有。”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祁雨荷绷直的后背终于松了下来,说了一句不知道跟谁说的话:“如果要结婚的话,一定要经过我同意,妈妈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抬脚走回房间时,她好似无意地斜了一眼隔壁阳台。

都被害成这样了,还叫不会害?

还是说,她的意思是,他不是她的孩子啊?

沈祁言甚至更希望她的意思是后者,不然她可真是把他当傻子了。

他自己知道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情感认知障碍。

因为所有人都说,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